昨天,我还是有点波澜。本想用大头针固定新纱窗的胶条,在儿子的文具箱里一找,全不见了,连图钉也没有了,只剩下订书钉,还包括二十多支有芯儿的笔,而没水儿的几只签字笔竟在抽屉里大摇大摆地躺着,圆规和三角板半圆仪也没了,墨水橡皮,以及不知道的两抽屉东西,估计被他的二月份扔掉了。无论病态与否,他妈妈也非常喜欢扔旧物,而我觉得那物件不止是物件,还侵染着人的一段经历和情感。凝视它,仿佛那片时光也呈现在那里,比如慈禧小猫用过的瓷碗瓷碟,你会有怎样的想象呢?你摆弄过的红苹果,揉搓过的花梨手串,穿过头发的梳子,都是有温度的记忆。
而记忆消失后,爱还存在吗?有次告诉儿子,我买过的每本书,几乎都记得买它的地点,以及当时的场景,他大为惊讶。而小小年纪的崽崽竟能抱着《我们如何走到今天,重塑世界的6项创新》爱不释手。继续联想意义。包括音乐,由前导情形要求对音乐延续模式的各种可以进行判断衡量,并产生被期待的后续情形在时间上,音乐特性上的不确定是意义的定义,那么信息量与熵值的关系又怎样呢?一个杀人狂的意义是杀的人越来越多,方式越来越多样,还是突然信佛?佛教在于教化,在于改变人的言行意,对于一个好人完全没有意义,就像法律对于一个好人完全没有意义。
饭前看一篇张文中案的遗憾与贡献,法律人士探讨“诈骗罪”的条件,所谓“无意识的自我损害”中“损害”一词,只能是财物经济吗?只能是捐献的“社会目的”吗?为什么不包括对异性情感的换取之个人具体目的?标准从何而来?这样的追问,实际上在分解一件事物拆解一人物,话分两头,各表一枝,有点像进货过程中的“全检”而不是“抽检”,仔细观察每一个物件是否有瑕疵,有怎样的瑕疵,以及这个瑕疵是否还能继续分割成不同部件,探寻更加细小的原因,到底是哪个器官哪块组织被感染,遭损伤损害。就像我希望知道,埋没千年的稻种是如何苏醒,开始细胞分裂,滋生新芽的。
整理笔记。把十二个月的花香删除,“七月栀子头上戴”,“薝卜三千灌顶香”,《诗经》中的“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还有祝福母亲腹中胎儿的诗句;另外是一些胎儿的每周发育状况及日常生活能力的描述,“妈妈,我想给你画张画,可是没有笔,没有光线,画在你的肚皮上了啊。”下午到老曲办公室坐会儿,生意人说话声音很小,好像置身佛堂,儿子有几门挂科,还想继续在国外学习。我问他说的那块荒地是否可以种些红薯土豆大南瓜,他含混两句而过。告知老孔回国照看父母,半年的时间可以有空小聚,刘润正琢磨办日语学校,“现在去日本的人多吗?”他疑问着,我也疑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