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半生”第二部——外婆家》

序言：时光飞逝，岁月如梭，一转眼，已到而立之年，顿生感悟，简略而模糊地回忆了曾经走过的三十载岁月，与其说这是回忆性散文，不如说属于自己的半自传。

我也并非一个人送到外婆家住的。其实，还有我哥跟我一起住在外婆家。我是刚出生三个月后就送到外婆家住，而我哥是在两三岁的时候才送到外婆家的。随后，我们兄弟俩在外婆家一住就是七八年。可以说，我们从小就是被外婆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说起在外婆家居住的那段时光，虽然距今已经二十多年了，甚至有些事儿记忆都有点模糊了，但那段岁月着实让我此生难忘！

记得那时，外婆家有外公、外婆、舅舅、舅妈，还有后来出生的表妹，以及我们兄弟俩人，也是一大家子，将近七八口人。

说到我外公。

他老人家是一位理发师，手艺还不错。他爱抽烟，也爱喝酒。记得小时候，他时常吹着小口哨逗我玩。有时候，我们爷俩也经常说一些损人的方言互怼气对方，外婆也经常训我不能那样“骂”外公，不礼貌。在外婆眼里觉得那是“骂”，其实只是我们爷俩交流感情的一种方式，我和外公的感情一直都挺好。我能看得出来，外公从小就对我们兄弟俩疼爱有加，尤其是对我，因为我在外婆家待得最久，将近七八年之久，感情也最深。

说起我外公，让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儿，要属外公那次带我去集市喝醉酒的那件事儿了。

我依稀记得，那天正好是赶集的日子，外公带上他理发的家伙事儿，准备去集市上理发，然后带着我一并去了。到集市后，他找到原来的地方收拾了一下。随后，他就开始给别人理起发来，而我就在一旁玩耍。过了许久，我跟外公说我口渴了，然后外公就把我带到一个米酒店说：“这里有水”。于是，他就给我倒来一碗低度数的米酒说：“甜甜的，你喝吧”。因为太渴，所以我就咕噜咕噜地足足喝了一大碗米酒。只记得当时喝下去没啥感觉，但是不到一分钟后，我就迷迷糊糊地醉倒在地，不省人事地睡了过去。后来，听说当时把我外公吓坏了。回家后，外婆还把我外公臭骂了一顿。

记得当我醒来时，爸妈早已从百里之外的农村老家赶到了外婆家。可想而知，那一觉我睡了不知多久，也着实把我爸妈吓得也不轻，生怕我有什么闪失，还特意从老家赶了过来。

说来挺逗儿的，后来在我成长的过程中，但凡我做了一些不太聪明的糗事儿时，总会拿我小时候醉酒这事儿调侃我，说我是不是小时候喝酒把脑子烧坏了。不过，反过来想想，也许正是那次醉酒把我的脑洞“烧开”了呢？！不然，也就没有现在聪明如我的存在啦！虽说是玩笑，但我的确这么认为的，哈哈，这儿显得有点自恋了！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由于外公长年抽烟喝酒的原因，我记得在我读小学的时候，他老人家就因病去世了。那时还小，不懂得一个人去世是什么概念，更不懂得“去世”意味着永远见不着了。如今细细思来，甚为遗憾，因为我连外公的最后一面也没着。

聊完我外公，说起我外婆。

她老人家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也是一位勤劳善良、慈祥朴实的母亲。她老人家一辈子勤勤恳恳、吃苦耐劳、省吃俭用、任劳任怨，几乎没怎么享过福。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外婆她老人家出生在1938年，从小就是贫苦人家出身。曾听我妈说，外婆是童养媳，打小住在我外公家。她比我外公稍大一点，从小承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活。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同时也从小培养了她老人家勤劳能干、吃苦耐劳的优良品质。待到外婆成年后，就和外公成了亲，后来才有了我妈和我舅。随后，外婆含辛茹苦把他们地培养长大，直到各自成家立业。

回想起小时候与外婆相处的那段时光，我依然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也许这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但确实是发生在我身上。记得有一次，我半夜发高烧，烧得很严重。外婆二话不说地在半夜爬起来，不辞辛劳地把我背到几里外的诊所去看病。那时，我虽然烧得有点神志不清，但还是能依稀感觉到外婆气喘吁吁、步履蹒跚地样子。外婆把我背到诊所后，打了针，吊了瓶，一直到天明，她陪我熬了整整一夜。但她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困，一直在询问我好点了没。后来，打完吊瓶后，她又用她瘦弱的身躯把我背回了家。回家后，她把我放到床上，陪我一起休息。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原来她并不是不困，只是为了照看我，一直强撑着。待到第二天，我的烧退了，病也痊愈了，外婆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另一件事是，我记得五六岁的时候，我哥已经上了幼儿园，我恰好也到了入园的年龄。

记得上幼儿园那段时光，外婆每天都会捏一个白白的、冒着热气的饭团给我吃。然后蘸点白砂糖，就是一顿早餐，吃起来非常可口。有时还在上学的路上，边走边吃，甚为惬意。有时外婆也会煮一锅青菜芋子粥给我们喝，每次我都要喝它个两大碗才会安心地去上学，不然上着课都会惦记家中锅里的粥。

另一个特别逗的事儿是，也是我入园第一天发生的糗事儿。我还记得那时特别兴玩纸卡片，我尤其爱玩，甚至还把书本撕下来折纸卡片。记得入园第一天放学后，所有同学都回家了，只有我一个人逗留在学校玩卡片。后来我哥回家后，外婆问我哥我怎么没回来，怎么没带着弟弟一起回家。我哥说我认路，自己会走回来的，不用担心。其实，那是我第一天上学，上学那条路并不熟悉，不认识回家的路，也怕迷路，一直不敢回去。

于是，外婆在家臭骂了一顿我哥后，她又一个人急匆匆地赶到学校来找我。当外婆忧心匆匆地赶到学校时，她惊讶地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在教室门口津津有味地玩着卡片。当外婆走到我跟前时，抬头看了她一眼，我不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外婆看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蹲下来抱着我，一边安慰我，一边问我怎么不回家。我说我不认识路，哥哥又没叫我一起回去，我害怕。外婆再次看向我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儿，然后用力的把我背上瘦弱的身躯，再次辛苦地把我背回了家，手里还拎着一个小书包，一颠一颠地晃来晃去。

只是当时我还小，尚不懂事，无法真切体会外婆那种为了我心急如焚的感受。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外婆给予我无私的爱与关怀，让我此生不能忘，也不敢忘。不幸的是，在我出来工作之前，她老人家在我读研究生的时候去世了。最为遗憾的是，我连她老人家最后一面也没见着，也为给她老人家尽过一点孝道，时至今日，久久难以释怀。

我和我哥在外婆家一直住到上小学的年龄才回到农村老家。不过，我哥先我回去，两年后我才回去。只记得当时离开住了七八年的外婆家时，我哭得撕心裂肺，“撒泼打滚”似得，极为不情愿地被爸妈生拉硬拽地带回了农村老家。最后，看着外婆眼含热泪、含情脉脉、依依不舍地送别了我。

就这样，那年夏天，我离开了云石山，离开了曾经住了七八年的外婆家。之后，我一直生活和学习在农村老家。

续篇——《我的“前半生”第三部——农村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