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志古典哲学大师——康德,一生未出哥尼斯堡小镇,但在哲学上进行了一场所谓哥白尼式的革命。康德无论多么伟大,他也未尝体会过离别的滋味。
有人说, 你年轻的时候待过的城市,就会在你的秉性之中加上她的烙印。因而才有江南的吴侬软语,成都的川妹子,长沙的湘妹子。时至今日仍没有一个名词,能够概括合肥的性格。不过丝毫不影响她的个性,比如2万、4万的房价,恕我愚钝无法理解,一个收入差不多跟甘肃,而消费却比成都还要高的合肥,如今她确实很胖。
似乎所有的学生对于母校,都有一种情怀,她叫做,我不来,你不走。
第一次懂得离别,大概就是离开母校,当离开“两个胖子”这座城市的时候,会有那么一点点落寞。就像四年前,一张轻飘飘的录取通知书,将全国各地的学子们召集到这一座美丽的象牙塔,春去秋来,四季变化,四年就过去了。似乎没有想过会在这座城市中工作,因而离开的时候,甚至有些许轻松和惬意,“终于离开这个地方了”。
古人折柳送别,大约可追溯到周朝,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小雅•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南朝时的江淹著《别赋》说,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矣,值秋雁兮飞日,当白露兮下时,文学即人学,离别很感伤。
到了大唐,虽旷达与世,仍有孤愁,如在那寒雨连江夜入吴,王昌龄在平明送客、楚山孤,楚山怎么会孤?不过是人心孤单而已。
即有王维送元二,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柳色新,无故人。
随着时光的推移,盛唐气象也闪耀了离别。高适在送琴客董庭兰时,明显要豁达一些了,莫愁前路无知己。
多情自古伤离别。当然,也是为了更好的重逢。这样的话语,必须得到时间的检验,因为很多时候很多人,一生也只有一面之缘。尤其是在那交通不便的古代。因而也给我们留下了遗憾,李白和杜甫,倘若能够常常见面,或者视频语音,该有多少诗歌,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
即便是现代,我也曾见过另一种离别。多年前的大学生暑期社会实践在皖北农村,很容易就能看到白发苍苍的老人,上中小学的孩子,他们被称为留守老人和儿童;老人的子女、孩子的父母,在每年开年之际,就要背井离乡,前往江浙一带,在那里,他们被称为农民工。这样的离别,多半带有一丝丝忧伤,还有一点点希望,对美好生活的期许。
过了夜间十点,走在孤寂城市的街头,我想起了一个孤寂的背影,是温庭筠,还有那,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抬头望月,今夜月明只独看,明月何时到我家。
离别是一种情绪,有时忧愁、有时忙;可是,倘若没有这离别,怎么会“浊酒一杯喜相逢”!
还是在心中默念,还是要相信,有缘自能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