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辉化如约来敲我的门。
“林小姐,你要看日出吗?现在要起床了哦~”他在门外轻轻地喊着。
我立即回应了一声,以最快的速度起床,着装完毕,来不及再收拾,拿起早准备好的相机和三脚架,蹭蹭蹭地跟着他往外跑。
阿伯见我过来,忙带着我朝后院跑去,一边还着急地喊着:“快!快!”
半梦半醒的我心里不禁纳闷,明明天空还是漆黑一片,为什么要这么着急?
阿伯三步并两步地跑到了后院的大礁石上,朝对面的大海张望着。
没有光线,礁石上又凹凸不平,我打着手电,走到险要的地方犹疑得不敢迈过去,他又忙跑来拉我过去,一直带着我走到稳妥的地方,自己又跑到礁石上最靠近大海的边上去了。一会儿张望着远处的海平面,一会儿好像又在礁石下寻找着什么。
我一个人在他身后不远处捣鼓着我不太专业的三脚架和相机。
还在研究怎么把相机放平时,只听见阿伯朝我喊着:
“妹妹,妹妹,快来,要日出了!”
我猛地抬头,“妹妹”是在叫我吗?
这时天际已透出些光亮,他一边频频朝我回头,一边激动地手舞足蹈着。我心头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动,也顾不上再摆弄三脚架,手忙脚乱地举起相机狂拍起来。
想起来,那真可称得上是我人生中所见的最为难忘的日出了。
(注:照片上时间设置错了)
我头一次发现,原来日出是这样美的。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日出,或是出神地望着海面。一直等到我拍完半个小时的照片。
日出之后,阿伯开心又郑重地带我去探望了他的老朋友——绿蠵龟。
说起绿蠵龟,他眼里是掩不住的光芒。他一边指给我看,教我怎样趴在礁石边上观察,一边还在反反复复地念叨着“今天真是太幸运了”“它们终于回来了”的话,使我也禁不住地一同兴奋着。
之后又来了一对香港夫妇,带着一个小男孩,他仍然非常热心又隆重地给他们做介绍。
就这样看着这群寄托着阿伯深切情感的绿蠵龟在近礁处游曳,游曳……直到它们又游到海的更深处。
还顺道问候了后院沙滩上的寄居蟹。
事实上,在此之前,我一点儿也不关心这世界上的海龟有哪几种,有哪些已经濒危,也不了解寄居蟹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可是,在这之后,我好像疯狂地迷恋上了日出与日落。而每每想到大海时,也总会想起那趁着日出游到海边礁石处来玩耍的绿蠵龟们,那沙滩上寻找着合适居所的寄居蟹们,它们怎么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