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一天,在一位战友的介绍下,果子得到了她的QQ号。在加为好友的过程中,果子把备注改为:一个想认识你的军中男儿。起初,果子仅仅以为这样做,她肯定会置之不理。可是,过了半个小时,果子竟然添加成功。并且,在那一刻,果子发了一条消息给她:早上好!她则回了我一个大大的黄色笑脸。
那一天,我们俩从不同的世界走到了一起,人生也就有了交集。
这一切,都来得很突然。她这么快就同意了,让果子有点受宠若惊。其实,果子自己也不知道,她得到自己的邀请后会作何反应。并且,在这个世界里,果子和她并不相识。所以,果子开始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她竟然同意了,这一点,果子是喜出望外的。这一次,果子感觉自己得到人生最幸福的时刻,就如同春天的青草接受甘露的青睐一样,那一种喜悦之情久久地在果子的心里难以忘怀,仿佛已经生了根,发了芽。
凭着这股好久才有的情愫,果子果断地问她,向她索要她的姓名和电话号码。也许,果子太过于激动,以致于问这个问题有些唐突。但是,玲子并没有生气。经过短暂地沉默之后,她还是告诉果子自己叫玲子,并说出了那一串电话号码。
果子得到玲子的电话号码后,更加欣喜若狂了,几乎要在宿舍内跳了起来。随即,果子立刻把自己的电话号码也发给了她,希望自己能进入她的世界,成为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那一夜,估计是果子最幸福的时刻。他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窗外黑乎乎地一片,只有少量的星点灯光投射进来,照亮了他前面的床沿。果子知道,今晚的夜,它是安静的,静静地如一片湖。不知道为什么,果子今晚兴奋地睡不着。他的大脑里净想着玲子,几乎每一个细胞都有玲子的身影。尽管,他并没有和玲子见面。但是,他知道,玲子一定是一个可爱娴静的女孩,和今晚的夜一样,让自己充满了无尽的遐想。
(二)
之后,果子就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什么事都要和玲子聊聊。无论是目前社会的主要现象,还是个人的未来打算以及现在的大学生活,果子都和玲子说起。而且,玲子说话也很投机,没有半点厌烦生疏之感。
但是,果子也知道,自己和玲子生活在两个不同的城市,地理上的距离让他们不能像别人那样时时相见。而且,果子也知道,自己穿着这一身军装,就要尽自己的责任。
果子经常关注像“军校学员”这样的微信平台,知道军恋不易,且行且珍惜。而且,果子也知晓,军恋,特别是异地恋,比吃黄连还苦。
果子知道,自己不能让这段感情坏了自己的学习。因为,身在此处,如果不好好学习和训练的话,自己是过不下去了。所以,果子从来不把手机带进教室,怕自己忍不住拿出手机和玲子聊天。因为,一旦与玲子聊天,果子像丢了魂似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而且,他的大脑里只有玲子一个人,周围的环境完全不放在心上。
但是,果子还是深深爱着玲子。并且,果子越来越感觉到:玲子,就是与自己有缘的人。
还好,尽管每天都很忙,但是,果子也知道每天还是有自己的时间。并且,吃饭后,看新闻前,点名后,都有一些零碎的时间。算起来,差不多有两三个小时。
这两三个小时,果子知道,这是他能给予玲子的全部。每次回到宿舍,果子都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给玲子发许多温暖的话语。并且,他像追星星的孩子一样,傻傻地等待玲子的回复。
好几次,一点钟就吹午休哨了。但是,果子还是睁开着眼睛,手里还拿着手机。可是,都快要吹起床哨了,玲子还是没有回复。但是,果子也明白,玲子这几天比较忙,学习上的压力较大。想到这些,果子也不想打扰她,怕影响她的学习。
有时,玲子和果子之间有时间差。这样,果子并不能每次都能和玲子说上话。
但是,果子也知道,每个周末,玲子是有时间的。所以,每次周六晚上自由活动时,果子都会早早地回到宿舍,和玲子聊上两三个小时。
那个时候,在果子看来,绝对是自己最幸福的时刻。
(三)
有一天,果子突然有一种冲动。不知不觉当中,果子已经和玲子聊了这么久,但是还不知道玲子她长什么样。这一点,让果子很是纠结。
果子想:如果自己这样唐突地向她索要照片,是不是显得有些不礼貌。从平时的聊天来看,玲子并不像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生,相反,她是一个安静的女孩,骨子里透露着一种书香的气质。所以,果子虽没有和她见面。但是,在和自己的聊天的过程中,果子知道,玲子读的书很多,特别是那些古典之作。字里行间,果子总能感觉到她是一位大家闺秀。
也许,正是因为现在的社会节奏太快,人们追求物质生活的愿望越来越强烈。所以,像玲子这样的女孩,应该是凤毛麟角。
每次和玲子聊天,这个想法时不时地闪烁在果子的脑海里。可是,每每都被果子打了回去。因为,果子深爱着她,不想惹她一点不高兴。特别是在玲子伤心时,果子更不能提出过分的要求。
有一天,玲子聊天时特别地兴奋,跟普通人中头彩似的。究竟玲子为何兴奋,果子一遍都一遍地问她。可是,玲子只是一个劲地“傻笑”,根本不曾回答。
这个,更加让果子不知所措了。玲子越是隐瞒,果子的心里就越不踏实。为什么玲子不把高兴的事儿与自己分享?难道她是不想让自己知道?或者,玲子比较内敛,不像那些街头爱化妆的女孩,急于去表现自己。
更多的想法,完全占据了果子的大脑。最后,果子也不再问她。因为,只要玲子她高兴,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这一次,果子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似的。玲子,一向不怎么说话的她,这回却变成了一个彻底的“话唠子”。而且,越聊她越开心。
这时,那个持久的想法又一次占据果子的大脑。
果子心想:此时,借着玲子她的高兴劲儿,我向她要照片,也许,她不会生气。并且,她很可能慷慨地给自己。
虽然,这次,对于果子来说,算是真正的初恋。但是,果子在高中时,也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那种“学霸”。反而,平时,他总和班里的女孩子打成一片,有事没事就和她们聊天疯闹。时间相处久了,果子也慢慢摸透女孩子的内心世界。
爱美是人的天性。并且,对于一个处于青春萌动的女孩来说,向别人展示自己的美,是她想要做的事。而且,现在的女孩都爱“自拍”。即使,特殊的家庭环境熏陶了她。但她也不能完全一尘不染。
所以,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后,果子最终决定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孩一样,大胆地向她索要照片。
聊得正嗨时,果子果断地说:“亲,你能发一张照片给我么?”
(四)
果子虽下定了决心,但不得不说,在说这句话时,果子的内心难以平静下来。他,一方面,担心玲子会因此生气,从此不再理她。另一方面,也担心自己破坏此时的快乐气氛。
所以,果子的内心很纠结。结果,真的如自己害怕的那样,玲子保持了沉默,不再说话。
难道自己刚才做错了吗?难道玲子因此生气了?
果子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自己,深深为刚才的冒犯感到愧疚。
但是,过了一分钟,玲子却回话了。并且,她还破天荒地发了一张自己的生活照。
果子最梦都不敢想玲子能把照片给了自己,并且,玲子还发问了:“亲,我漂亮么?”
照片中的玲子,打着一把花折伞,穿着民国时期的旗袍装,站在江南的雨巷当中,对着镜头露出甜蜜的微笑。
看到这张照片,果子觉得玲子漂亮极了。并且,他立刻回复:“玲子,真没想到,你这么有江南女子的气质!”
玲子收到后,只是捂住嘴微笑着。
看到这张照片,果子不自觉地想起戴望舒笔下的那首《雨巷》。而那时的玲子,真的就是一位丁香姑娘,有着丁香花一样的芬芳。
此时的果子,更加觉得玲子与自己有缘。照片中的玲子,一个微笑,一个婀娜的身姿,都深深吸引着他,撩动着他的心弦。
接着,玲子竟然大胆地说:“亲,你也发一张呗。”
看到这样的一条消息,果子高兴都来不及了。当然,这第一印象很重要。果子,就从自己的手机相册里翻来覆去地找,希望找出自己最帅的一张发给她。
最终,果子决定把自己以前部队站哨的照片发给她。照片中的自己,身穿春秋常服,笔直着站在三尺哨台上。看着它,很快就能看见挺起来的小胸脯。这张照片,果子认为是所有照片中最好的一张。同时,这张照片也是大家公认过的。
果子信心满满地把照片选中,然后发给了她。并且,果子一直在等待着玲子的回应。
玲子笑着说:“不错,长得很帅,特别有军人的气质。”
看到这样的夸奖,果子高兴了一整天,连走路有带着笑容。战友们看见他这个样子,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五)
连续几天,果子都活在玲子的世界里,听她讲述自己的故事。
开始,玲子只是被动地听果子说话,吐槽他自己的生活。果子,自从进入军校后,他也知道每次和家里打电话,都是“报喜不报忧”。这次,和玲子聊天,果子也知道这一点。并且,在说起自己的生活时,果子刻意回避那些让人忧伤的话题。所以,每次果子给玲子发的都是温暖的话语,满满的都是温馨。
说到动情处,果子很想知道玲子的内心想法。而且,果子想知道,玲子是不是与自己有着一样的看法。但是,果子也不能强求。因为,他知道,玲子和自己的生活环境不一样,很多方面都是不同的。
所以,每次问她时,果子就傻傻地盯着屏幕静静地等,等待着远方传来的每一句话。不过,每次,果子满怀的希望都会破碎。看到她回的每一句话,果子有时很是失落。但是,果子很快就恢复回来,重新对玲子微笑相迎。
果子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相处久了,会不时地产生一些矛盾。但是,每次都是果子主动退出,请求玲子原谅。
满打满算,果子和玲子已经相识快一个多月了。如今,果子和她聊了这么久,是时候主动和玲子打电话了。
因为,相识一个多月,果子还没有听到玲子的声音。每次聊天,果子只是登QQ和微信,一次也没有语音聊天。
有一次,果子有一个冲动,就是想要听听玲子的声音。玲子,既然出身于书香门第,那么,说话之间也应该带着文字的底蕴。
应该来说,玲子的声音是很有磁性的,很娇美。就像是那秋日宁静夜里的虫鸣,低沉却不失落寞。
可是,果子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了她。结果,玲子委婉拒绝了,说现在是晚上,自己的父母还没有睡,不怎么方便。
从那时起,果子就没有再次地向她提起这件事。但是,这并不表明果子忘记了它。
一个多月后,果子还是决定大胆地尝试。这一天,恰好是周末,晚上可是有大把的时间。这个晚上,果子决定和她打电话。并且,玲子也在那头告诉他,自己一个人在家,有些无聊,想和他说说话。
于是,果子拨通了那个设置为“重点联系人”的电话号码。为了听得更清楚,果子还专门插上了刚买的oppo手机。
电话那头,一直在响着。
自己马上就要和玲子通电话了。虽然,自己早就想和她打电话,想听听她的声音。但是,真到了这一刻,果子心里还是没谱儿。他心跳不自觉地加快,扑通扑通地,几乎能让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