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星期天休息我思忖着买点东西做了吃,毕竟平时疲于应付日常三点一线的生活。于是把前一天没有倒的垃圾收了带走,喊了写了一早上作业的孩子出了门。先倒了垃圾,再去买包子,这个早餐店的包子深得人心,至少有二十年的历史了。店里主营羊肉包子和胡辣汤,一元钱两个,不管羊肉的成分有多少,这已经是很亲民的价格了,别的地方的包子已经涨价了,最低得一元钱一个,还有一家新开的早餐店,主打预制菜包子两三元一个,也不惊奇。带着孩子尝过新,后来就不去买了,不管什么馅料的包子,总有一种甜腻腻的味道,大概是放了糖。还有各种口味的喝的,孩子最喜欢喝豆浆,可是喝过他们的豆浆后,说真难喝。大概是炒熟的豆子磨成粉,现冲泡的,比较粗糙粘稠,孩子不喜欢。接连尝过几种口味后,孩子得出的结论是,这包子也不好吃呀?还这么贵!打那以后就不再光顾了。不知道老板知道后会作何想。
接着又去最近的露天市场去买鱼,因为出门晚了,鱼也快卖光了,大大的盆里只留着两条红鱼呆呆的停在浅水里,老板连增氧机都关了。几个人围着一大盆死了的白条鱼捡着。
鱼怎么卖呀?老板!我问。
八块!
今年的水产品都有些贵,超市里已经卖到十元一斤了。鱼看起来有些小,我有些犹豫。
怎么这么小?
不小了!老板爱搭不理的说。
一个女人路过停下来了,问,有鲫鱼没?鲫鱼就剩一条了,老板说。
那我要一条。
我有些诧异,北方人很少这样买东西的。
过秤,两块八!
两块算了。女人讨价还价。
那不行,我总共也挣不了几毛钱。哎呀,算了,给两块五吧。老板自言自语道。
女人不再说什么,付了钱走了。
几个卖鱼的人说起了给他们供鱼的老头死了。死了?一个人用不可思议口气问,他的身体看着挺好的呀!
好啥好,身体不好!
啥时候的事儿?
昨天死了!
埋过了?
昨天就埋了!
然后几个人就开始谈论他的死因。说是在河里下捞鱼的网,不知道咋弄的就被缠住了,掉进河里淹死的。我在旁边听的一阵唏嘘。
一个人问,那捞出来是不是都硬了?
那可不是嘛!要是软的那还不是活着呢!
不是他自己想不开吧?
那不能,他且活的舒坦呢,乡里给他发钱,村里给他发钱。
原来是一个五保户,有政府供养呢。
一群人感慨道,唉,谁知道谁啥时候死呢,谁知道谁死到哪儿呢!
是啊,一个成年累月打鱼的人,到最后淹死在了赖以谋生的河里。虽然近年来河里是禁止捕捞的,可年老体弱又无一技傍身,虽然说有政府给的保障,可是总有其他需要用钱的地方,只好靠水吃水了。又听到有人说起他的身后事,估计是近亲属继承了他的遗产,所以丧事办的出奇的快。
我买了鱼,付了钱走了。
脑海里回荡着那些人的议论,还有他们那种漠视死亡轻飘飘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