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百川急忙说:“这该咋谢称一两个了?你们可是我的恩人呐。”
梅子说:“百川叔这话把人能怪死!啥恩人不恩人的?……我跟秀莲好歹同学了一场,她现在这样子我还是不太放心。我要是说错了,你也甭多心,以后你跟凤霞表姨都尽量顺着秀莲,不要在她跟前说不该说的话,她只要再不着气,说不定慢慢就好了。”何百川嗯了一声,脸上表情淡淡的。
何百川走后,梅子却跟瑞年说:“百川叔怪怪的,好像对秀莲不太操心。”
瑞年道:“我也觉得怪。那一天他还对汪衍弛眼泪巴叉的,一口一个好娃呢,对秀莲好像不太关心。”
“说不定秀莲不是他的娃?”
“你胡说啥呢?不是他的娃是谁的娃?”
梅子道:“我听我婆说,百川叔跟凤霞表婶结婚不到八个月,秀莲就出世了,说不定秀莲还真不是百川叔的娃。你想啊,要是秀莲是他亲女子,他能是这样子?亲娃子把亲女子糟蹋了,谁能受得了?”
瑞年道:“不要乱说,耀全叔那天在我屋不是说了吗,不准人再提说汪衍弛是百川叔亲娃子这事,你可忘了?”
梅子笑道:“除了咱俩,这儿还有人吗?”
……两个人说说磕磕的往前走了,都穿进竹园里了,忽听得身后有人叫道:“哎呀!你两个稀客,都到门上了,也不到屋坐一下?”
梅子回头望去,从竹缝中影影倬倬看见张红缨站在场院东头,便笑道:“还当面面粮没在屋呢!”又一扯瑞年的袖子说:“走,去坐一会吧。我只顾跟你说话了,把上茅厕都给忘了。”
于是二人折转身来到红缨家场院中。
红缨一见他们二人,便喜笑颜开道:“我说着了吧,现在咱石门沟的男女老少谁不知道咱的格铭跟西宫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不管到哪都不拆伴。”
梅子笑道:“怕只有你面面粮瞎说!我们再好还能有你跟衍华哥好?”
……说笑几句后,梅子便真的去上了趟厕所。她从厕所出来时,瑞年已经在堂屋里坐着了。汪衍华也在屋里坐着。
梅子落座后便笑问:“面面粮,中心小学是不是离中学近得太?”
红缨说:“是很近的,只隔了一堵院墙。”
梅子又说:“那衍华哥就高兴了,天天都能见上你。”
红缨笑道:“他念书,我教书,都忙,哪能天天见?”又笑看衍华一眼:“我才怕球见他的。大眼瞪小眼的,心烦。”
梅子又问:“你在学校一个人住吧?”
红缨道:“应该是吧?就我一个单身女老师。”
梅子笑道:“这就美得太!你两个白天没工夫见了,晚上住到一块,想咋见就咋见。”
汪衍华哈哈一笑说:“我巴不得这样呢,可是红缨不准。”
红缨先瞪了衍华一眼,接着又瞪梅子一眼说:“西宫娘娘的嘴还瞎得不行!看你经验丰富成这样,是不是跟咱的小格铭都住到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