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者 第五章

“请!”澜泽当然并不害怕对方的挑战,以他现在的实力,一般剑客远远不是对手,在作为影卫的日子里,他不断练习,偶尔得到王的指导,纹力质量上虽然还达不到王的程度,那庞大的数量和他大量的战斗经验磨炼的战斗技巧,却使得他能够与王对战而不被击溃。

澜泽向演武场的守门卫兵出示了影卫腰牌,外务大臣与狩山王国使者也一同被让了进来。演武场整体上是一个圆形的建筑,最中心是空旷的场地,地面是大东沟山脉出产的纹矸石,这是一种与“纹石”相伴的矿石,“纹石”中含有类似纹力的能量,可以被吸收利用,也有能工巧匠,制造以之为能源的机械或者武器。而“纹矸石”所含能量极少,甚至少于破开纹矸石需要花费的能量,也就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但是纹矸石质地坚硬,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属性,就是纹矸石不会被纹力破坏,这里指的是剑客直接使用纹力无法破坏纹矸石,但是如果以纹力提升力量,挥动武器,纯粹的打击,是不能被防止的。

几人穿过周围观看的区域,来到中间演武场地的边缘。

“澜泽,与友邦来使切磋,点到为止。”外务大臣虽然心里巴不得澜泽一上来就秒杀了这几个嚣张至极的使者,面子上却还是要表现出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

显然澜泽和叫做“半翼”的高大男子都不屑面子工作这一套,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算是打过招呼,就往场内走去。

演武场是有工作人员的,平日里武学院的学员或者王城中的武者相互之间也会切磋,有人专门为比武者服务。

两人入场,工作人员开启了场地周围的防护法阵,这法阵是当年由王亲手设置的,王以下的剑客无法破坏。法阵笼罩了比武场地,正中间留下了一个直径50步的圆形区域,澜泽与半翼走进其中,双方面对面,与场地中心都保持了10步左右的距离。

名叫半翼的男子轻轻碰了一下腰带,一柄与之身高相近的长柄巨斧出现在了他的手里。巨斧的样式很是古朴,斧头部分三指厚,斧刃约有常人小腿的长度,略呈凸出的弧形,斧面长宽相称,大体尺寸相同。刃的边缘尖锐处不似一般战斧以大圆弧收至斧柄,留出枪尖一样的部分便于刺击,而是以小圆弧小尺寸收敛,再以垂直斧柄的角度铸出斧面。斧柄刚中有韧,略弯,是被头部的重量压迫,由此可推断头部巨刃并非虚有其表,实乃够分量的兵刃。见到对方亮出兵器,而且是如此声势的巨兵,澜泽不敢托大,也将背后重剑拔出,重剑垂地及腰,约是巨斧的一半长短,厚两指,宽度略宽,背着的时候,挡得住澜泽三分之二的背脊。俗话说重剑无锋,澜泽的重剑当然也不例外,两侧剑刃并未开锋,只有剑锋处开锋不足一掌长度,剑柄处是通常的莲状,剑若花,柄若茎,护手若荷叶。场中一剑一斧亮出,对决的气氛陡然显现。

半翼提着巨斧,面相澜泽,斧刃一端缓缓上扬,蓄势待发,澜泽明白,这是在蓄势。一旦让对方调整好纹力,同时的巨斧调整好角度,自己接下来面对的将是其雷霆一击,虽说有自信抵挡,澜泽却不想被动挨打。可是此时抢攻也极为不智,巨斧缓缓抬头的姿势,极有可能可以随时变招以应对攻击,兴许对方正等着自己冲过去,顺势给自己迎头痛击。其实澜泽想到的,都对,这一招巨斧的起手,正是可攻可守,唯一的缺点是保持着巨斧不能借力,会持续消耗使用者的纹力,同时对使用者的臂力也是个考验。但是并无大碍,蓄势达到顶峰,便可以配合斧技或是他的剑纹给敌人重重一击。澜泽略一思量,计上心头,从双手持剑斜指左侧点地的准备势,变成右手单手执剑,指向前方,重剑抬起,便是准备出招了。忽然,就在半翼的蓄势将要完成之时,澜泽刚刚垂下仿佛在休息的左臂动了,反手握住剑柄佩剑拔出3寸,向内扣腕,把配剑调整到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此时澜泽是面向阳光的,这佩剑出鞘的三寸刚好把阳光反射到了半翼的脸上,趁着半翼被晃了眼睛,略微失神的瞬间,澜泽又将佩剑插回剑鞘,擎着巨剑窜了出去。用的虽是巨剑,澜泽动作却半点迟滞也没有,颇有些倏尔远逝的意味。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半翼已经落入下风,此时若挥斧去斩澜泽,不待他斧子落下,怕是人已经被重剑刺穿,故而半翼只能放弃斩击,上提斧柄,却让斧头部分下落,战斧本就是一端重一端轻,再加上刻意旋转,斧头部分瞬间转到了最低点的位置,略提斧柄也让斧头刚好挡住刺来的重剑。“铛。。。”一声不算清脆,干净利落的碰撞声在场中响起,两人皆是一顿,随即又是一阵“铛铛铛铛铛铛”澜泽重剑翻飞,频频刺击,半翼挥着巨斧,不停抵挡,一时间两人中间像是有一堵墙,澜泽的重剑竟突破不得。

在重剑刺击被挡住二十几次之后,澜泽又是一剑刺出,毫不意外地,又被挡住,但是澜泽没有像之前那样迅速收势再做准备,而是揉身上前,整个人几乎贴在斧头跟前,剑在右侧,被他双手持握,此时澜泽像是一张被拉满了的弓,他向右转身,同时双手抡起巨剑,以身体和巨剑组成的整体重心为轴,转了几乎360度,此时巨剑从左侧,横斩向了半翼。与刺击不同,带有转身力量的这一记横斩重逾千斤,且角度刁钻,寻常人极难应对。可半翼并非庸手,发觉了澜泽变招从侧面斩击,立即下压斧柄,抬起斧头,使斧柄与地面平行,斧头在巨剑斩来的一端,在巨剑斩来的同时,向斧头方向探了一探,磕开了澜泽的巨剑。澜泽一击不中,借着被战斧磕开的劲儿,再次转身,这次是向左的几乎360度转身,为的是调整巨剑从右侧斩击。半翼看出了这借力打力的招式,当即双手耍起战斧,右臂向前,左手向后,斧头自下而上,从右向左快速划过一道弧线,双臂交叉,斧头到了位置,再左手下压,右臂上抬,斧头与左侧迎面斩来的巨剑正相撞击。

再说澜泽,这左右两次大开大合的攻击全被对方以灵活的战斧技巧挡住,可见对方无论实力还是战斗的技巧,都不在自己之下,心中暗自加了几分小心。攻击被挡,正欲收势再战,却发现对方的战斧顺势继续上扬,这是攻击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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