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的那篇心灵伤痛的文章发布之后,峤姐给我留言,她说她觉得我的自由书写现在可以算得上是疗愈书写的程度了。什么是自由书写?我的理解就是,守住当下的一个心念,然后顺着这个心念,任由自己的笔端跟随这个心念往前走去,有可能走向天马行空,也有可能走向内在的深层的无意识的海洋,心念走到哪里,笔端就写到哪里,心念走不下去就停笔,写不下去就不写了,而且在这书写的过程中,也不带任何的批判,甚至不需任何地修改与调整。
这个过程很有意思,就好像在和一股力量在交流,如果在自由书写前进行了静心的环节,或者守下心轮,会感觉到,自己的心念和笔端一同到了一个能量场里,越是融进那个能量场,越能捕捉到当下的心念,也越能自由表达,自由书写。
而峤姐说的疗愈书写又指的是什么呢?我感觉,疗愈书写,就是在这片能量场里,在这种静心守心轮的过程中,来到了无意识的海洋,来到了内在的地下室,一探究竟,依然是不带任何批判的记录和随顺地表达,仅仅只是“照见”,只是“seeing clearly”。或者简单地说,这个过程就是,照见心灵的创伤与伤痛,照见自己无意识的模式,那些被自己很多很多年前就隐藏、遮盖、躲避的模式。
这是一个从无意识走向有意识的过程。
最近我会坐在副驾驶位上,陪着朱同学练车,第一周的时候,我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开车,经常急出一身冷汗,因为看到前后左右的车辆和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的电动车和行人,我都会非常紧张。后来在我又在副驾驶位表达我的担忧和紧张过后,朱同学非常智慧地对我说:“你感到害怕,是因为你没法操控这辆车,你是因为没有控制力和影响力而感到害怕,你要相信我,凡是你眼睛看到的危险,我都已经看到了,甚至是提前做出预判了。”他的这句话让我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思,这个模式是如此地熟悉,但是到底是什么又捕捉不到。
刚刚突然想通了,这个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我”,其实就是“有意识”的“我”,是我自己能够操控,能够把握,能够左右的一个身份,可是真正坐在驾驶位上的是“无意识”的那个“我”,到底车要开向何方,用什么样的速度,以什么样的模式,以什么样的背景,都不是“有意识”的那个“我”所知晓的,因此,这个版本的“我”会一直处于不安全感中,会感到担忧和恐惧,会深深地畏惧业力与颠沛的命运。
而真正让自己的恐惧和担忧得到释放的途径,就是去探究那个“无意识”的“我”。当我能够清楚地知晓无意识的那个版本的自己,到底都在进行着什么样的活动,到底都掌握了什么样的信息,甚至于到底都在玩什么样的把戏的时候,我才能如实如是纯然本然地放松,才能真正感觉到我是这辆命运之车的主人,因为主驾驶位和副驾驶位的两个“我”已经合一了,甚至于可以说我看到了自己的实相。
这个从无意识走向有意识的过程,是内观教导里所提到的觉知的过程,也是人们探究梦境所要实现的过程,它也是读取阿卡西记录所要实现的过程。我想这个过程也更是一个人,要真正主宰自己的人生,成为命运的主人,甚至是达到开悟状态的必备过程。
今早看到希彦老师在评《红楼梦》第二回里,写完对好了歌的感受后,随即加了一句话,非常有意思,他写道,“我们现在整天说疗愈,疗什么愈?放下即可,不必疗愈。”
这句话非常点到我,如果我仅仅是奔着疗愈书写这个噱头去的,那么我写出来的一定只能是供外人看的文章,如果我头脑里全都是要疗愈,要清理,要实现,要做到的这些努力的念头,那么我呈现的绝对不是疗愈书写的本质,我呈现、我探究的也绝不是自己的实相。
疗愈书写的本质,就是让我走向自己无意识的海洋的过程,让我在这片内在的海洋里看到我的真心的过程,就是让我照见自己的所有实相,实现“我”的合一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