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遍地是坑中 寻立锥之地

佳的学校开门了，她就搬回了宿舍，杨杨随着佳换了住处，然后开始了每天终点站到另一个终点站的生活。正好佳有一个舍友实习，杨杨就睡了那个位置，佳的同学也会经常关心“找到房子了没？”杨杨：“正在找”“有几家还不错，这几天就差不多能搬了”“就这两天了”...其实杨杨也知道她们并没有恶意，但实在问的耳朵都起茧子了，话说每天跟一帮上学的孩子挤公交的生活，杨杨也终于爆发了，“不管了，今天一定找到房子不回他们学校了！”

公司附近的房子都看过了，不是价位太高就是不单租，一下子整租个三居室又住不起，毕业后对于金钱的概念越来越清晰，学校里的衣食住行基本上用不着分心，出门在外才发现，也就学校和家里最省心。找到一个拐来拐去的小巷子，贴在墙上有时间痕迹的出租信息，希望还有没租出去的，杨杨一个一个拨号“你好，这里出租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是吧，我···租出去了是吧，哦打扰了～恩，两个人，价位呢大概多少钱的，什么时候可以去看房子···你现在没在本地啊···”

“小姑娘你看房子啊？”一大叔走过来，“我这正好有一间，闲着也是闲着，你是要自己住么”“恩，是我跟同事两个人。”杨杨看着这个中年大叔，像是看一根救命的稻草，“多少钱在附近么’‘对就在这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看看，价钱什么的都好说’洋洋喜出望外，‘现在就可以么，那行走吧，麻烦你了’大叔转身一路引导，沉浸在柳暗花明的杨杨紧跟其后，一段光线昏暗的楼梯，在这之前也就是看起来有点旧，现在怎么还有点恐怖呢，有废弃的工厂的感觉，阴森森的，心中因找到房子的喜悦退去，只剩下一阵从背后传来的一阵冷风。‘你是家就住着是吧，听口音不是本地人，是在这买的房子么’杨扬试探的问，‘我啊 我在这是长期住的两室一厅，按年租的挺便宜的反正有一间空着也是空着，租出去减点房租，之前就打算租出去但是男孩子每天弄得乱七八糟的，还是租给女孩子好，恩就是这了’说着拿出钥匙，杨杨此时已经不想看了但是现在跟到这了，走还是不走，过来了不看房怎么说？不能着急，淡定一点，她对自己说。

打开门屋子里是简单一张桌子，再往前是一间厨房，左右各一件卧室，“我住这间，你们租的话是这间。”说着打开灯，“床上被子什么的都有，不必宾馆差，还有厨房东西也挺全的，我平时也不用你们没事做饭什么的都可以用。”杨杨打量着，卧室灯光略浑浊，墙上有几幅上不了厅堂的画，粉红蕾丝边的电视罩，“你是自己住这么？”“不是，我跟我外甥女。”“我们住这了她怎么办？”男子漫不经心道：“没事，她可以住另一间，她就在附近的咖啡馆上班，平时回来的话也有点晚了...”杨杨极力压住内心的不安：“我看看这个门哦！”然后把自己锁在卧室里，拿出手机，给玉发了位置链接，然后抬高音量，“我在这看房子了，挺好的，电视床厨房都有，刚才给你发地址连接收到了吧？离咱们公司挺近的。”说着打开门对着手机继续发微信语音消息：“我拍几个照片，一会咱们公司门口见你在那等我。”转向中年人问道：“我能拍几张照片吧？”中年男子点点头没有表情，杨杨随便拍了几张道：“发给我朋友了，毕竟是两个人住，我得去跟她商量商量，我是挺满意的，离我们公司也近，走路也就两三分钟的事。”中年男子也配合的递过来一张名片，这个上面有我电话，到时候来给我打电话就行，我就在附近上班了···

也没听清他后来说的什么，杨杨连连称是，转身出门逃跑似的，手中的饼—晚饭也吃不下去了，跟名片保持这出门的姿势在手中，不敢回头，一同将它们扔到垃圾桶。厚着脸皮发短信：“今天没找到房子，你们宿舍还有地方吧？”佳回复：“直都有啊，你说今天不住还以为你找到房子了呢，快回来吧。”

公交车上人很多，在夜幕下别人看不到的角落，小心翼翼的擦试眼角，许是走了一天脚磨得生疼吧。一直以来以为是坚强的人，也许只是把自己藏得比较深，看着窗外错落的树影，出门在外，从来都是不尽如人意的吧。

“就这吧，我觉得可以。”这是个简陋的建国初修建的小四合院，据说建于1949年，露天楼梯，阳面，砖砌房。“先订下吧，就当过渡，反正不贵，嗯？”看着不甚满意的玉，杨杨极力劝说着，玉勉强的点点头：“行吧，比刚才看的那家强，我觉得自己要求已经够低了，你简直是没有要求啊！你觉得好咱们就住着吧。”终于，有了自己的住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