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文/此言林夕
她的父亲是开饭店的,而且还是传承饭店,是老家的一栋老房子一层。
她的父亲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周香婉,寓意婉婉飘香,虽说俗了点,但是“婉”字,让人感觉像是个有文化的名字。
周香婉读高中,住在市里边的学校,还是个重点中学,平时很少回家。偶尔的几次回家,她都喜欢搬个凳子,坐在家门口附近大桥的桥口,她觉得那里是自己难得的清静场所。这里人很少,一天的时间只会有几辆小货车经过,她就在那里读一整天的书,常读的是几本有些旧的传统小说。
这一次回家是新学期的第一次,她在学校快一个月了,父亲给她请了两天假,让她回家一趟。
周香婉赶回了家已经是下午了,父亲早就炖好了她最爱吃的牛肉,招待完了最后的客人就关了店门。
她回家刚好碰到自己的弟弟,那是她认的别人家的孩子,个子很小,穿着短袖和黑色短裤,可爱得很,弟弟的父亲把弟弟扛在肩膀上,周香婉只好把手里边的箱子放旁边,伸手去摸弟弟的头:“五小小,你怎么来啦?”
五小小开心地舔了一下嘴,跟周香婉说:“姐姐,我跟爸爸来吃一碗饭。”
周香婉在五小小一岁多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五小小是父亲的好兄弟五河的儿子,多年以来,五河都会在周三和周末来吃她家的招牌“一碗饭”。
“婉婉,你回来啦?”五河跟周香碗说。
“嗯嗯,父亲给我请假了,今天要去一趟母亲那里!”
五河把小小放了下来,小小跑过去拉着周香婉的手,周香婉从口袋里拿出了巧克力糖给小小吃。
周香婉和五小小说了几句话,就目送五河他们离去,五河走远了些还回头跟她说:“婉婉,有时间和你爸来我们家吃饭呀!”,周香婉答应了好,就拉着行李进了自家还开着个小门的饭店。
父亲已经把炖牛肉抬到了桌上,盛了两碗饭,还摆着两盘小青菜。周香婉先吃了几口牛肉,才是吃小菜,饭没吃多少,只有牛肉多吃了些,一桌菜、肉,大部分还是父亲解决。
周香婉吃着饭菜,思绪回到了以前,母亲还在的时候。
小周香婉和父母坐在餐桌旁,也是吃的吨牛肉,那是母亲做的,很香。母亲夹了几大块牛肉给周香婉,说:“多吃点!炖牛肉要先吃,吃其他的才香!”,小周香婉吃了一口,糯糯的,好吃,又吃了好几口,说:“很好吃!”。她吃完了牛肉才吃小菜,好香,多吃了几口,说:“很香,真的好香,妈妈你也吃,爸爸你也吃。”
父母看着她吃饭的样子,都笑了,哈哈哈,在家中笑得合不拢嘴。
周香婉停下了筷子,抽出纸巾擦了擦眼泪,父亲问她怎么了,她只是表示太辣了,父亲尝了尝说,好像真是有点辣,就给周香婉拿了一瓶奶过来。
他们去了母亲的墓地,父亲在墓前的一堆砌好的砖头下取出一个铁盒,从里面拿出来一封陈旧的信递给香碗,说:“今天是你母亲嫁给我的日子,她以前说这很重要,有了这天才会有你,有我们幸福的家,这是留给你的,今年的信,你看看吧!”,父亲去不远的地里边除草去了,留下周香婉一个人,看着手中刚打开的信:
我的婉婉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是十七岁的大孩子了吧?妈妈真想你呀,一转眼你已经这么大了!
记得你出生的时候可小了,我和爸爸两只手就可以装下你,如今我和他可能都抱不下你了。我猜你现在还喜欢吃炖牛肉吧?还经常和爸爸去桥边玩吗?看完妈妈给你每年寄的书了没?
你有交男朋友了吗?妈妈希望你不要因为爱情烦恼,我和你一样大的时候,追求的人得从村头排到村尾,也有过喜欢的人,有喜欢的人是好事,但一定要爱自己,保护好自己!
妈妈不希望你束缚自己,要是有喜欢做的事,就去做,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要是有人欺负你了,不要忍着,咱不要怕事,一定要拒绝她们继续欺负下去,先站出来保护自己,及时给家里报信,我相信,爸爸会一直支持你。
今年的生日,妈妈早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会按时寄回家里,到时候记得查收。
妈妈希望你每天都开开心心地面对生活,要是不高兴了,就大声哭出来,哭完了还是要好好的。
最后!妈妈爱你!
永远爱你的妈妈
现在是夏天,很热,香婉捂着嘴,眼眶已经被打湿,她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将眼泪倾泻。起风了,风有些大,从香婉的前方吹来,到脸上的时候又变得柔和,眼泪被吹落在了地上。她的头发被轻轻吹起,风缓缓地抚过她的头顶,周香婉整个人被环抱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