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架上的风铃被风拂乱了心弦,围墙上,篱笆旁,花圃中,每一朵花儿,每一束草,每一根藤,都在静静地倾听着洪秀卿的故事。
就连远处的含羞草听闻,也都无奈的摇曳着身姿表示同情,晚风吹落的树叶也发出阵阵叹息,就连凋落的花瓣也都是心碎的状态。
“秀卿姐,你别太难过。”齐丹坐过来抱着洪秀卿的肩膀,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欧阳梦燃也算是明白为什么洪秀卿会选择一个人来大理,原是来疗伤,像极了她之前那般,都是被男人所伤。
“好在这个臭男人还算是有点良心,给了我一笔巨额青春损失费,让我的后半生无忧了,哈哈。”洪秀卿苦笑着释怀!
不过她这样不停地换着男人的做法,欧阳梦燃不敢苟同,或许是所处的年龄段不同,为人处事风格也不一样。
“我想在大理定居了。”洪秀卿幽幽的来了这句。
“好啊,这是个不错的选择呢!”齐丹眼睛放光,至此,她又多了一个朋友愿意不再飘零。
“大理的风光无限好,我喜欢这里的人,也喜欢这里的景,吹着洱海边的风,可以让我忘乎所以,忘却前尘往事,忘却那些荒唐岁月。”洪秀卿透过院门外看着门前的洱海,也望向远处的苍山。
此时对岸已是华灯初上,渐渐的,洱海边又聚集了不少的游人和附近的居民,鼎沸的人声灌入院里,看着那些带着孩子一起出门散步的年轻夫妻,洪秀卿的眼里多了几分落寞。
欧阳梦燃下意识的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再想到胡溪彦对孩子的深切期盼,她别过脸去,不愿再想。
上海这边
胡溪柏的静安别墅里,乳母正抱着出生不久的胡家三代小公主哄她入睡,胡溪柏的妻子秦舒仪则是坐在餐桌前享用着月子餐。
她穿着宽松休闲的冰丝连衣裙,清爽的齐耳短发衬得她的小圆脸愈发的小巧可爱,她卷翘的睫毛扑闪着,犹如蝶翼般轻盈灵动,一双杏眼在品尝到营养丰富又美味可口的月子餐后,蓄满了笑意,再看她那小巧笔挺的鼻子下,一张樱桃小嘴正一张一合的咀嚼着面前的美食。
“玲玲姐,小豆芽应该睡了吧,你过来跟我一起吃饭吧。”秦舒仪看了一眼没有继续蠕动的那团小肉团,招呼着乳母一同进餐。
“太太,您先吃吧,我怕立马放下小豆芽后,她又该哭起来了。”乳母轻轻拍着怀里的小肉团。
“那好吧,我等会儿让人给你备些菜。”秦舒仪夹起一口西兰花细嚼慢咽了起来。
“二少爷好!”
胡溪彦从进门开始,看到他的仆人都向他问好,他也一一点头微笑回应,直到看到黄姨,他才热情的跑上前去拥抱了黄姨,“黄姨,我回来了!”胡溪彦一把将黄姨抱起,还转了一圈。
“哎哟哟,我的小少爷,赶紧放我下来,被你转的我眼睛冒星星咯!”黄姨拍了拍胡溪彦的肩膀。
“好久不见了黄姨,您怎么变瘦了呢?是不是我哥虐待您了。”胡溪彦搂着黄姨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关怀与调侃。
“瞧你说的,大少爷哪能虐待我,倒是你小子,去大理那么久,也不知道偶尔给我来个电话,没良心的小子!”黄姨说完还不忘捏了几下胡溪彦的脸。
“黄姨,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捏我脸了,脸都给你捏变形了。”胡溪彦摸了摸脸,还朝着黄姨做了个鬼脸。
“你小子,真是皮痒!”黄姨用力拍了拍胡溪彦的胸口。
“黄姨,快別数落我了,我这次回来,是想认识一下家里的新人,让我们家小公主认识一下我这个帅叔叔。”胡溪彦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帅脸。
“哈哈哈,咱们家老二回来了呀!”秦舒仪此时换了一袭白色及膝长裙,在听到胡溪彦的声音后,赶忙出来迎接。
“嫂子,好久不见!”胡溪彦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先去吃饭吧,別又饿坏了!”秦舒仪催促着胡溪彦先去用餐。
“嫂子吃过晚餐了吗?”胡溪彦客套的寒暄着。
胡溪彦与秦舒仪的关系虽说不上热络,但也不算冷淡,家人之间的客套还是会有的。
“我刚吃过了,孩子也刚被乳母哄睡了。”秦舒仪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胡溪彦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从包里掏出几本房产证,“嫂子,我也不知道该送什么给咱们家的小豆芽,索性就按照我的性子来,我给她在徐汇和静安都买了几套房,算是提前送她的满月礼物。”
看到胡溪彦这么大方的手笔,秦舒仪惊呆了,她连忙推说:“老二呀,你的礼物太贵重了,还是收回去吧!”
“嫂子,你就收下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别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该送什么。”胡溪彦把摊在桌面上的五个房本称为“一点心意”。
这让平民出身的秦舒仪倒吸一口凉气,“老天爷,有钱人家的一点心意可真是太贵重了吧!这上海的房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贵,好小子,一出手就是别人一辈子都可能赚不来的东西。”
虽然胡溪柏也经常送贵重的首饰服饰和车子包包等奢侈品给她,但是也都会被她收藏起来,只有在出席重要的场合时才会用上,不曾想,胡溪彦的出手也同样阔绰,让她感叹胡家的男人都是大方的人。
当秦舒仪还想再推说些什么的时候,胡溪柏迈着大步回来了,“溪彦,怎么就你回来了?燃燃呢?”
胡溪柏的声音将众人的目光拉了过去,“我跟她吵架了!”胡溪彦乖乖的回话。
“二少爷,你怎么能和小姐吵架呢?难得你们和好了,怎么又吵了?!”黄姨都在替胡溪彦着急。
“怎么回事儿?”胡溪柏坐到了胡溪彦的身旁,身子前倾,打算听他解释。
秦舒仪见状,想必他们兄弟二人有许多体己话要说,于是跟这二人说了一声:“你们边吃边聊,別饿坏了。”
仆人接连从厨房端出菜肴,黄姨也在一旁帮忙拿筷子递碗碟。
“因为我想跟她结婚生子,而她要追求梦想,因此我们起了争执。”胡溪彦简单的概括了两人的矛盾。
“我的两位少爷,你们先吃饭吧,有什么事情,吃完再说。”黄姨给他们二人端来了米饭,分别放在他们的面前。
“好,先吃饭吧!”胡溪柏拿起筷子,跟胡溪彦说了一声。
远在大理的欧阳梦燃,正在天台上喝着啤酒,脚下散落了一堆的啤酒罐,都被她喝完捏扁了。
她不时地看着手机,一有微信提示音就会点进去看,每看一次就失望一次,“臭男人,一个星期过去了,居然一条信息也不给我发!”欧阳梦燃对着手机怒吼了起来。
不知何时,洪秀卿也来到了天台上,她每晚都会上天台吹吹风再下去,在看到欧阳梦燃脚下的酒罐子和旁边没喝完的大半箱啤酒,就缓缓走来,拍了拍欧阳梦燃的肩膀后坐下,她脱掉拖鞋盘腿坐在大床上,挨着欧阳梦燃,试探性地问着:“吵架了?”
“嗯~”欧阳梦燃的眼眶和鼻头都泛着红色,应该是刚哭过。
洪秀卿拿起一罐啤酒,“滋”的一声打开了它,“一起喝点儿!”她把酒举到欧阳梦燃面前。
欧阳梦燃拿起身旁的一听啤酒,跟洪秀卿碰杯,“干杯!”
“恋爱中有争吵很正常,不过,在争吵过后,先低头的那方则是在感情中付出最多的那一方,通常这样的人,会爱得很累。”洪秀卿以过来人的口吻道出自己的经验。
“恋爱那么累,为什么还要恋爱?我不想谈了!分手!我要和他……嗝~和他分手~呜呜呜~”欧阳梦燃带着醉意开始说起了胡话。
“等你酒醒后就不会这么说了。”洪秀卿看了一眼身旁抽抽噎噎的欧阳梦燃。
晚上的风带来寒意,洪秀卿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再一看旁边的欧阳梦燃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短袖,她赶紧将欧阳梦燃搂过来,分了一半的斗篷给她。
不知不觉,二人竟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