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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放肆与克制间的游离 当代“异数”还是艺术
画自己喜欢的女性对艺术家而言从来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在当下艺术家的群体中还这样做的已经不多了,可以说他们生活接触的对象有更多具有可表现性的特征,而相较于女性这个传统而古老的题材,艺术家更多希望表现一种对象在社会下的身份特殊性。而我认识杨鹏是在2011年,对他的了解大概也就往前推两年吧,到如今可能也就只能看到他五年的艺术创作状态,想来我国一直有五年这个区间的习惯,便也就突发性地作了这篇东西。我从未想过要写一篇关于一个画家画什么画的文章,但是职业习惯又让自己往这方向走了,想想这也是人类不自由的锁链罢了,谁都无法逃脱,逃脱自己。我感受杨鹏的艺术创作,估摸着也有五年的区间,感触颇深而记下心里这些许感受。
喜欢就是放肆地表现与突破
杨鹏的作品除了《风景系列》的场景写真,其实让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他对女性在画布上的加工体现,他很喜欢直观地加入自己的在身体各部分形象和肢体语言方面的认知,希望通过夸大和虚幻一种独特而简明的人的肢体特征来表现自己的情感,这种肢体的独特表现是他对创作对象的深度观察后所得到的形象建构。
杨鹏是一个不在对话中强调自己绘画中思想和精神的艺术家,对他而言更多追求得更多的是自己在生活和经历中的体悟,因为种种经历所得出的感触一点点的体现在他的绘画之中。因为教学的需要,他无法拿出太多的时间从事于创作,这对一个喜欢绘画的人而言是残酷的,然而年轻教师却往往面对这个问题,艺术院校从来都是一帮年轻人在一线给学生上课,而后则有一大群教授和领导在后面指挥。挣扎是杨鹏的创作中很显著的情感,无论是扭曲和缠绕的手,常常被各种元素遮挡的人物的面部,以及红色、白色以及肤色的三种颜色的组合,本身就是一种对创作方式的固执,但往往太多艺术家缺少一种固执。固执很多时候可以使人有一种很强大的力量去坚持做某些事情,和杨鹏的生活接触并不能感受到他的这种性格,他喝酒、抽烟,甚至曾经在和北京一帮艺术家聊天的时候听到人家谈艺术时直接吐了一地,我当时笑他这怕不是对中国当代艺术最为自然的生理反应了,他曾与我笑谈当代艺术为当代“异数”,也许在他的眼里,古典的技法是他永远的追求,他不好堆叠积厚的颜料团在画布上,他热爱平整,热爱一层层的铺垫,喜好用这种温柔的形式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古典技法不仅仅强调其本身,更强调对于对象的选择,杨鹏在热衷古典技法的同时,却深爱各类离奇古怪而又不显拙劣的组合躯干来表达,扭曲的手缠绕在一起,或组成花朵,或捆缚人的面部,这是杨鹏认为最自我的选择,在刚认识他时,他便告诉我人的面部没有最确切的真实,表情通常是会说谎的,而肢体语言有时却是最真切的。人物不同的造型配合被各类造型的手所捆缚的情境,那似乎让人感受到一种离奇的现场,是一种独特的新奇体验。这也正是我喜欢杨鹏这类作品的原因,倒是《风景系列》是我并不太在意的,我向来认为喜欢一个艺术家的作品就好像喜欢一个人,喜欢并非喜欢他的所有,只有有了选择的喜欢那才是真正的喜欢,是出自内心的喜欢。
爱与信仰更让人自私地克制
日前见到杨鹏是因为他参加南京的某个展览,再次见到他已经是另一番模样了,还记得早先他一直说人应该趁着年轻多出去走走看看,这次见他大概已经是走走看看过之后了。在西藏他进了藏传佛教的门,学习了工巧这一科开始正式进行唐卡的创作。这是我听了之后对他最为改观的事情了,其实从这些年的往来中我是把他当做一个不容易被规矩束缚的人来看的,然而唐卡是一种很强调规矩的画面形式,无论是各个佛教人物的排列,还是每一个人物的具体尺寸都有非常严格的规制。当时心里想着,这约莫是真真的信了教了,不然不会有如此的虔诚,尽管酒肉吃喝还是照旧,但是对于艺术家而言,要能够整饬自己的性格来做唐卡这束缚人的活。倒是和他聊完后,他让我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存在,似乎这并不是束缚,而是一种抉择,是在形式和文化上的选择,束缚的背后似乎是他对于信仰的忠诚。尤其是在和他说道藏传佛教时,平时嘻嘻哈哈的他,正经起来也是让我着实吃了一惊,听说他现在喝多了回去都跟女朋友谈藏传佛教。
从来不觉得一个艺术家是该无尽放纵自己的内心,不论是压抑还是困境都有过带来不少撼动人心作品的历史,然而社会与超脱并不是完全矛盾的两种存在,而是不同的人自会从中寻求到自己该有的道路,正如杨鹏的状态是同时在经历着两种存在,这或许是他自己的方式。艺术的成功相对于其他是更难以复制的,看身边的人买过不少成功学和卡耐基之类的书来看,追求赋予是无可厚非,然而要知道一个人的成功可以学习的东西很多,但这些东西并非决定其成功的资质,而且其中更有不少东西是无法学习的。艺术创作则更具有一种独特性,无论是个人的情感还是经历,乃至是一件突发的事故都会引得人的心性从此改变,这或许是艺术创作在某一层面来说最吸引人的地方罢。对于艺术家而言成功到底是什么,这从来都是疑问的,是卖出天价还是生活和创作自在?杨鹏其实算个处于两者状态之间的艺术家,在国内零零星星做些展览,藏他作品的群体对他也很认可,主要在新加坡等东南亚国家的展览较多,只是平常过着学校教师的生活。说他成功似乎也不是,而生活和创造自在则更谈不上,想来这也许便是他在克制和放纵两种状态间游离的原因之一吧。
曾经一直幻想自己如果能够成为艺术家会是什么样子的生活,但是大概自己还是懦弱的,大部分艺术家的生活并非我们在顶级画廊和拍卖公司看到的那种天价销售所带来的生活富足,他们中的大多数往往是在现实中挣扎,往往追求艺术会既是幸福同时也难免痛苦的,正是这种和生活同步的存在才能和人类灵魂那么靠近吧,我最记得和杨鹏的谈话中的当代“异数”,其实选择一种生活方式和周边太多人都不一样本就是一种挑战,这种挑战其实很多时候也是对社会的挑战,面临着巨大的压力,这种压力下便能产生些许让人看了感动的东西罢。因此,我害怕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