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你问我:为什么记忆中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里,从来都是我说“在一起”或者“分手吧”,一直都是我在唱独角戏。你从来不会分手后挽留我或者主动说“在一起”,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是的,我不喜欢你,我只是很爱你。
我和你认识是在初中,那时的我们很简单,做着同桌,课间嬉嬉闹闹,遇到困难互相帮助,一起出板报,喝奶茶吃汉堡都觉得快乐,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喜欢,无关爱情,只是相互吸引,一起玩耍。你还我的试卷上写着“我喜欢你”,我却蒙在鼓里,直到你被闺蜜出卖,我才知道。可惜志愿已填,从此见面很少,心很慌。中考作文《记得这一天》,我写的就是翻开那张试卷的那一天。结尾是:原来,我也可以很好。至少,曾经有女孩喜欢过我。
读高中真的就很少见面了,幸好那时有了手机,可以给你发短信,但也只是限于嘘寒问暖,生日节假日送去祝福而已,偶尔和你的几次聊天总能让我欣喜若狂。我偷偷地关注着你,向你闺蜜打探你的消息。不直接问你,是怕影响你学习。心想快点高考结束,这样就可以找你了。只是有次你很生气地对我说:我并不喜欢你,我只是把你当朋友。我咬了咬牙,暗想什么事以后再说吧。高考成绩一出来,我没有顾及跟班主任和同学分享高考成绩,第一个给你发了短信,想问你考得怎么样,没有回复,试着打你手机,关机,愣神好久。
想起阿姨和初中班主任关系好,也许知道你的消息。我特意回了趟初中,和班主任聊天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打听你,她说你去了北京,考上了师范大学,我替你高兴,祝福你在北京过得很好,也害怕以后真的见不到面了吧。
读大一的时候,通过校内网你联系上了我,我一看是你,高兴地跳了起来,撞到了宿舍的床角也不觉得痛。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在一起了。你说你有很多的毛病,现在还不能告诉我,你很害怕,因为你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够接受这份爱情,这就是你当初不能接受我的原因。但你还是愿意尝试,你能保证的,就是我们有多远就走多远。要我牵起你的手,就不要轻易放手。我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尽管在没有彼此出现的这几年里不知道各自发生了多大的改变,只单凭着我们曾经共有的熟悉和信任,就足以试着牵手一起走下去,能走多远就多远。
这一次的尝试是失败的,不到几个月就分手了。你说你是蛮喜欢我的,但是这种感觉不是爱。你说爱是一种分享,不仅能够轻松地分享快乐,还能信任地分享痛苦。而你很多事情都不想跟我说,我们只能做做朋友。分手的时候你把家里的情况跟我说了,也许那一次是你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对我敞开心扉吧。我其实有说不答应分手的,只是你说“不可能”,很斩钉截铁。
可我真的喜欢你啊,你说要做朋友,那我愿意像朋友一样一直陪着你,直到你的生命中出现一个你很爱的男人可以照顾你,也许那时候就该我离开你了。你说你不相信爱情,那我就让你相信咯,至少总有我在你身边,默默地爱着你,正如曾经答应你的一样:牵起过你的手,就轻易不要放手。
于是我就这么傻呵呵地坚持着,一年多过去了,在你生日的时候给你送去了音乐盒,上面刻着“祝宝宝生日快乐,天天开心,爱你的大树”之类的。我曾想把“爱你的”三个字去掉,但最后仍然很自私地写上了,我好想留一些“我爱你”的回忆在上面,因为那一次我真的好害怕这是我最后一次送给你东西了。我知道这一年多来,“我爱你”是我自己唯一可以去任性做的事,而“在一起”需要你的答应,哪怕我们不谈恋爱,哪怕我可以隐藏自己的感情像好朋友一样陪伴在你身边,你也可以说断就断。如果我说了“在一起”你不答应,那么我们就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后来我们还是分手了,这一次的理由是你没心思谈恋爱,家里吵得不可开交,你要把时间和精力放在自己的父母上。我答应分手了,没有挽留。因为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你要的是什么,而我口口声声说要守护你,事实上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很失落,并不是因为失去你而痛苦,而是看到你这样难过我却无法陪伴在你身边,心里觉得很难受。爱情不能强求,我守护不了你,只能静静地在另一边祈祷你可以过得好一点。只是分手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爱情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是生活。
一年以后的生日,我给你买了礼物寄过来,你跟我说阿姨现在住在温州,你现在一个人住,变得独立了很多。看到我的礼物你就放心了,还怕我因为分手的事生气。后来圣诞的那天,我过来帮你搬了家,应该是大学最后一次见你了。那年过年,你和我通宵打电话,说你妈妈带了温州的亲戚来家里,很热闹之类的,后来一直聊,说到你的爸爸妈妈都很爱你,听你的话里满满地带着幸福,我边听边笑,心里却有些难过,觉得你的世界很大,大到可以承受很多苦难;同时你的世界也很小,小得容不下我。也许对我而言,知道你过得知足快乐,我心里也是时候放下了。
之后我花了一年的时间从心里把你放下,也试着去喜欢别的女孩,毕业之后又花了一年去习惯没有你的日子,努力地学习工作,无聊就和朋友小聚喝酒,玩游戏。生活似乎回归正常了。
不曾想2015年的时候你又回到了我的世界里。你想约我出来玩,我虽然有空,但一直拒绝。我感到有点厌烦:我们明明已经分开了,应该彼此不打扰对方的生活了,为什么你还要来找我,为什么你仍然觉得自己可以约我出来玩?当你第三次约我的时候,我觉得我应该出于礼貌出来一次,同时想验证自己心里是否真的已经放下你了,是否可以像朋友一样大大方方地出来玩一次。
只是我真的做不到去放下你,但我始终害怕自己会和当初一样:在你离开我的时候那样无可奈何地留不住你,在你受伤的时候那样无能为力地守护不了你。所以我很抱歉,这一次仍然没有勇气去跟你说“在一起”。虽然故事不完美,但这一次我一定会牢牢牵着你的手,陪伴到老。
我和你的爱情舞台上,你是台上的光,我是你背后的影。你从来都不会唱独角戏,因为有光的地方才会有影,正如你身边,一定会有我的陪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