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笔记《本事诗》记载:李绅曾邀刘禹锡到府上作客,菜丰宴乐,酒酣妓妙,极尽奢华。刘禹锡即席赋诗说:“鬟髯梳头宫样妆,春风一曲杜韦娘。司空见惯浑闲事,断尽江南刺史肠。”李绅见此状况,便将这位歌伎赠给了刘禹锡。这就是“司空见惯”一词的来源。而且还有记载说李绅,爱吃鸡舌,每餐一盘,耗费活鸡三百多只,院后宰杀的鸡堆积如山。
李绅何许人也?不错,就是《悯农》的作者。诗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前者道劳动果实来之不易,后者写农民所受的残酷剥削。
一个李绅,两种面目。说的是一套,做的是另外一套。一边声嘶力竭地痛斥某种行径,一边心安理得地实践这种行为。遍观当下现实,特别的官场,也算“司空见惯”。端的是“古已有之,于今为甚”。
《悯农》诗写于年轻的时候,李绅的恶德与恶行是为官后暴露出来的。其污行多多,浊语种种,何止只是那宴席上的小事?这在当时新鲜,现在不是旧闻了,不说也罢。官场能让一个人变坏,但是出淤泥而不染者也不在少数。步入中年的李大官人翻看到少年时这首诗时,再想想当时看这诗的人就预言到了他日后一定位至宰相,会有何感慨呢?如果他知道后世誉他为悯农诗人,又会羞成什么样或者干脆乐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