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妈妈烦心事

一大家子在一个锅里搅勺把,过日子,难免会有个磕磕碰碰。不知道什么原因,婆婆自古以来就很不好和媳妇相处。尤其遇到了厉害的媳妇,恶毒的婆婆,整日里,这一家子不是鸡飞,就是狗跳。这真是针尖遇上麦芒了。婆说婆有理,妻说妻有理。她们之间的事谁能说得清呢?做丈夫的只好两头回话,受气。一头是生养自己的老妈。一头是朝夕相处的妻子。见了老妈,只好陪着笑脸说,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她一般见识。妻子那里又劝到,妈老糊涂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见了全当没见。

李妈早早离了老伴,一个人领着三个楼梯台儿子过活。那些年,遇和上这三光葫芦,缺吃少穿,没个男人在前边遮风挡雨,这日子还真的不好过。

人这一辈子,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不管什么日子,总得往前过。李妈好容易把这碎伙崽子一个个拉扯成人了,这说这吓子松泛了,谁想刚跳出这个火坑,还没来得及高兴,紧接着,又跳进另一个火坑。她又为他们的媳妇整天发愁。

好在老大有出息,考上成了大学。庙里有钟,庙外听声。来屋里说媒的人能踏断了门坎。

李大妈又是高兴,又是忧愁。高兴地是终于有人登上门给娃提亲来了。忧愁的是,为了老大上学,她东拼西凑,已经欠下一屁股烂帐。哪儿有钱给娃订媳妇?光扯一身衣服,都得这些钱。

先应承下来。别的事,慢慢再商量。

可是媒人催得很紧,一个劲叫赶紧封礼,定婚。李妈表面上点头哈腰地讨好媒人,暗地里进这家,出那家地挪用。一封书信寄到了山东大学,摧儿子快点回来商议定婚的事。

不久,儿子的回信寄回来了。人没回来。信里说:学习太紧张,回来不了。自己的婚事,自己解决,不用母亲操办。况且自己年龄不大,缓几年再说。

"还不大,过了年就二十了。你不结婚事小。眼看老二老三紧跟着上来了。你在前边挡着,他们咋办?"李妈看了回信,非常生气。又连忙请人写了一封书信,催促大儿子回来完婚。

大儿子还是那句话: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的,不用你操心了。

李妈想起老人的一句话:儿大不由娘了。看来,不毕业,老大决不会回来!

好容易等到大学毕业,大儿子回来了。他还引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娘。开口闭口一个阿姨叫得可甜呢。李大妈这下全明白了过来。"怪不得,外面自由恋爱跟屋里订的亲就是不一样。"

李大妈长出一口气。

老二,老三都没上多少学,连高中的门也没进。老大不用管了,现在轮到老二老三了。前天有人给老二寻了个对象,因为老大的事心里没底,当时没决定下来。现在就给村西头的媒人回话去,让她替老二说去,能解决一个是一个。

老大在家中呆着,等待录取通知书。

老二事情后边赶得紧,媒人说好后马上见面、紧接着就是封礼。封礼后,过了一段时间,提议结婚事宜。这一切,都是李妈一手经办。他可不同于老大,没多少文化,又没个好工作。夜长睡梦多,煮熟的鸭子也会飞的。

刚回来那阵子,老大媳妇哪儿看,哪儿顺眼,说话顺耳中听。过了一段时间,越来越看着不顺眼,炒菜时,不是油倒多了,就是菜没煮烂,拌的人牙咬不动。剩菜,剩饭动不动就倒给猪。这样的女人中看不中用!背地里不知李妈瞪她几百眼?

大媳妇刚从山东随丈夫回家,发觉婆婆人还不错,可慢慢发觉老人平时生活爱抠。炒菜嫌油倒的多,那双眼珠子能瞪出眼眶。下的面条嫌没煮熟。煮得太烂了又不是喂猫喂鸟呀。真是越老贱毛病越多。

时间一长,大儿子也看出来了。谁错谁对,儿子也不好当面揭破。只好从中调停,阻止势态的进一步发展。天长日久,这对婆媳之战,愈演愈烈,谁也不让谁。

终于这一对婆媳的关系进一步升级,由暗斗变成明争。

最终叫来好的娘家兄弟来了,和村里的能行说话人。母亲分给老大。现在,两个孩子没交代,母亲跟两个孩子暂过。待两个小兄弟交代后,由老大经管老人下世。

三间大房,隔一间分给老大。老大终究没分配上好工作。不是工资太低,就是专业不对口。大媳妇也是在家待业。

老二趁热打铁,一切结婚用品准备停当,大小立柜一套新的,搁麦子的大柜子摆放在新房里。三金也备办齐全了。单等着做新郎。

老二的亲家母是家里主事的,把女方的陪妆用品都备齐毕了。

老二的婚礼在五·一这天如其举行。娘家各种陪妆放进花架子内,被面子,床单横搭在花架子上,让人观看。

新女婿,西服上领带一扎,一身笔挺的新装。脚上蹬着一双崭新的黑色皮鞋,用鞋油擦得呈光发亮。这打扮,一下子显得精气神十足。

新娘,忸忸捏捏,羞羞答答,在送路人的簇拥下,缓缓前行。

鞭炮响起,新娘头上,身上被花瓣,炮屑,落了一身。在门中两个嫂子的掺扶下,步入洞房。

席间,老二夫妇手执酒壶,酒杯向重要的长辈轮番敬酒,收取红包。

李妈高兴地忙前忙后,招呼亲戚临里吃好喝红。

这一天忙下来,李妈腰酸腿疼的,可心里却是高兴的。这是自己瞅的,又是自己一手操办的。况且,媳妇又是农村的,人没麻达,实在。

老二夫妇新婚不到一年,一切都变了。像换了个人似地,说话不踏梨沟,比大媳妇还厉害。动不动就回娘家,成几天住,每次都是老二去回话,软磨硬使,才把媳如接回家。

不久,又扎了一间大房把老二也分出去了。

现在只剩下老三一个老大难。老三脑子不灵性。都过了二十五,还没寻下对象。李妈前后张罗,也没用,就是没人说媳妇,愁得李妈头发全白了。

正好,村里一个寡妇,带着一个男娃要嫁给她,不图财礼,只要能过得去,一辈子对她好,对娃好就行。自己儿子只说这辈子完了,谁料到捡了个媳妇。李妈全都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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