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皇帝康熙私访大乌拉,巡视故土的时候,发生了一桩怪事。
一天,康熙带着两个随从上乌拉西偏子打猎,一整天,啥也没打着。回去的路上,碰见了一个40多岁的妇女,坐在路边坟旁哭泣。
此时天色已晚,康熙也不好上前搭话。他正想赶回行营。只听那女子哭骂道:“昏君康熙,你枉为天子,草菅人命!……”康熙没打着猎物,正在气头上,一听有人指名道姓骂他,便停下步来想听个明白。
听了一阵,康熙才听出,那女人哭声中含有天大的委屈,觉得此事蹊跷,不可鲁莽,就继续赶他的路。没想到走到半道上,老天下起暴雨来。康熙一行只得拐回附近的村庄借宿。
真是巧事,他们借宿的这家,正是坟头哭泣的女子家。康熙便问女子有何冤屈,那女子就一五一十说了。原来,女子的丈夫是正蓝旗打汉达手下的一个小官吏,因为他不肯和私捕皇鱼[注]、克扣军饷的上司同流合污,便被上司栽赃陷害,而他上司因此而得功受赏。
康熙听了,决心亲自调查此案。第二天,他化装成收鱼的鱼贩子,来到那位上司面前吹嘘道:“我收皇鱼,肯出大价钱,和宫里给的赏钱差不多,还是把皇鱼卖给我吧!”
那位上司的黑眼珠全让白银子给糊住了,毫不犹豫地说:“不行,不行,前几年的价钱比赏钱高一倍,今年更不能少了!”
康熙心想:原来你这小子真敢盗卖皇鱼。便又套问一句:“前年和去年卖得少,价钱才高,今年卖得多,应该便宜。”
那位上司一听,不假思索地说:“胡说,前年我亲自掌秤,一共卖了5000斤;去年也是我经手,卖了4800斤,今年不过才少了几百斤,也该有4500斤。”
康熙压住火气,又补了一句:“好!做买卖得拉个主顾,要真是像你说的那个数,我也可以出个双倍的价钱。”
那位上司一听,乐得差点笑出声来,连忙到屋里捧出一个大帐本,往康熙手里一塞说:“老客,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不许反悔。看帐吧,明人不说假话。”
康熙打开帐本一看,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地记着他们一伙私分皇鱼的帐目:×××分皇鱼1500斤。××分皇鱼1500斤。××分皇鱼1800斤。便利查对,立此存证。
康熙一看,频频点头称是。便请那位上司约另几位盗卖皇鱼的官员去秘密客栈取鱼钱。
这些人一去,当即就被禁卫军抓了起来。康熙下旨,立刻斩首。康熙借买皇鱼,既为那小官吏报了仇冤,又整顿了边疆地区的军纪。
【注】皇鱼是当时黑龙江流域由政府统管的物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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