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巧,好。令,善也。好其言,善其色,致饰于外,务以悦人,则人欲肆而本心之德亡矣。圣人辞不迫切,专言鲜,则绝无可知,学者所当深戒也。程子曰:“知巧言令色之非仁,则知仁矣。”
“巧言令色”已经是今天常用的成语,讲的是那种说话好听,专门投人所好,满脸堆笑的那种人。这种人把自己放低姿态,但却不是谦卑,只是为了某种目的,故意为之,这种人一旦得逞,往往便会千百倍的拿回。
作为消费者,如果广告夸大宣传,虽可能无伤大雅,或已是行业“潜规则”,但这种不忠信的态度可能会层层累积,每个零部件都由不够忠信而足够机巧的人完成,最终产品的质量可能就是不可靠的。所以习惯夸大宣传的厂家和产品是不足信的。
作为领导,作为尊长,巧言令色的人也是重点提防对象。有些所谓“情商高”的人,让某种不够讲政治讲原则人很舒服受用,但这些投资必是期待回报。《礼记》:夫礼者,自卑而尊人。但要求的是卑而不谄,放低自己,但人格依然平等。巧言令色者则是无原则的让上面舒服,像《孟子》中所谓的“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小妾可以巧言令色,但君子不可以。
君子的言行
为政:
子张学干禄。子曰:“多闻阙疑,慎言其馀,则寡尤;多见阙殆,慎行其馀,则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
《里仁》子曰:“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
公冶长:
子曰:“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
乡党:
孔子于乡党,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其在宗庙朝廷,便便言,唯谨尔。
朝,与下大夫言,侃侃如也;与上大夫言,誾誾如也。君在,踧踖如也。与与如也。
入公门,鞠躬如也,如不容。立不中门,行不履阈。过位,色勃如也,足躩如也,其言似不足者。摄齐升堂,鞠躬如也,屏气似不息者。出,降一等,逞颜色,怡怡如也。没阶趋进,翼如也。复其位,踧踖如也。
颜渊:
司马牛问仁。子曰:“仁者其言也訒。”
宪问:
子曰:“邦有道,危言危行;邦无道,危行言孙。”
宪问:
子曰:“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
子张问行。子曰:“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邦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笃敬,虽州里行乎哉?立,则见其参于前也;在舆,则见其倚于衡也。夫然后行。”子张书诸绅。
卫灵公:
子曰:“巧言乱德,小不忍则乱大谋。”
阳货: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巧言令色一词,在论语里出现了三次,频率不可谓不高,可见孔子对这种行为的不齿,从前后文中也可以看出,巧言令色可能是在讲春秋历史或时政时评价某些官员(或家臣),如阳货之流。
君子处世慎言敏行,其更深层的修身,则要正心诚意,以诚待人,如果自己的真诚会给自己带来伤害,不可则止,但绝不可巧言令色讨取欢心。很多人为了融入某个圈子,或附庸某个“贵人”,演戏给自己看,演戏给别人看,最终迷失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