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外媒报道,原题为
《The Case of Jane Doe Ponytail——An epic tragedy on a small block in Queens》
在美国纽约有一条几乎所有老华人都知道的卖淫街,这条街是全纽约最臭名昭著的“华人卖淫街”
这条街上的卖淫女,因为各种原因,全都来自中国。
这就是纽约皇后区,法拉盛的40路
纽约皇后区的“法拉盛”,是一个落后而肮脏的商业街,这条商业街被华人占据,商店招牌上甚至看不到英文。
这里全都是建设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三四层小楼,它们单调乏味,空间狭小,逼仄的令人窒息。
这条商业街上有很多中餐馆,这些餐馆都很简陋,油腻肮脏,街上翻倒的垃圾箱里塞满了几天没人清理的垃圾。
而除了中餐馆外,这里藏着最多的,就是一间间见不得光但却人尽皆知的“按摩院”。
说是“按摩院”但里面即不按也不摩,对缓解脖子酸痛没有一点帮助。
这些按摩店的卖淫女通常都自己到街上拉客,她们的年纪大多四十上下,边观察着街上的单身男人,边抽着走私批发来的香烟,她们更要注意的是,有着独特气质的“便衣警察”。
按摩吗?
一句简单的开场白,男人即心知肚明,如果嫖客也有意的话,两人就会走进街边的一座暗楼,这种暗楼通常都挂着“理发店”,“中文培训”或是“职业介绍所”的中文牌子。
每天晚上40路上都有几个或十几个华人卖淫女在街边揽客,无论酷暑严寒,你都能看到她们。
因为她们几乎每天都在,这让附近的居民非常憎恶,一些开店的老板抱怨站街女影响他们生意,一些父母则担心孩子暴露在每天上演的丑行中。
所以,投诉和抓捕,是这条街上经常上演的家常便饭。
在纽约的法拉盛,这里的站街女都会和街边的某家店老板达成“协议”,店家会提供一个小房间给她们,作为她们的“工作空间”,无论站街女从客人手里收多少钱,每次她都必须给店老板20美元。
有时候店老板一晚上可以收到200美元,这就代表,这个站街女今晚接了十个客人。
一晚上十个,听来令人心酸。
几乎每个老板都会在小房间过道上安装摄像头,但安装摄像头的目的不是为了保护站街女,而是为了方便计算,到底今晚来了几趟客人。
当站街女被打,被抢,甚至被强奸时,老板就算从监视器上看到了,也不会“去管闲事”。
当记者装成嫖客来到这条臭名昭著的华人卖淫街的时候,他们试图了解这些站街女,背后的故事。
首先当然的,她们不会用真名,虽然长着一张东方脸,可名字都起的是詹妮,罗拉,琳达。
这些站街女来自中国各地,背景和遭遇也都各不相同。
詹妮说,她是江西来的,以前是一名记者,专门报道房地产方面的新闻。后来和丈夫开了家玉石行,可后来因为丈夫赌博成性,玉石行破产了。
罗拉她来自德兴市,那里以铜矿开采出名,以前她是一名焊接工,身材瘦小,赚不到钱,经人介绍来的美国。
罗拉告诉伪装成客人的记者,她曾经离开过这条40路,去学习真正的“按摩”,那能让我安心点。
在美国很多地方,按摩师是health care provider,是由卫生局发执照并监管的。无照按摩是联邦重罪,而卖淫只是有伤风化道德的轻罪。
所以要进行真正的按摩,必须有按摩执照,但是按摩课程的价格通常要上万美元,这让罗拉负担不起。
最后她只好又回到了这条法拉盛40路。
我的身子受不了,年近50的罗拉说,我的身子一晚上没办法接太多男人。
还有一个站街女叫瑞秋,她非常健谈,来自中国北方的某个小城,刚过40的她看起来挺结实的,一头黑色短发。
刚来美国的时候,她在西雅图的一家中餐馆做服务生,可是服务生的工资太少。有一次她在一个社交平台上看到一份工作邀请,那邀请是这么写的。
站街按摩师,20000美元一个月,地点纽约皇后区法拉盛。
瑞秋打了上面的电话,询问这个站街按摩女具体要做什么。
老板只简单的告诉她一句,“什么都要做”。
瑞秋来到纽约,来到法拉盛,她在法拉盛开始了自己工作的第一晚。
在上班第一天后,瑞秋说,“我回家洗了个澡,不停地哭。”
而纽约这条臭名昭著的华人卖淫街由来已久,经常就是警察来抓了,好几天,然后又开始了,而且这不仅是一条卖淫街,更是一条盗窃,抢劫和暴力事件多发的街道。
你不知道在哪辆不起眼的车子里,就坐着几个便衣警察。
而这条街之所以被关注,是因为前段时间,一名卖淫女为了躲避美国警察的抓捕,从楼上跳下来,最后不幸死亡。
这名卖淫女化名西西(CICI),原名叫宋扬,来自中国辽宁。
西西是40路上最年轻最漂亮的女人,今年38岁,但看起来刚过三十。
她嫁给了一个70多岁的“美国公民”,她也想成为“美国公民”,于是两人维持着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
平时西西在站街的时候地盘意识很强,而且工作特别拼,她喜欢喝喜力和红牛,经常去吃哥伦比亚烤鸡犒劳自己。
这天是周六,西西刚交了一大笔钱给房东,用来支付一间破旧公寓的房租。她吃了饭后曾尝试给在辽宁的弟弟发消息,但没有回,弟弟应该已经睡了
随后西西像往常一样下楼,站在40路的大街上招揽客人。
此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支由10名警察组成的扫黄行动队盯上了。
很快就有客人上门了,她还觉得自己今天运气不错,然而这名客人是便衣警察假扮的,两人走进暗楼,走上西西租住的公寓。
然而在上楼的途中,西西敏锐的察觉到这客人的不对劲,并且很快她确定了这是一名便衣。
所以当西西打开门后,就立刻冲进去又迅速的关上门,将那名便衣关在了外面。
在这个积着灰尘的破旧门厅里,铺着一条猩红色的旧地毯。
西西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会被戴上手铐
押上警车
随后被羞辱
被一次次的羞辱。
因为这绝不是西西第一次被纽约警察抓了,他太清楚这些警察抓到她后会发生什么
曾经西西对一个同样是站街女的朋友说过这样的话
我宁可死也不愿再被抓进去,那里面真不是人受的罪。
现在警察已经冲上来了,他们正在砸门,正大声吼着
警察!开门!
西西冲到公寓朝北的阳台上,那里能看到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全景。这条街是她和抢生意的姐妹们冲着路过的男人唱响哀歌的地方:按摩吗?按摩吗?
西西就是从这栋公寓上跳下来
在高只有60厘米的护栏旁,放着一把扫帚、一个桶和一个蓝色小凳子。
西西她踩了上去,看了一眼身后快要被砸开的门
一跃而下。
从三楼跳下来的西西掉在40路肮脏的马路上,不省人事。
随后她被送往纽约长老会皇后医院,并于第二天死亡。
各家媒体转载的,西西生前所发的最后一条消息和照片
她说,“心情压抑了很久,出来晒晒太阳吧。”
西西和弟弟出生在辽宁的农村,一家人在村委会分配的地里种人参,人参长好的时候,西西是第一个冲进地里帮忙收人参的。
西西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在河边抓蝴蝶,她会将这些蝴蝶做成标本收集起来,好好保存蝴蝶那五彩斑斓的样子。
每当朋友到家里来做客,看到那一本又一本的蝴蝶标本时,都会央求西西能不能送她们一个。
蝴蝶,成了西西最爱的标本。
19岁,西西没有上大学,而是经人介绍去了距离家乡3540公里的塞班岛,那里是日本人最喜欢去的旅游圣地。
不过西西在塞班岛上,做的是女工,是一名在血汗工厂里当苦力的女工。
她和几百个一样来自中国的女性,在血汗工产里制造和生产生活用品。
她住在六人一间的闷热宿舍里,用一块洁白的丝质窗帘做床单,墙上还挂着自己和父母和弟弟的照片做装饰。
塞班岛秀丽风景的背后,有不一样的故事
2000年,塞班岛的血汗工厂受到冲击,逐一关门,西西也只好在此时离开这个虽然累但收入稳定的行当。
她在岛上的一家酒店当服务员,不久后认识了一个名叫周章的美国公民,周章离过婚,有孩子,在纽约餐饮店摸爬滚打十几年。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西西嫁给了周章。
这年西西27岁,周章67岁
2006年,这对老夫少妻用了所有积蓄在塞班岛上开了一家小小的越南餐厅。
餐厅生意兴隆,店面逐渐从只有几张桌子发展到150张的规模,周章负责厨房,而西西则负责大堂。
那段时间应该是西西最高兴,也是最高薪的时光,她摆脱了打工妹的宿命,在塞班岛实现了“美国梦”。
当西西的弟弟高中毕业后也没有去读大学,而是来到了塞班岛投靠他姐姐。
此时西西已经靠着开餐厅的收入,又开了一家纹身店,为来这个海岛旅游的游客纹身,他弟弟就在店里学习纹身。
2008年在辽宁老家的父母来塞班岛看女儿和儿子,一家人在女儿气派的饭店里合影留念。
当时我们特别有成就感,西西的父亲说。
然而一场天灾毁了一切
2011年日本福岛大地震,这场大地震直接重创日本经济,导致大量日本人不来塞班岛旅游了,而日本人一直是塞班岛最主要的游客。
游客的大量减少让西西的餐厅和纹身店陷入困境,最后实在经营不下去了,餐厅和纹身店都陆续关闭,西西又成为了一名外来打工者。
2013年,塞班岛的日子依然没有起色,而那个年过70的丈夫身体也越来越差,两人决定去纽约。
一个月后,西西乘坐的飞机降落在肯尼迪机场,她终于来到了美国本土,而不是那个远在大海上的群岛。
下了飞机,西西直奔法拉盛,法拉盛上有最多的华人站街女,但同时也有不少华人餐厅。而她的丈夫就曾在其中一家中餐厅工作多年。
然而梦想是一回事,现实又是一回事。
来到纽约没多久,丈夫就因为身体原因而离开了餐厅,他成了一个完全没有收入的人。
不光没有收入,平时还要靠西西照顾。
西西成了一名餐厅服务员,随后为了多赚点又当起了家庭护工,她还学习按摩疗程方面的知识。
直到有一天,有一位华人朋友告诉她,你可以赚更多钱,要不要试试。
家里人完全不知道西西在美国的“工作”,父母一直以为她是在帮人做“理疗”的。
而西西也完全过着两面生活,她有时候看起来很高兴,坐在电脑前和弟弟,和爸妈视频聊天。
有时候她一连几天不说话,脸上还挂着被客人打了的伤。
更有一次,西西对同为站街女的朋友说,一个警察,用枪指着她,让她给他口。
最后西西的父母拿出手机给记者看,可以看到,西西的微信头像,是一只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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