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翻看这些年写过的读书笔记,零零散散也写了三本,记录着我的读书轨迹,口味的改变,文字的变化。
翻开第一本的第一页,才想起,原来我第一次下笔写的,是这一本啊。
距离看完这本书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不过我还能想起,第一次看到这书,是高中的时候,一个人在图书馆里闲逛,偶然在林立的书架上发现它,觉得书名挺有意思,就随手拿起来翻了翻。谁知道,就这么翻看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便湿了眼眶。
后来,从买下这本书到看完这本书,又间隔了一段时间,而在图书馆随便翻看的那半个小时,是我对这本书最久久不能忘怀。
如果十年前无法遇见,是否永远无法遇见。在大雾喧嚣了城市每一个角落的岁月里。
傅小司、陆之昂、立夏、遇见、程七七、青田、段桥。如果说你们的幸福开始在那年夏天,那么这幸福的终结就在又一个夏至。幸福有多大,伤痛就有多深。逝去的一个个夏季,迎来的一个个夏天,谁又能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所有人都不过是一个个被线牵着的木偶,被命运的手掌操纵着,在人生的舞台上演绎一段又一段繁华与消寂。连笑都不是真的,连泪水都没有味道。
那个男孩,教会我成长;那个女孩,教会我爱
陆之昂教会了傅小司成长,用一辈子做代价。立夏教会傅小司爱,用幸福做代价。人生真的有所谓的公平吗?付出了那么多却又换回了什么呢?段桥教会遇见什么是人生,用他自己的生命做代价。后来,当遇见拉着青田的手走过那似曾相识的街道,是否会想起她曾经做过的事,毁过的爱情。当傅小司孤身一人的时候,是否会想起那个教会他成长的男孩要怎样耗尽他的一生,那个教会他爱的女孩,又在哪个角落默默流泪。
其实,他们都没有错,他们只是在那个时刻做了他们认为对的事情,选择了他们认为正确的选择。谁又能料到那些事情的背后是什么呢。
在很多年之后,回想起97年那个冬天,我觉得你又变成了95年的陆之昂,你依然是那个从未经历过悲剧和伤痛的少年,依然会露出牙床开心的大笑。有时候在想,这一辈子有你陪在身边,真是件快乐的事情,所以我很感谢上帝,让你陪我度过如此漫长的时光,像一个从来不会因世俗而改变,剔透的年轻的神。
——傅小司
最羡慕的,还是傅小司和陆之昂的友情,有多少人,能陪你走过那么久,走过天真无邪,走过年少轻狂,走过纷繁复杂。又有多少人,愿意为了追上你的脚步而改变自己。我想,陆之昂从未后悔过。他举起尖利的碎瓶捅进另一个人的腹部,尖锐的玻璃泛着阴冷的光,“噗嗤”一声,就割裂了他和傅小司两个人的世界。那一瞬间,像是凭空伸出了一双巨手,将世界撕成两半,他站在一边,而他,站在另一边。即使如此,陆之昂也不会后悔,因为,那人伤害了傅小司啊,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所以,若是重来一次,陆之昂还是会这么做。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没由来的仇恨、妒忌、怀疑、愤怒,这些,都在人性美好的一面下暗自生长着,等待着有一天美好的表层被捅出一个口子。
当初刚看完的时候,我一直不明白七七为什么要在最危难的时候给立夏加上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后来,我想,或许,也不为了什么吧,很多事情,本来就是没由来的。
最后的最后,还有谁是幸福的呢?
陆之昂离开傅小司去日本的片段,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我和她。两个人从此相隔两地,说着不同的语言,过着不同的生活,手腕上的表隔着时差。
那是谁的夏至,香樟包裹的世界,飘散着馥郁的花香。骑着单车的少年少女冲下山坡,尖叫着,嬉闹着,脸上是明媚的笑容。那是他们永远回不到的过去,触不到的曾经。时间搅乱空间,那些美好的画面逐渐模糊最后消失不见。我们抓住了什么,又放走了什么。
谁的夏至,花开夏至,夏至未至。
文末:
将第一篇读书笔记搬到这上面来,也算是一种纪念吧。再回头去看当年摘抄下的语句,不知道为什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虽然已经不太记得小说里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曾经看过的感觉还在。中学时代,还是看郭敬明的时代,在我看过的他的书里,这本是唯一一本,很多年后依然能想起初读它时的感受。无论如何,这也是一种成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