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繁花(二十四)

我有幸在北京侨福芳草地工作过一段时间,还要归功于一个人。他叫菲利普,一个很有型的,西班牙裔美国大胡子“老头”。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戴着礼帽,左耳朵上还戴着一只耳钉,说起话来声音洪亮,非常开朗与健谈。

他是公司总部派来北京的负责人,就是他拍板,让公司从原来大北窑的海航大厦搬去了侨福芳草地。从这一点来说,他是一个讲究人!他喜欢中国文化,时常带着一把笛子在身边。有一次公司组织去平谷春游,他还拿出他的笛子吹了一曲,笛声在山间回荡,别有一番韵味。他还请人给自己起了一个中文名字,叫“萧鸿飞”。

记得,他刚来北京,就知道北京有个地方叫“潘家园古玩市场”。那次,我花了大半天的休息日,陪他逛了一下。他那天,拿了两三千人民币,都贡献给了潘家园。他很享受逛古玩市场,每到一个摊位,都热情的与人打招呼,还特别会砍价,也是个痛快人,很快就能成交,不磨叽!反正,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玉石、剑齿虎的牙齿标本、木雕等等。我感觉,基本上都是 Fake,但他却乐此不疲!

那天,他还请我吃了晚餐,我们一边吃一边聊。他跟我说,在美国,他曾经服过兵役,在美国海军陆战队。难怪,他看上去身板很硬朗的样子,尽管留着大胡子,有些显老。他还跟我说,只有一个女儿,已经工作。他说,他的女儿长得有点像男人,做过很多工作,当时是一名消防员。我当时在想,美国的父母应该是很尊重孩子的想法吧,他们应该不会替孩子做选择,无论是在哪个方面。他还说,他一直都是做职业经理人,在中国做完一个任期,就会退休了。他家在美国旧金山,买了两个别墅,租一个,住一个。其他投资就是黄金,因为他喜欢。

当时,他在北京侨福芳草地的办公室,全部都是中式办公家具,很别致!他喜欢骑行,作为日常健身的一部分。有一次,他骑行还碎了一跤,脚骨折了,我们都去医院看他。那年开年会,我送了他一个小叶紫檀雕刻的“蝉”作为纪念,并向他介绍“蝉”的寓意。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蝉因为只吃露水树汁,不食人间烟火,出淤泥而不染,被用来比喻人之清高、纯洁的品德。此外,蝉的叫声响亮,有一鸣惊人之意,所以佩戴蝉形饰品,往往寓意着事业红火、平步青云等美好愿望。他了解之后,甚是喜悦与感谢。此后不久,我先离开了公司。后来听说,他不久也退休,回到了旧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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