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红楼梦中的灵魂人物,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林妹妹,此人只应天上有,其音容笑貌在万千读者心中亦是别有风格。
林黛玉,贾母的外孙女,心肝宝贝,贾母唯一的女儿贾敏的女儿。她在贾府的出现,牵动了一干人的神经和关注。
贾府里的至尊宝贝贾宝玉看到了仿若从天而降的林妹妹,直呼“这妹妹,我认识”。自此,便开启了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宝黛之恋。
轻轻浅浅的一笑,凝神回眸的嗔怪,嬉笑吵闹的拌嘴,在宝玉和黛玉之间无一不充盈着爱意和关心。
林黛玉的才情,为世人称道,她的高洁,更为世人赞赏。
黛玉作为桃花诗社的社主,一首《桃花行》揭开了诗社的帷幕:
“桃花帘外东风软,桃花帘内晨妆懒。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胭脂鲜艳何相类,花之颜色人之泪;若将人泪比桃花,泪自长流花自媚。泪眼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
一首情切切意绵绵的诗词道尽了黛玉内心的伤感和无奈。她的忧思,眷恋,不舍皆悉数道来。桃花鲜妍明媚,娇嫩柔弱,这帘内的人儿如帘外的桃花一般,历经绽放,历经凋零,一如桃花的鲜艳,又似桃花般纷纷凋谢飘零。“胭脂鲜艳何相泪,花之颜色人泪;”黛玉在诗词中以桃花为媒感叹自己身世的飘零和无依无靠。将胭脂的红艳喻为哀伤的眼泪:“若将人泪比桃花,泪自长流花自媚。”历经人世的悲欢离合,黛玉懂得世间的无常,美好的景物,和美的家庭都会在一朝一夕之间烟消云散,她的哀伤无处诉说,更不能轻易释怀。“泪眼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
林黛玉身世的凄婉,堪比“桃花帘外开仍旧,帘中人比桃花瘦。花解怜人花也愁,隔帘消息风吹透”。
虽说有外祖母的百般疼惜,宝玉的怜爱体贴,都无法消散黛玉自小经历的丧母之痛以及与父亲的离别之苦。身世的苦楚只能是让黛玉感叹花自飘零泪自干。
这也是黛玉在贾府中寄人篱下的哀叹和自怜。并且让她看淡了世事的纷争与不堪,若说对这世间的唯一留恋,便是她对贾宝玉的情感,这份执念是支撑她在贾府生存下去的念头和安慰。
除去身世的苦悲,柔弱的黛玉心性是灵动的,才情是激昂有趣的,一颗大气豪爽的心志安放于娇弱身躯之中。且看她和史湘云的斗诗赋词。
夜深人静,黛玉和湘云借着月光的美色,听着悠扬的笛韵,禁不住诗性大发,黛玉执意要和湘云比试比试,看看谁强谁弱。
黛玉先起一句“三五中秋夕”,湘云道“清游拟上元。撒天萁斗灿,”林黛玉笑道:“匝地管弦繁。几处狂飞盏?”
好一句匝地管弦繁。几处狂飞盏。将黛玉的洒脱与豪情尽显。
二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湘云一句“吟诗序仲昆。构思时倚栏”,黛玉笑道:“拟句或倚门。酒尽情犹在”。
黛玉的情和思于吟诗中迸发,竟有几分男儿的不羁与热血。
正值花季的黛玉不仅伤春悲秋,也会情思满怀,在沁芳闸桥边桃花树下一块石头上,宝玉和黛玉在共读一套《会真记》。
宝玉道:“妹妹,你说好不好?”林黛玉笑着点头儿。宝玉笑道:“我就是个多愁多病的身,你就是那倾国倾城的貌。”
贾宝玉的少年痴情和林黛玉的少女钟情,似一般少男少女的情深意切,不觉流露出人间烟火般的美好与纯真无邪。
怎奈林黛玉的情思悠悠和满腹才情在这侯门之家却无法宣泄和获得施之才干的机遇。林妹妹只能在郁郁寡欢中倾听着“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的戏文,感叹着品味着“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林黛玉的幸与不幸都在于在侯门深似海的贾府,她的情和思都已随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