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正好去我很久未涉足的小时候经常在的那条街办事,站在街边,看着街两边的车来人往,嗅着空气中散发的熟悉味道,往事在我脑海中回忆。
那条街是我所在城市的一条老街,以前也是一条热闹的街,它叫老西街,以前街两边都是些用木头做成的房子,门柱都是比较粗的,可能是时间久的原因,木头的颜色都是深咖或接近黑色那种。每逢周未爸爸都要带我去老西街,因为奶奶家就住在那。在我印象中,这条街好多都是做种子生意的,少许做粮油生意的。那里有一个菜场,记得印象最深的是菜场附近总有一个摆地摊卖老鼠药的,每次都会看到有很多人围观,听他边拿木鱼边声情并茂地说唱着,看他拿老鼠药如何毒死老鼠。菜场门口总有一个邋遢的乞丐在行乞,他是一个瞎子,拉着二胡在唱歌,他带着哭腔唱他的行乞歌,他的外表和哭唱让人不得不生出同情可怜之心,每次我看他都会让爸爸给他点钱,以缓解自已的不安之心。
和爸爸在老西街上一路走,然后走进一个小巷子来到奶奶家,一进门就能闻到那种煤球、油烟和木头腐朽等东西混和的气味,这种味道在老西街的任何一家、任何一个店里都能闻到。奶奶家的房子据说是民国时期做的木头房子,墙都是用泥巴和糯米和成的,地面是凹地不平的很硬的黑的泥土地。房子有两层,楼上做为仓库,一楼有五个房间,两个睡的房间,一间客厅,一间厨房,一间放东西的,房间灯光很暗,还有好多老鼠。每次我进门,都看到奶奶总是穿着一个灰色的围裙,梳着整齐的头发安静的坐在客厅的同一个位置的凳子上,她的细长的双手放在腿上,她人不矮,但她的脚很小,因为她小时候被布缠过脚,听我爸说我奶奶是童养媳,14岁的时候就来到我爷爷家。我爷爷是一个医生,爷爷在世时,我奶奶一直跟着我爷爷在医院做事,帮别人洗被单,洗衣服。爷爷去逝的早,我没有见过我爷爷,在奶奶家只看到他的相片和他工作用的吕盒子装的针筒。奶奶她的眼睛看不见,听我爸说有白内障,每次看到她走路都是用手摸着走,我觉得她好可怜。她的话不多,小时候她和我讲话我也听不懂,所以和她交流很少。但我能感受到她是一个吃过苦的人,她身上也散发着旧中国时代的气息,一个传统,忠洁的女性。
如今,我奶奶去逝有20年了,如果她还在逝,我想带她去治她的眼睛,让她看到光明。奶奶去逝后,我很少梦到她,但是我发现我心里还是很思念她的,我多想感受下奶奶对孙女的爱,也怀念以前的这条老西街的车水马笼,怀念那里的接地气的人群,怀念那时地摊上的小人书,怀念那里店里的糖果,现在这些都已成回忆。
现在,老西街的店面虽已翻新,房子早已不在,曾经住在那里的人也不在了,但是却依然能看到些以前的身影,那里还保留着卖种子的店,有些店主还在,菜场也依然还在,还有那里的一代一代的人为了生活忙碌的身影和声音也还存在。还有我那思念的之心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