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方格
二十年前的农村到处都是瓦片,拿起一块瓦片在地上画出几个格子,就够小孩子玩一天了。格子有好几种,印象中有简单的方形四格,有类似“串”字的格子,顶端还画了一个大圆圈,还有一种是圆圈里面画米字格的……
格子就是规范,让你脚下的小瓦片不能出界,不然就输了。一般会有两三个孩子一起玩,尽管是小游戏,孩子却把结果看得很重要。所以常常有不服输的,玩着玩着闹矛盾的。小小孩子的世界里,游戏像事业一样重要。
二、瓦片“打水漂”
瓦片不仅可以用来跳方格,还可以用来“打水漂”。几个小孩子坐在河边或者池塘边,比赛谁的瓦片跳跃次数最多。瓦片的挑选很讲究,一般不选太厚的,要选中等厚度的,还要选相对较平的。扔的时候注意角度和力度,瓦片扔出路线和水面的夹角要适宜,夹角过大瓦片会直接沉入水中,夹角过小瓦片容易被往上抛;力度过大瓦片容易沉水,力度过小瓦片没有后劲,早早入水。
若掌握了技巧,瓦片可以在水上漂好几次,甚至十几次。大多数孩子能够漂两下就满足了——没错,我也是这样的。
三、跳橡皮筋
不知道谁发明了跳橡皮筋,这款游戏成了女孩子的最爱。课间时分,女孩们三五成群,两人拉起一根橡皮筋,其他的人就跳起来。照例,任何游戏都是从简到难,跳橡皮筋是从低到高,越往上难度越大。当橡皮筋举到头顶时,用脚尖才能够着,柔韧性就这么练出来了。
还记得其中一种跳法要念一小段顺口溜:“刘胡兰,十八岁,参加游击队,三年后,牺牲了,你说光荣不光荣?光荣!”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孩子挺憨厚的。
四、纸风车
起风的时候,孩子们赶紧糊一个纸风车,好把它放在迎风处,看它一圈圈转动。两根修长的竹片十字交叉,两端用饭粒或者浆糊糊上两片纸,再用钉子把做好的“头”钉在一根木棍上,再套进小竹筒里,这样就做成一个简易的活动纸风车了。
风来的时候,纸风车不停地转动。风若太猛,饭粒糊的纸承受不住,要掉下来。小一些的孩子十分不容易才做成了一个,纸若掉了,往往急得哭鼻子,有些“赖皮”的还会去抢别人的来玩。
在这个多风的季节,我常常会想起有纸风车陪伴的日子,是那样简单而美好。
五、竹筒“枪”
竹子真是好东西,不仅可以用在生活中,还可以做成孩子的玩具——比如竹筒枪。取质地坚硬的小竹子,取一段空心的,再取一段带“节”的,在带“节”的一段上塞一根更小的竹子,一个简易的竹筒“枪”就做好了。摘一些能塞进竹筒的较硬的小果子作为子弹,一个竹筒“枪”便具有小小的杀伤力。
击中手臂,会有痛感,若不幸击中眼睛,眼睛也会疼好一阵子。
六 、玩弹弓
和竹筒“枪”类似的还有弹弓。找一根“丫”型树杈,绑上橡皮筋,一个简易弹弓便完成了。这是男孩子的最爱。一个弹弓在手,树上的果子就成了练手的好靶子。调皮的男孩子还不满足于此,偶尔把路过的鸟儿射下来会让他们成就感慢慢——看来男孩子天生就有狩猎的天分。
弹弓的“杀伤力”远远大于竹筒“枪”,橡皮筋的弹性能够把子弹弹出很远,况且把纸卷成条状做子弹,比小小的果子“威力”大多了。
七、 捕鸟
男孩子还热衷于捕鸟。他们会做捕鸟器,在一端放上食物,引诱小鸟,当小鸟来啄食的时候,就上了圈套,跑不了了。
为此,男孩们放了学就往山上跑,看看放置的捕鸟器有没有收成。我听过一个男孩子的宏伟计划,他说:“捕到一只鸟可以卖五元,十只就可以卖五十元啦。”在那时的我看来,五十元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我觉得他很快可以富裕起来了。他又说,“你帮我捉蟋蟀,到时候一只鸟分你一块钱。”我竟然像揽了一笔大生意似得欢呼雀跃起来。
后来,由于每次都差一点点,始终没有捉到一只鸟。也终于没有富裕起来。
八、 玩弹珠
如果你看到一群小孩趴在地上翘起小屁屁,那不是在研究蚂蚁哦,是在玩弹珠。所谓的弹珠,不过是跳棋的棋子换了一个名称而已。
印象中,小孩们(大多是男孩)因为玩弹珠,衣服和身上都是泥土。冬天,流鼻涕的孩子随手一擦鼻子,那脸蛋,就像彩蛋一样……
九、丢沙包
小时候第一次缝制的成品竟然是“沙包”!剪一截旧衣服的袖子,塞入沙子,细细缝好口,以免漏沙子,一个“沙包”就完成了。
玩游戏的时候,先在地上画一个长方形,外面的人如果丢中里面的人,里面的人就出局。这项游戏有一定的风险,所以力大如牛的男女汉子们是不受欢迎的。
十、抓石子儿
这项游戏一般女孩子喜欢玩。三个或者五个小石子都可以玩。石子时而在手上,时而在空中,按照一定的程序做不同的动作,谁最先“建屋”谁就赢。
为了得到漂亮而均匀的小石子,孩子们常常到河边捡石子,看到漂亮的石子就两眼发光,好像眼前的不是石子而是难得遇见的什么宝贝。有些石子不规则,必须去掉棱角,得拿大块的石头锤掉多余的部分,为此,孩子们的手常常受伤。
十一、炸牛屎
过年是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候。过年遍地都是鞭炮子,小孩们喜欢捡来玩。最绝的玩法是炸牛屎。农村里找一坨牛屎很容易,把鞭炮子塞进牛屎里,点着,然后躲得远远的。最可怜的是那些路过的不明情况之人,被爆炸吓了一跳还不算,身上粘了青草味和骚味的黑色物体,脸都青了!此时,躲在隐秘处的孩子正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呢。
好玩的还有很多,就不逐一列举了……
在缺少玩具的时代,孩子们并不缺少游戏和快乐。对八零后来说,这是很幸运的。
文字是我所喜爱的表达方式。在文字里,我能更深刻地思考。所以,文字也是我的一种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