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如晦

在我冒着毛毛细雨从外面骑车回家的时候,我的头脑似乎是清醒的,当时我就告诉自己,我今天必须写点什么东西才能让自己心安。而当我做出这个决定时,我是那么的兴奋,兴奋得就好像我已经完成了这个任务似的。然而,当时的我心中一片茫然,心里面如同这片飘着细雨的茫茫的夜色一样。

有很多次,我都觉得自己在雨中行进时文思泉涌,我觉得那个时候的我才是真正的自己。我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停在雨中将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而是每每在这个时候怯懦地回到自己的容身之所,然后饱含着对自己的不满痛苦地睡去。

但是今天,我不想让自己在不满中睡去,所以我决定写点什么。

到今天为止,我已经有了四十一位读者,当然这其中可能也包含我自己,但除了自己,也起码还有四十位读者,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决定关注我,但我总不能辜负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这会让我的内心更加不安。

今天晚上的约会让我感觉很愉快,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我觉得是自己喝下的两瓶啤酒起了作用。

我很少喝酒,从不吸烟,因为这两样东西从小便让我觉得厌恶,我觉得这两种行为里面包含了某种罪恶。当然,这都是母亲告诉我,然后我逐一验证的结果。

据我母亲说,我的父亲曾经在喝醉酒的时候差点要将我摔死,那时我还只是个婴儿。当然,我并不是扶不起的阿斗,我的父亲也不是为了自己的爱将才有这种冲动的行为。但我并不恨他,在经历了很多世事之后,我反而觉得这种行为可能出于当年父亲对自己的一种深深的爱。

除去这件母亲告诉我的故事之外,在我拥有自己记忆的人生中,父亲从未曾伤害过我。

但父亲的确因为酗酒伤害过别人,他伤害了他自己和我的母亲。

这也是我很少饮酒的原因,伤害自己尚且说得过去,伤害别人则是一种罪恶。

但今天我喝酒了,我觉得跟愉快,我没有伤害任何人,我一点也不觉得罪恶。

我在想,吸烟是不是也一样。

父亲平时吸烟并不多,我是指在他不喝酒的平时。

一旦他喝了酒,香烟便会一根接着一根地开始燃起,一个晚上往往需要好几包的香烟,而我往往坐在他的身边,陪他享受着香烟的迷人味道。

那种让人感到罪恶的香气,一阵接一阵的从深夜飘到凌晨,直到我看到隔壁邻居家的炊烟缓缓升起。

但直到今天,我才发觉这两样东西的好处。

倘若吸烟和饮酒这两种活动是有害的,什么样的活动是无害的呢?难道人们不曾用别的东西伤害过他人吗?很多时候,人们吸烟、饮酒只不过是为了麻醉自己、保护自己,因为他们不想让痛苦将自己撕裂,他们并不想伤害人。即便是伤害了他人,这种伤害也不见得就比虚伪和算计伤人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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