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言 我一语

1.

刚出门就被一阵冷风顶了回来,呵,这降温总是来得这般措手不及,单衣难御寒,好想再钻回去睡个温暖的回笼觉……我念叨着春天短促交寒之时自己还盘算着秋天的明媚多姿呢,这么想来,现在的我一定是冻傻了吧!

脚上的红鞋子已经显得很单薄,但就是觉得它是目前看起来最温暖的颜色,足底会不会升温?不晓得安徒生童话里穿着红舞鞋的小女孩,在瘸腿的士兵面前不由自主地旋转舞蹈,要怎样表达自己的同情和悲伤呢?

我是个鞋子控,看着满满当当的三个鞋柜,每个季节还是会怀疑自己赤足而来。麻麻总和我说,女孩子不能拥有太多的鞋,因为鞋多了,人就要忙碌起来了,要走很多路,很多不同的路,很辛劳。我以前不懂这个道理,觉得走很多不同的路正好需要很多不同的鞋子,那些高跟鞋、方跟鞋、平底鞋、短靴、长靴;雪地鞋、瓢鞋、凉鞋;芭蕾舞鞋、布洛克鞋、牛津鞋、切尔丁鞋……总会有它们的用武之地,而我们就像收藏宝贝一样把它们收入囊中,光看看都心满意足。

关于鞋子,总是会有很多故事。《The Shoes Fairy》,是徐若瑄主演的《人鱼朵朵》电影的英文名,讲述一个曾经不拥有双脚的女孩重获双脚,一发不可收拾爱上鞋子的故事,朵朵从小内心缺失的爱全部都用鞋子来弥补了。《灰姑娘》的故事里,水晶鞋寓意着优雅高贵和爱的归属,因为它,王子才能找到真正的另一半。婚礼的习俗上,新娘也总会藏起鞋子,让新郎苦苦寻找,找到了,寓意着这一生与你风雨同路,不离不弃。那句最知名的谚语还说道: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你可能还会诧异,为什么女孩子宁可走路磨掉皮也不愿意舍弃那漂亮的鞋子?华而不实的鞋子总是无可救药的美,它们让我们像公主,像女王,像梦里那个与众不同的自己,它们是每个女孩子的痛,也是每个女孩的梦啊!

好在现实是,你永远只有一双脚,也只能穿一双鞋上路,往往想到前面长途跋涉,你会明智地选择最舒适的那一双。

当我吃很多的食物也不会发胖的时候,我觉察到了自己每天奔波所带来的体力消耗是如此之多,也应验了麻麻说的道理,每天都要走很多的路,来来回回地折腾。从最东到最西,从最南到最北,从以前的两点一线,到现在没有中心点的曲折线,从专注做一件事到同时开展好几件事,件件都重要得让你无法分身。

有时候,我会自嘲一下,已经很少有人能跟上我的步速和走路的时长了,可我苛待了自己的脚,也苛待了自己的鞋。

脚下的温度是一步步走出来的,想去看的风景,也是脚步一步步丈量出来的。

女巫的玻璃鞋店里这样写道:

赤脚的小女孩。

等等我好不好。

穿上我的礼物。

往前走。

2.

电影《一句顶一万句》的主题曲,李健唱的,很好听。

我对这部戏的导演和编剧不熟,但是我想我们都看过他优秀的作品,比如《手机》,比如《我叫刘跃进》,原来是幕后会成就影帝的人,他叫刘震云,不叫刘青云。

我莫名其妙地喜欢:一句顶一万句这话,感觉它一定含着某种深刻的道理。

世界的声音总是嘈杂繁乱,我们的耳朵困顿于此,像接受碎片化的阅读一样,接受着碎片化的声音,听得多了,还真的会生出茧子。

行车中,听到前面司机“博古通今”的言论,旁若无人喋喋不休地说了一整路,要不是我实在太累,又怎会忐忑地进入深度睡眠;三姑六婆家长里短的茶米油盐,可以反反复复一遍遍情景再现,添油加醋,把圈地成国的“道德感”、大义凛然的说辞和指责演绎得绘声绘色,对她们来说,与“知音”们“浪费”掉一个美好的午后真的是太欣慰的事了。无聊的会议、啰嗦的电话、诈骗的信息、网络上口水的骂战,各种言论萦绕四周,像夜里饥饿的蚊子,嗡嗡响绝在耳边,等着你意志脆弱时咬你一口。

听客可千万别表达你的兴趣,说不定就落入了耗费你生命和能量的漩涡里。有些话,听得走心了,反倒让你难以周旋。

没有神的世界里,人只能一辈子都在寻找,寻找一个人,和他说一句知心的话,一个人内心的洪流,其实已经足够淹没整个世界﹗

──刘震云

听过很多词不达意的表达,听过很多蒙昧无知的发问,听过很多言不由心的虚伪,听过很多飘渺空放的厥词,也听过无聊无谓的争吵和那毫无用处的倔强……说了那么多,都不如一句话来得痛快,没有这种痛快,有思考的人总会保持沉默。

可,沉默,即使是一个人狂欢的,也是孤独的吧!

“一个人的孤独不是孤独,一个人找另一个人,一句话找另一句话,才是真正的孤独。”

会保持沉默的人是“失声”的,内心有洪流却不愿意开口表达,表达真正的自我,他们防备着谨慎地去认定可靠的人,才会透露自己的不安、忧虑和脆弱,还有那些真实的评判和见解,所有价值的趋向,来交换自己沉默的代价。

当说话成了唯一的沟通管道,语言又无法直达核心,孤独便永远如影随形!

当然,事情也存在反面,我们也会惧怕某一句话的痛快,比如谁都不愿成为先开口的人,先开口要承担着更多的责任,意味着没有周旋和退路的宣判。

记得马东携一众奇葩名嘴开了档节目叫《好好说话》。还真是,我们总是期待着身边的人,稍微动用一下自己的情商,能够和我们好好说话,拜托他们不要嘴硬心软,不要欲拒还迎,不要口是心非,喜欢就表达,爱就说出口,你可以用很多委婉的技巧,但不要我们急切地想要抓住你的中心思想,还等不到你说出最重要最关键的一句话。

于千千万万的话语里,我们期待着被一句话吸引,或者被一句话感动,被一句话改变,真如一句顶一万句,有寻觅,有懂得,有默契……

阿弗里德·马歇尔说,为了突破重重的心灵壁垒找到一个心灵契合能交心的倾谈对象,少不了在复杂冗长、缠绕纠结的生活道路上苦苦挣扎。

就像,很多人在寻求另一半的时候都会附加一个无比重要的条件:聊得来。看似简单却真真难寻觅,用言语真的和你达到心灵相通并能温暖你心灵的人,实属难得。

愿你们都有聊得来的人,你一言,我一语。

3.

这一生 似乎无从选择

所以要找人说 苦与乐

当雾霾笼罩大地 来不及气喘吁吁

可我并不感觉很难耐

当万家灯火熄灭 风平浪静的月夜

是孤独 竟像海啸般向我袭来

我所梦寐以求的 无非你一言我一语

走在 喧嚣拥挤的人群里

当万家灯火点亮 欢声笑语似天籁

是谁 乘着风 正向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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