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祥震 《孟尝君与泗滨美石》
崔祥震
孟尝君与泗滨美石的故事
泗水之滨自古以来就产生一种能够制作“泗滨浮磬”为贡品的美石叫泗滨石。古代所谓的泗水之滨即今微山湖附近。
滕州张汪镇、官桥镇之间是古薛国都城,战国时期为田文的封地在这里称为薛公。号孟尝君,被齐湣王任为相国,门下有三千食客。据明代刘基的《郁离子》“泗滨美石”一文,孟尝君在此期间曾发生过一段关于泗滨美石的故事。
孟尝君为薛公的时候,有一天,派遣使者带着足够的资金,到东部山区里边产生泗滨石的地方找经管这项业务的“泗滨人”,传递了孟尝君的意图。泗滨人问道“不知要这些美石有何用途”。使者回答说“我们主人封在薛国为薛公准备进行宗庙大礼之祭祀,要制作一套“泗滨浮磬”,我们附近没有找到这种好石料,所以派我来向山区求援,希望能帮助我解决这个难题。”
泗滨人听了非常高兴,把孟尝君这位大贤人来这里求援的事告诉了父老乡亲。大家对使者盛情接待。然后组织了十车各种类型的泗滨美石亲自送往薛国。
孟尝君见了非常高兴,盛情接待了“泗滨人”安排他们像三千食客一样待遇,但是他却将送来的十车美石闲置在一边。
过了一段时间,有人向孟尝君报说有一项建筑缺石料,可不可以用这些闲置的石料作补充,孟尝君说可以,于是就用了这些石头。
这些美石作了建筑材料,很快被“泗滨人”知道了,他去向孟尝君辞行,并向孟尝君说:“我们这些美石是天地之圣物,昔日大禹治水的时候发现了这些宝贝。命乐正后夔举荐到国家大礼中使用,以调谐八音,集众声之大成,指定古任国作为例行的贡品。只有在国之大礼时演奏。从来不敢亵渎。薛公让使者向我们求援说的是‘以崇宗庙之祀’我们父老乡亲都知道薛公的威望不敢不供,我们对薛公的使者毕恭毕敬的完成这项贡品送给您,没想到您把这些美石闲置起来,虽然如此但在薛公没有进一步打算时,我们也没敢烦扰您,今听驿馆人员说‘将以为下宫之舃’实在不能接受”。说完也不道谢,就走了。
这事发生以后,诸侯在这里的使臣听说这事也都一一离去。
由于此事在这里造成思想混乱,南方的楚和西方的秦联合起来要进攻齐国。孟尝君这时才大吃一惊,亲自到山区道歉并且亲自驾车和“泗滨人”一起将这些美石做成编磬升之庙堂。如此很快的改正错误并作了很好的纠正。因此各诸侯的使者又都纷纷回到薛国共谋国事。
这样一来秦楚共谋攻打齐国的打算也就放弃了,危险同时消失了。
一些评论家说:“国君之举不慎到如此程度,这是个很好的例子,孟尝君为了‘泗滨石’的措施失当从而也使得一些贤能之士离心离德,不过孟尝君能够很快的认识并改正了错误,齐国从此强大起来,这或许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吧”。
滕州境内考古证实了“泗滨美石制浮磬”
通过孟尝君与泗滨美石的故事,也说明了古泗河之滨,今微山湖附近多出制磬美石。我国最早的历史文献《尚书·禹贡》有明确的记载"海、岱、淮惟徐州。.....厥贡惟土五色。.....泗滨浮磬"。我国著名训诂大师孔颖达解释"泗滨浮磬"说"泗滨,泗水之滨。石在水旁,水中见石,似石水上浮然。此石可以为磬,故谓之浮磬也。"
据考证《尚书》中的徐州,公元前339年为枣庄市官桥镇的古薛国遗址。《竹书纪年》:“梁惠成王三十一年薛改名为徐州”。这个以古薛为中心的古徐州在此共存在560余年,直至公元220年以后的三国时期才将徐州治所迁至彭城的铜山,也就是今日的徐州,此时也正和《尚书》形成发展及定型时间十分吻合。
编钟编磬在古代国家大典中是首席器乐,至唐宋之前一直为王室所有。而泗滨浮磬,也就是泗滨美石制作的浮罄,其美石就产生于微山湖周边与滕州市附近。
泗滨浮磬是以特定泗水流域中的响石为原料制作的,至少有五千年以上的历史。古文献自传说中的“击石拊石,百兽率舞”;到卜辞“卜·磬·言·南殳·和”;及《诗经》第一首“那”中的“依我磬声”。《尚书·禹贡》把产生“泗滨浮磬”的产地十分准确的锁定在大海之西、泰山之南、淮水之北的鲁南地区,即滕州周围,实际考古也证实了这个问题。
1982年在滕国故城西北庄里西龟城子遗址发现的滕国贵族墓葬群,在一座墓葬中发现滕皇编钟四件,钮钟九件,编磬十三件。编磬除了两件断残,其余十一件保存完好。石磬用青灰色石灰石精工磨制而成,底边弧曲自然,造型一致,大小依次。
1985年11月在薛国故城东墙外发现的编号为M117的春秋晚期至战国早期墓葬,陪葬品共计41件,除了陶否、铜戈与铜尊外,还在棺椁头箱内发现一套七件编磬,也是大小相次,形制相同,其中一件断裂(后经修复),其余完好。
2018年在薛国故城东北6公里的大韩村一处春秋至战国时代的墓葬群,进行了考古发掘。在一处春秋晚期墓葬M43出土的4件铭有“倪大司马”青铜器,推断郳国没落贵族墓葬,在该墓里还出土一套10件石编磬。另外还在同时代的墓葬M64也出土一套13件石编磬,其形制皆与薛国故城出土的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