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题记
如若你问我,父亲待我如何?吃穿愁否?一时兴起,我也许能回答一二。
因材施教,我之大幸。父亲教我女工、辨草木、识真假。父亲不是中医,不是绣娘,却因这两样胜于常人而名声大噪。我崇拜,也敬爱,他是一位深谋远虑的智者。所以,识字、写字与爱字,便也是从父亲的施教中,悄然发酵。十岁之前,生活的安好,安乐,又无恙。
我的母亲,是我们村成功的“塑造品”。好似保守、贤德、无才,是当下流行完美人才的标志,无之一。家家户户,每人每位,遵循着那一套不成体统的体统,成天喊着,“女子无才便是德。”渐渐的,也落实了下来。
我嘛,从母亲身上学到了倔强,就认那死理儿。从父亲身上学会迂回变通,并且,活灵活现,毫无夸张。
“母亲,父亲让我去书房领书,然后去大队部找他,他说,他就不回来吃饭了,顺带我也一样。”
“母亲,父亲说,书柜右侧顶排顺数第三本,就那一本,绝大多数泛黄了,让我领着它去晒太阳,他在旁监督。”
就这样,十天半个月,由母亲经手的书,少说也有几十本。悄悄地,通过和父亲的“暗箱操作”,我读完了我这年龄段所需的书籍。
期间,也有被母亲抓住小辫子的时候,不过,都让父亲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了。毕竟,我那老母亲,保守、贤德、无才。
十岁又五岁,家书慢慢摸索通透。父亲后知后觉,才发现我长大了,成熟的不单单是外表,更甚于内在。严峻的形式,逼着他,做出理所应当的决定,送我出去求学。
母亲已有两三天未开口说话,她无从知晓父亲的盘算,也不过问。一个人,默默的做着她该做的事情,替孩子拾掇衣裳,准备干粮,凑齐“纸张”,看我远去,眼睁睁的。
临别之际,父亲塞给我一封信,嘱咐我,交给我未来的先生。
大约两三年后吧,我求学已有两三年了,离家已有两三年了,实在想家,心结于此,致使学习停滞不前,这是一个很糟糕的状态,就像姚明挑了一张短板的床一样。当下,先生为鼓励我前行,带信前来,请我望莫放弃追寻。
我并不知信的内容是如何,展开,就读。
“无名先生:
敬好!
我儿坚持于此,实属不易。想必您定是德高望重之辈,我将我儿托付于您,也就安心了,望您倾囊传授之,吴某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跪之。
愿您身体安康!
子父:吴某某
某年某月某日”
短短几十个字,骚的我,羞愧难当,面红耳赤。该何去何从,我心里,早有答案。
直至今日,想家的话语,难启于口。只有心无旁骛,求知问学,才能够了断我一切不相干的念头,这也是报答我父母亲,最简单最特殊的途径。
前几日,母亲来信,父亲执笔,信中寥寥几字,意味深长。
“我儿:
安好!
家中一切照旧,望勿挂念,只不过家中老羊,思你成疾,一直病病殃殃,不见好转,坏事将近,抽空回来瞧瞧。最后,愿你求学之路,不再坎坷不凡。
母:袁某某
某年某月某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