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善与恶
传:关于人性的善与恶,一直是各个时代的先贤所探讨人性时的核心命题,影响力较大有二,一为孟子的“性善说”,另一为荀子的“性恶论”
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运之掌上。所以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誉于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然也。”可见,孟子主张人性本善。
荀子曰:“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顺是,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生而有疾恶焉,顺是,故残贼生而忠信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声色焉,顺是,故淫乱生而礼义文理亡焉。然则从人之性,顺人之情,必出于争夺,合于犯分乱理,而归于暴。”可见同一时期的荀子是主张人性本恶。
明明两者处于同一时代,却出现了两种极端的观点。结合当时的时代,周王朝的封建礼乐制度全面崩坏,打破了原有的尊卑分明的社会秩序。此时,又处于百家争鸣的战国时代,每个学派都是试图解释这种礼乐崩坏的现象。
孟子就认为每个人心中生而就有“善端”,一个人的善举是内心的善端拓展到行为的表现,但是孟子却没有明确直接的解释人为什么会行恶,站在我个人的立场推测下孟子的观点:一个人行恶大概是因为,被后天环境所影响,导致内心的善端没有扩散到行为上。这也就导致礼乐制度的崩坏。
荀子虽然与孟子同出儒家,但荀子认为人性生来就是恶的,人生来就有爱好声色的本能,喜欢听好听的,喜欢看好看的,因循着这种本性,就会发生淫乱的事情,礼仪制度和道德规范就都丧失了。因此,荀子极力强调后天教育的重要性。礼义是圣人制定的,依靠老师教化学生,使其行为合乎礼义。这种观点一定程度辩驳了性善论,指出人的善良都是后天教化所成,善举都是人为影响的形成的。只要缺少后天教化,人的行恶也理所应当了,做出破坏礼义的行为也不足为奇。
两位智者都从人性出发,论述人的善恶,解释了当时的社会现象。性善性恶看似水火不容,实则殊途同归。两者都是要强调后天教育的重要性,要求用礼义规范人们的行为。这也正是儒家的理想,通过塑造符合“仁义道德”的人,构建融洽的人际关系,实现和谐社会。这样看来人性究竟本善还是本恶反倒无足轻重了,对善恶的解读只不过先贤给自己学说定的立足点罢了,无论本善还是本恶都不会决定学说的最终发展结果。
承:当站在现代科学的角度,是可以认为这两种观点都是错的。其实人生来和动物没有任何区别,只有原始的动物性。不存在任何的是非善恶观念,一切皆出于无意识的本能。
但是,站在这种绝对理性的角度,似乎又与社会现实有些脱节,解决不了社会上的诸多问题。科学应该是务实的,为社会服务,无法发挥作用的科学,只能是空中楼阁,这样的科学还有待改进。因此,我在此暂不采用这种科学的说法。
依我之见,善恶是一个人的一体两面性。
无论孟子还是荀子,都已经是与我们相隔数千年的古人,所处的时代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同。哪怕现在,对问题的探讨都有时代的局限性,就不用说古人了。所以,我们也无法苛求荀子或孟子的观点,绝对正确,我们总要对历史怀有一些温情和敬意。
当今社会发展之快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五年一小变,十年一大变,绝不是一句玩笑话。一场场技术革命改变着人们生活,一切都在变,善恶又为何不可变呢?因此,善与恶不会是绝对的,甚至是易变的。善恶,同时存在于一个人身上并不奇怪。没有人会沦落到会连一点点善举都没做过,也不敢说自己一点小小的坏事都没干过。要做到“勿以恶小而为之”比做到“勿以善小而不为”难得多。善恶只不过是人为定下的抽象含义,唯一衡量善恶的标准就是是否时代的要求,时代是会变的,善恶自然也会随之而变。一个人的善恶都源于人的主观意志,损害大多数人利益行为被称为恶,对大多数有益被称为善。善恶说到底还是有一层利益关系,因此,在某一天,当曾经被大多数人定义为恶的行为突然符合了大多数人的利益,是不是又会被称为善呢。善恶,貌似是可以互相转化的,这也正说明了他们的一体性。就如同道家的观点一样,不存在绝对的对立,任何事物都可以相互转化。
每个人都自己的阳光面和阴暗面,当一个人的阴暗面无限缩小,阳光面被无限放大,也许会被称为善良的人。无可厚非,这种能力值得被称赞。相反,当一个阴暗面被无限放大,阳光面被不断缩小,自然就被称为一个恶人。所以善恶是有两面性的,它们不是相辅相成的,而是相反相成的。
无论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都带有一定局限性。与其非把它们放在对立面,不如把他们一体化,这不是一个观点,而是一种看待问题的方式。
我们每个心中都要有一杆符合时代要求的良知秤,知善知恶方是良知,不妨上述的方式来做这杆秤,方能在这个时代顺势而为,焕发生机,这也是这一文化所蕴含的现世意义。历史是人创造的,时代同样是,历史演变,人性不变,善恶难辨,这也是历史屡屡重演的原因,如果在当今这个快节奏生活中握住这一变中之不变,方可创造历史,改变时代,真正站在时代的潮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