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喜欢傻笑,因为我要藏住眼泪啊

陈时航|文 2017-10-09
01

在厦门做暑假工时,我遇到过一个小女孩,她留给我的印象挺深刻的。

有一天,一个小女孩来店里玩。她的妈妈和店主聊起天了,她便主动找我们几个暑假工玩。“玩”其实也就是和我们说说话,因为我们还有工作要做。

她说:“哥哥今年上几年级了?”

我说:“哥哥都大二了,小妹妹今年多大了?”

她说:“我今年7岁了,在上一年级啦。”

我说:“哥哥比你大14岁呢,等再过14年,你也大二了哈。”

她就这样跟我们几个人聊着,问我们大学是不是很好玩,还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期间,她说:“姐姐(我的一个同事)好像不怎么爱笑。”

我担心小妹妹说这话会让同事不开心,同事反而说:“因为姐姐不喜欢笑啊。”

我接着问小妹妹:“你觉得我爱笑吗?”

小妹妹说:“哥哥挺喜欢笑,我很喜欢和哥哥聊天。”

我扑哧一笑,说:“小妹妹才7岁,难道知道是什么喜欢?”

她说:“我和哥哥聊天很轻松,跟我的爸妈还有老师聊天的感觉不一样。”

我问:“怎么不一样?”

她说:“因为哥哥经常笑,我害怕别人生气的样子。”

我想了想,说:“想知道哥哥为什么笑吗?因为哥哥要藏住笑容背后的眼泪啊。”

小妹妹似乎没听懂我说的话,她两眼闪出来的纯粹,是我见过最美的景色。

现在回想起来,她说的话是真的。一个7岁的女孩,说出的话想必是纯真的。在她的眼里,我是个爱笑的哥哥,给她的感觉是温暖而且是平易近人的。

她看到了我阳光灿烂的一面,却没有看到我深夜痛哭时的落魄。待她到了我这般年龄,想必她很难有这样的天真单纯吧。

02

我所展示出来的自己,无非是我愿意让你看到的一面。

随着年龄的增长,有时我不得不把自己伪装起来。因为这样的话,我才可以变得更加强大。曾经我掏心掏肺的对待别人,换来的是一场场痛彻心扉的失望。

沈策是我的朋友。从高中到现在的大学,我们都是在同一个学校。

有一次,我们哥俩聚了聚。

他说:“兄弟,你变化太TMD大了。”

他边说着话,边给我倒着酒。

我哭笑不得,说:“我怎么变化大了?”

他举起就酒杯,说:“来,咱俩先干一杯。”

我们一口闷,感觉倍儿爽。

他说:“高中三年,我都没跟你说过一句话。那三年,你除了跟你身边那两个同学在一起玩,跟班里其他人都不怎么玩。我还以为你有自闭症啊。”

我自己倒了一杯酒,又一口喝完。

我说:“你说啥呢,你才自闭呢。那三年里,是我最艰难的时光。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退步更令我绝望。

说着说着,我的眼泪掉下来了。我怕兄弟笑话,就说酒劲太大,辣了眼睛。

结果他这货,不给我台阶下,来句“你给我说酒劲太大,这可是啤酒啊。”

我哭笑不得,接着问:“那你觉得现在的我怎么样?”

他又给两个杯子倒满了酒:“现在的你,可潇洒了。还有那么多小迷妹呢。”

我打断他的话,说:“你可别寒酸我了,哪有什么小迷妹。”

他说:“好,不说。你比高中最大的变化,就是不再孤傲了。喜欢跟别人交流了,也不再一副冰冷冷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很温暖,这样子挺不错的。”

年少时不堪回首的记忆,在酒杯交错中被勾起。

现在别人只会注意到那个温暖的少年,那个努力的少年,还有那个爱笑的少年。可谁曾知道,我也是走过很远很远的路,才找到这个还比较满意的自己。

我喜欢傻笑,可并不代表我没有过伤痛啊。在深夜独自痛哭的我,在泥泞之路摸爬滚打的我,又有几人看到过。

爱自己,才是生命的开始。

03

我跋涉千山万水,只为过上想要的生活。

昨天晚上,因为是国庆假期,操场上的人并不多。

我跑完步,就坐在看台上看着天上的月亮。看着璀璨的星空,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世界,我想这个中秋夜一定有很多像我一样的人还在外漂泊吧。他们或是学生,或是奋斗的父母,又或是刚刚参加工作的游子吧。越长大越觉得与家人团聚,是一种奢侈了。从上大学后,印象里只有故乡的冬天。

忽然,一个女生走到我身边坐下来了。

她说:“想家了吗?”

我说:“是啊,怎能不想!”

她说:“你好,我叫陆锦羽,15级经管系的。”

我说:“你好,我叫陈时航,15级建筑系的。”

中秋节的晚上,在陌生的城市能有一个说话的人,也会给我带来家的温暖。从名字到学业,从家乡到未来,我们坐在看台上闲聊着。

我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好似认识了许久。

她说:“你温暖的笑容背后,应该有许多咬紧牙关的故事吧。”

我吃惊地看着她,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过着与你相似的生活。倘若还没出现,别着急,她会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

在别人觉得我过的很潇洒时,只有我自己才明白那些都是我拿时间与汗水换来的。我也想做一个很酷的人,闹钟一响就起床,分别时两手插兜不回头,可我还知道,生活在世界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永远不要被一个人的外表蛊惑了,渗透他的内心,你会发现许多不为人知的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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