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血、蝙蝠、圆月

艾斯奥维一行人穿越雪森茂密的林间，走入一段连野兽踪迹都罕至的山间小路。翻越群山小径后，来到了一处黑暗的洞穴入口。

云若霖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问到：“没其他路了吗？这么黑是不是有些危险。”

“小姐姐，这条路是最不容易被反叛军发现的，我们要是走大路，会更不安全。”

“大小姐你要是怕的话，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我。。。我可没怕，只是我这根本看不见，怎么走。”

“小姐姐拿着这个吧。”雪儿拿出一块犹如小夜灯一般发着荧光的石头，可以照亮眼前的路。

艾斯奥维跟雪儿两人跟在阳光下走路一样的顺利行进，好像黑暗对他们的视觉并没有任何阻碍，云若霖借着荧光的石头的亮光还得担心脚下凹凸不平的石子路有几率将自己绊倒。

“你们都不需要照明的吗？”

“我在黑暗里能看得很清楚，照明嘛。。。用与不用都没差别。”走在前面开路的艾斯奥维说。

“雪儿能将看到的黑夜白天的景象相互转换，也不是很需要照明。不过以防万一还是捡了一块灯石带着。”

“敢情就我一个人没有夜视能力啊。”

“吱吱吱叽叽。。。”洞穴飞来一片蝙蝠伴着一阵风呼啸而来，三人走到了一处色调灰暗的森林里。这里跟雪森的树林有相当大的差距，这里多是枯萎的树枝，还带着叶子的树木的顶冠呈现出淡墨色，从上至下以一种渐变黑的色调铺在灰蓝色的天空下。天上挂着淡淡的圆月，枯木林里时不时飞来几只蝙蝠，临近夜晚黑暗又未降临的天色笼罩着林间尽头的一座城堡。

“嘶嘶嘶。”

艾斯奥维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右手边刚跑过去的黑影。

“哎哟！怎么突然停下来了？”云若霖差点就撞上突然停下来的艾斯奥维。

“嘘，别出声。”

一只丑陋的怪物咻地从枯木丛里跳出来，嘴里还拖着血迹黏连着一丝一丝的口水。云若霖吓得连忙捂住了嘴，缩着身子往艾斯奥维身边靠了靠。借着幽暗的光线，艾斯奥维看清了这个是吸血跳尸。

艾斯奥维曾在骑士团汇编的资料里面见过，这是一种弹跳力非常出色的低级吸血兽类，因为生活在暗光里，匍匐地爬着，经常被看错成丧尸，所以人间称这种魔族兽类叫“吸血跳尸”，在魔界见到它们就意味着走入了血族领地。

吸血跳尸爬到云若霖的跟前，凑近云若霖看了看，粘着血迹的口水落了下来，云若霖缓缓的远离，避开那个腥臭的口水。这吸血跳尸一看云若霖要跑的样子，冲云若霖吼了一声就想咬去，一闻见一股奇异的香味，又停下了攻击。吸血跳尸闻了闻云若霖身上披着的外套，歪头疑惑了一会儿，又朝艾斯奥维的方向闻了闻。突然吸血跳尸后退了几步，转身就往丛林里慌忙跑去。

云若霖看见怪物跑路后，终于站直了身子说：“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要被咬死。”

“唉。人在魔界就是行走的香喷喷的炸鸡，碰见饿极了的怪物，保不准真的要被吃掉。”

“你，能不能说点好话。”

“我说的是事实。大小姐，你人来魔界本来就是自己走进虎穴。所以你这么执着的跟着我来魔界是为了什么？”

“你可别小瞧我哦，我也是能打的。”

“啊~你刚才吓到一直往我这边挤，也没见你出手啊。”

“我。。。我那是被吓到了，脑子没转过弯来。”云若霖顿了一下又说，“我只是觉得你以前老这么救我。现在自身又比较危险，为了还个人情，所以来帮忙，不行吗。”

“。。。。。。你自己小心点。我现在可能没法像以前那样救你。”

三人又行进了一段路程，艾斯奥维总感觉走的路似乎跟雪儿描述的有点差异。

“雪儿姐，你确定通往火狱的近路是走这个方向的吗？”

“记忆中确实没有错，但是好像。。。”雪儿双手互握着放在胸前思考了一下说，“好像被改了路径，方向是没错的。”

“嗯。。。继续朝着东方走着看看吧。”

三人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处枯木缠绕形成的一个拱门的地方，因为树木与拱形枯木非常自然的融合一体，三人并没有意识到这路径已经被改成了一处休憩园林。

精致的桌椅摆在休憩园林的中间，一名穿着花边衬衫，中长发微卷的“人”躺在躺椅上，挂着耳塞似乎在听着音乐闭目养神。桌子上搁着一瓶红葡萄酒，酒杯里留着浅浅的一点红色，旁边的餐盘上剩着一点奶油。

三人误入休憩园林后，默不作声的想悄悄离开，刚转身要溜走，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站住，你们进出别人花园都那么随意的吗？”

“。。。。。。”三人都不作声。

“诶哟。这味道，山头那边的冰碴子怎么跑过来了。”躺在躺椅上的人摘下耳机看着正转着身要离开的三人，忽然看见一头夺目的浅蓝发色又说，“我没睡醒？”

那人坐起身子，揉了揉脑袋，就看见三人拔腿就溜向拱门。忽然一群蝙蝠围成一张大网，拦住了拔腿就跑的三人。

“糟了。”艾斯奥维伸手示意云若霖跟雪儿后退。

蝙蝠群里走出来了一个肤色惨白，黑色中长卷发，穿着花边衬衫，黑色西裤的人，原本躺在三人背后的家伙此刻站在了三人面前。

“嗯？大冰碴子？”这人看清艾斯奥维的脸后忽然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什么？”

“啊～你不是他。你跟艾克斯诺家族什么关系。”

艾斯奥维听到这个词语便警惕了起来。

“不用紧张。我是不会把你们送去主城区看大审判长呲牙的。所以，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嘶。那让我猜猜。”面前的人闭眼思考了一会儿说，“大冰碴子一直独自一人，他现在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那么。。。你应该是他儿子。虽然他也没跟我说过他还有个崽子。”

“。。。我不是很明白你说的。”艾斯奥维佯装不知情的回答道。

“不用费力气跟我表演，你跟他真是有很相似的地方，连糊弄人的回答都那么类似。”

“你，跟我父亲很熟？”

“熟，隔壁山头的嘛。要说关系嘛，谈不上好，谈不上坏，只是互为边缘领主的互相垂怜罢了。”

“。。。那我父亲。”

“崽子啊，你父亲现在可没办法跟你见面。”

“我明白，他在火狱里。”

“你这是。。。”

“只要你当没见过我们，也许我可以救他出来。”

“。。。。。。”面前这人又闭目沉默了一会儿说，“崽子，听你古德里斯特叔叔一言。别去冒险，回你该去的地方。”

“我有义务救我父亲。”

“胡闹。你自小不在魔界生活，根本不懂得魔界的事情。外人就别参与我们的事了。”

“。。。嗯。”艾斯奥维也不争辩，轻轻应了一声，就要离开。

“唉。真是受不了你们一家子。”古德里斯特摇了摇头说，“崽子，你要是真的那么决心要去劫狱，先让你古德里斯特叔叔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吧。”

艾斯奥维回头看了一眼古德里斯特说：“如果赢了，可以放我们过去嘛？”

“那是当然。如果输了的话，你必须马上给我离开魔界，不可踏入魔界半步。”

回头一瞥的艾斯奥维着实让古德里斯特想起了那次加叶跟自己告别后身赴战场的场景，那是古德里斯特最后一次见到加叶。

“嗯。。。你还自信的跟我说会回来。结果呢？我珍藏的陈酿始终没有等到开启的那天。。。呵。。。”古德里斯特自言自语了起来，又苦笑了一声。

休憩园林一旁的空地上，艾斯奥维跟古德里斯特面对面的站着。古德里斯特双手插兜一言不发的看着面前的浅蓝头发，盯着艾斯奥维左手上的限制手环。

古德里斯张口说了句：“你可想好了。”

“不用劝我了，我必须去救人。”

古德里斯特又摇了摇头说：“果然没法偷懒啊。”

说着古德里斯特身后飞出了几只蝙蝠，吱吱叽叽的围在艾斯奥维的身边，试图啃咬着艾斯奥维的皮肤。艾斯奥维被啃咬后毫无动静的站在原地。

艾斯奥维从身后拿出了那把只有剑柄剑格的怪异武器，拿起的一瞬间，一把冰做成剑刃的大剑横在身前。

“真是看不懂那家伙。”

古德里斯特伸手放出数只蝙蝠，黑压压的一片蝙蝠朝着艾斯奥维飞去，撕咬破皮肤吸食着艾斯奥维的血液。

艾斯奥维将手中大剑一挥，冷到极点的寒气将围在身边的蝙蝠冻成了冰雕。

古德里斯特在蝙蝠群里闪现游走，利爪从黑压压的蝙蝠里伸出，艾斯奥维拿着大剑格挡着古德里斯特的进攻。

艾斯奥维手中大剑的低温让古德里斯特无法冒然突破防御，古德里斯特接近剑刃的手此时已经覆盖着一层冰霜。寒冷的温度对皮肤血肉的破坏刺骨钻心的疼，覆盖着冰霜的手被冻裂出血痕。

古德里斯特不得不绕后攻击，伴随着蝙蝠的吱吱叽叽，黑色的利爪削过艾斯奥维的侧耳。艾斯奥维及时躲开利爪的攻击，免于被抓伤。

古德里斯特召唤出的蝙蝠聚集在一起冲着艾斯奥维放出声波攻击，艾斯奥维大剑一横抵挡住冲击后一挥大剑，寒气瞬间将聚集的蝙蝠吞没，蝙蝠化作了一团冰碴。

艾斯奥维顺势对古德里斯特连劈带砍的甩出了几剑，一个腾空跳砸。大剑坠地后，地面冻结出了一层冰，震得古德里斯特差点没站稳。艾斯奥维随后落地站在大剑剑柄与剑格上，看着张开蝠翼挡住碎冰冲击的古德里斯特。碎冰落在古德里斯特的蝠翼上，融在表面凝成一层冰，古德里斯特抖了抖蝠翼，甩掉冰霜。

艾斯奥维的白色外套被林间吹来的风带起，长发飘在身后，古德里斯特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说：“呵呵，大冰碴子，说你不幸也不是，幸运也不是。”

说着古德里斯特腾空跳起，一爪子要把站在大剑上的艾斯奥维抓下来。艾斯奥维一个翻身跳下了大剑，一脚踢着大剑，一手接住，在地面横着格挡住古德里斯的几次攻击后，突然上挑反击一剑。

古德里斯特被触不及防的反击打得后退几步，而后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冰屑说：“唉，我不该管这事的，你走吧。”

“？”艾斯奥维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

“崽子，你记住，万一真能带你父亲回来，别原路返回，我就当没看见你们。”

“为什么？”

“照做就是了，实在不懂就问你父亲。”

“我。。。可以多问一些事吗？我父亲当年到底是做了什么要受到如此残忍的刑罚。”

“你父亲啊。。。试想一下反叛军头子是你父亲仇家。你父亲跟着平叛大军挫败对面精兵还把人兵源切断，差点镇压成功。仇家难道不是恨不得折磨他一辈子？”

古德里斯特双手插兜又说：“反叛军头目就是大审判长，一直跟你父亲是仇家，你父亲在平叛战役中做了件让大审判长能记仇一辈子的事。他们的魔导大军是用再生紫晶驱动做兵源修复补充的。反叛大军研究提炼凝结出一块拥有无限次再生的再生紫晶，费了他们很大力气研制的东西，就这么被你父亲劈碎了。”

“再生紫晶是不是。。。不死再生碎片。。。”

“嚯，那些倒卖再生紫晶碎片的家伙是这么跟你们说叫不死再生吗？真的是欺骗人很有一手。无限再生不是复活，不能说是不死，再生只是作用于驱动那些魔导躯壳不知停止的战斗。放在死去的人类身上，我猜想无非就是复生了个像丧尸一样的皮囊罢了。放在活人身上倒是有点用处，可以修复一切伤口。”

“倒卖碎片？流落到人间的碎片是魔界倒卖给人间的？”

“是呢。不然大审判长怎么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一部分发战争财的恶魔把碎片拿去跟人间交易，赚得盆满钵盈。撒旦陛下还在的时候严查倒卖魔界物资，这一打仗起来，没人管。再生紫晶缺少好几块，根本修复不了，急得大审判长直跺脚。你父亲因为手下的背刺锒铛入狱，平叛大军本应该胜利的，现在却变成了反叛军的胜利。”

古德里斯特摇了摇头继续说：“大冰碴子虽然挺菜的，体术战斗算魔界倒数，但想不到魔力多得出奇，作为军方守阵人之一，就算其他守阵人都负伤无法战斗，他也能愣是一人供着四人份的魔力把古阵法用得大审判长都拿他没辙。”

“你的体术格斗能打赢你父亲，但是法阵法术使用是远远不及他的。唉，你父亲也不容易，从小体弱多病，又经常受人欺负。但是他倒是不惧他人目光，我行我素，甚至还练得一手怼人的骂人艺术。嗯。。。可能跟他喜欢的音乐也有点关系。”

“大冰碴子想法总是不同寻常，反正我是经常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我也懒得去想他要干嘛，已经习惯他百分百不按套路出牌了。”

“。。。哦。。。他是这样的人吗。。。我并没有太多印象了。”

“崽子，大冰碴子离开你的时候，估计你都没多大呢。”

“是。。。我当时才六岁。”

“唉，他也有他的想法跟苦衷，有机会还是你自己去当面问问他吧。”

“我会的。”

“从园林前门一直向东走，到夜妖领地的镇关高塔后向南走就是火狱。”说完古德里斯特转身就向自己居住的城堡走去。

艾斯奥维一行人目送古德里斯特离开后，穿越园林走出正门一路向东行。

夜妖领地跟古德里斯特的枯木深林又是不一样的景象，如果说古德里斯特的血族领地还有一点树木的话，夜妖领地那是一根树木都没有，只有平坦的砂石空地跟望不见底的裂谷。荆棘缠绕在平原上的居住区周围，无人的地区只生长着一种巨大的血红色花朵，足足有一个成人那么大。红色的云霞照亮了黑黄相间的砂土，天上掠过黑色的魔龙，像飞机划过天空一样呼啸而过。

镇关高塔是夜妖领地的地标建筑，在一排排平房中显得与众不同，高耸入云的塔尖直指云霄，在红色的天幕下异常明显。高塔旁边的一条主干道上，夜妖的卫兵把守着关口，身后立着法阵结成的壁垒。

夜妖领地的气候不热也不冷，不像雪森一样寒风凛冽，也不像血族领地一样透着凉意。这种温和的气候形成原因估计是因为靠近火狱又毗邻寒冷的西北至北地带。镇关高塔后通往火狱捷径被死死封住，只有前往阿斯蒙德斯（Asmodeus）大公领地还正常通行。

艾斯奥维一行人避开巡逻的耳目来到了靠近高塔附近的小巷里，躲在主干道卫兵看不见的阴影处。狭窄的小巷是极佳的藏匿地点，很少有谁没事进来看一眼。

“去往火狱捷径现在严防死守，我们得想别的办法过去。”

“雪儿姐，能不能绕路。”

“阿斯蒙德斯大公的领地也连接火狱，只是。。。我们女生不太合适去那儿。”

艾斯奥维听到这个名字，思考了一下，权衡了夜妖跟阿斯蒙德斯领域恶魔的凶残程度，又因为自己现在对付不了太多的恶魔，于是还是放弃了绕道的想法说：“嗯，那边比这危险，我们还是想办法从夜妖这里进火狱吧。”

云若霖站在一边左右环顾小巷说：“我们能不能扮演居民潜入进去。想办法搞一套伪装的服饰，这里好像是服装店的后门。”云若霖指了指后门上面挂着的广告牌。

“呃，看这严防死守的，夜妖卫兵有那么好骗吗？”艾斯奥维对云若霖提出的计划表示怀疑。

云若霖哼了一声又说：“不想试试，那你干脆直接杀进去得了。”

“你不跟我来的话，我倒是挺想一路杀进去。”

“嚯，你意思是我拖你后腿了？”

“诶，我可没说。你是自己说的哦，大小姐。”

“艾斯，小姐姐提议的方式可以一试。不要这么说小姐姐。”

“雪儿姐，你怎么胳膊往外拐嘛！”

“好了，艾斯。”雪儿没忍住笑，噗呲了一声后说，“我们刚进魔界的时候不也是混进来了吗？”

“那行吧，万一被发现了，跟紧我马上跑。”

“我可以弄到伪装用的衣服，艾斯和小姐姐都跟我来吧。”

艾斯奥维和云若霖跟着雪儿来到一处废弃房屋里换了一身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得来的复古衣物。夜妖居民所穿的衣服充满着复古风格，艾斯奥维跟云若霖一瞬间以为自己处在了古代。

云若霖穿着一身宽大的双层裙子，各种花边装饰，橙黄色的绸缎绣着精致的黑色花纹，盘着古典发型的头上戴着装饰着淡黄淡青花卉的宽帽，一身橙黄恰好配上了原本橙红色的唇彩。艾斯奥维则是上身穿着荷叶边白衬衫和暗红色底金边花纹马甲，下身穿着相对应颜色的过膝短裤和白色长袜，一头浅蓝色长发被暗红色的丝带头绳扎成了一个低马尾。雪儿穿着一身相比云若霖简单一些的蓝色底复古印花的长裙，蓝色绸缎蝴蝶结把盘起来的头发夹在脑后。

三人混在进出火狱方向主干道的人群里，一身非常入乡随俗的装扮，完美的伪装，没有人能看得出这三人不是夜妖领地的居民。

正在艾斯奥维离关口越来越近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艾斯奥维把他往人群外扯。云若霖跟雪儿一看，以为艾斯奥维发现了什么事情，连忙跟着也走出了人群。艾斯奥维被一个陌生人拉着，云若霖跟雪儿在后面跟着。

“你是谁？为什么拉着我？”

斗篷下的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拉着艾斯奥维来到了一处庭院旁边的丛林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拉着自己的人拿下斗篷，微卷的长发上夹着蝙蝠发夹，白皙的皮肤被一身黑色裙子衬托得更白，暗红色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带着激动跟悲伤的感情。

“你是？”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瓦莉莎。”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艾斯奥维是真的不认识眼前的人。

瓦莉莎也没有回答，只是眼里闪着泪花，突然就抱住艾斯奥维，头靠在艾斯奥维的怀里呜咽起来。

艾斯奥维真的是被魔界奇怪的风俗惊到了，心想这里的姑娘那么随便的吗，逮住一个就说熟人就开始搂抱。

瓦莉莎停止了哭泣，抬起头说：“真的不好意思，我过于失态了。你实在太像我一位故人了，给你带来困扰，实在不好意思。我说怎么可能他逃出来出现在这里呢，想想这是不可能的吧。”

“你说的这位故人，是不是名叫加叶·艾克斯诺？”

瓦莉莎看着眼前的艾斯奥维说：“你。。。你不会是。。。他儿子吧？”

“如你所说。”

瓦莉莎摸着艾斯奥维的脸，然后顺了顺艾斯奥维的侧边头发说：“孩子，瓦莉莎阿姨没吓到你吧。我听说你是在人间的，怎么来到魔界这么危险的地方。”

“我。。。我想见见我父亲。”

“。。。。。。”瓦莉莎一手搭着艾斯奥维的肩头一手抓着艾斯奥维的大臂说，“这。。。阿姨帮不了你。”

“我打算把父亲救出来，但需要通过把守的关口到达火狱，阿姨你也没有办法让我们过去吗？”

“。。。。。。有。孩子跟我来。”瓦莉莎说着带着艾斯奥维和后面跟上来的云若霖和雪儿前往镇关高塔。

高塔第五层中央有一个传送法阵，瓦莉莎让艾斯奥维一行人站了上去说：“这法阵可以把你们直接传送到火狱的主干道外。只是法阵是单向通道，过去就没法回来了。”

瓦莉莎上前抱了一下艾斯奥维说：“孩子，别太勉强自己。营救失败的话，从东边跑去，那边离通往人间的路更近。”

说罢，瓦莉莎将艾斯奥维一行人传送了出去，而后匆匆忙忙的走下了高塔。

瓦莉莎行至府邸前，就被一个声音叫住。

“今天出门去见了谁？”

“只是出门散心。”

“那你身上这股味道哪来的？”

瓦莉莎这才想到自己接触艾斯奥维后，在身上遗留了冰川魔龙的气味，连忙撒谎道：“是我最近买的香膏。”

“哦？我记得你好像并不喜欢买这种味道的。”

“一时兴起，想买就买。”

“呵，瓦莉莎，这种令人讨厌的臭味，你不会觉得我不熟悉吧？他现在可是在我手里，我想怎么折磨他就怎么折磨他。”

“哥！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你当年放过加叶，害你亲哥差点失败，到底是谁更过分？”

“你放开我！”

这个站在瓦莉莎身边身穿紫黑风衣的人是大审判长努哈兹，瓦莉莎的哥哥。

努哈兹抓着瓦莉莎就往宅邸里面走去，然后把瓦莉莎甩到了房间里的桌子旁。

“我允许你出门，不是让你去会你情人。”

“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那种关系？你为了他差点害死我，现在说这话谁信？”

努哈兹突然将瓦莉莎压在了桌子上，扯着瓦莉莎的衣物，把瓦莉莎的双腿架在腰上，强行吻着瓦莉莎的脖颈。

“放开我！”

“不听劝别怪我心狠。”说着努哈兹朝着瓦莉莎的脖子咬去，瓦莉莎睁大着双眼，双手抓着努哈兹的头发努力挣脱着。眼前的努哈兹在吸食瓦莉莎的血肉，疼痛让瓦莉莎无法忍受，带着哭腔哽咽着。

“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求求你。”瓦莉莎在哀求。

“要是还有下次，就不是这种程度的惩罚。你给我好好反思。”说完努哈兹放开了瓦莉莎，甩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