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孩子一样 在海水一阵又一阵翻腾的间隙 抢下 一个个奇形怪状 满是沧桑的贝壳 其实说贝壳 倒不如说是贝壳的骨头吧 内心也是 在那一刻被彻底击溃 奋不顾身 一次为了高山的雄壮 一次为了大海的包容
也许我没变的还是为没到来的事充满期待 充满幻想 会一次次脑补未来可能发生的某个场景 于是在清明前的两个星期 就开始跟小芳打算着 假期里的骑行 想绕着学校周围走走 看看能在操场上看到的外面的世界 到顺峰山更远的那边 看看那几个没去过的寺院 又可能我们根本不知道去往哪里 走到哪算哪 可是在放假前几天还是因为某些原因爽约了像以往一样 那些画面终究发生在了我的想象中 还好 我缠上了小东
请他无论如何出去玩要带上我 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在他确定下来跟舍友一起骑车去珠海 一遍遍地强调 85公里 可能要骑上七八个小时 我只说我可以的 当时心里也是没底的 只是想挑战自己 想创造属于自己的青春的回忆 践行自己所标榜的青春
前天晚上本来为了保持体力 要早睡的 还是到了惯常的点 为自己即将做的事激动 三点半就爬起来 四点跟人会和 一起出发 月亮 还高悬在西方 迎着月光 出发 感觉一个早上似乎都在过桥 艰难地爬坡 在我从没玩过山地车 档位在定在8的情况下 我爬了好多座桥 每次上坡时我都会数着自己用力蹬了多少下 像我爬山时会清楚地数着自己走了多少个台阶 转移着注意力 记录着自己走过的路 不亦乐乎 周围笼罩的月色色慢慢褪去 东方既白 是啊 东方既白 敏感的神经 还是通过千丝万缕与过去联系起来 突然很想和人一起看场日出了 脑子里飘过的几个人 还是被一一否定 毕竟在这里 还不确定是否有人愿意陪你疯狂 不过无论怎样 我要在顺德看一次日出的 随之 是太阳 在她的光还没灼热我前 我会侧着头 凝望太阳 对着太阳笑 一次又一次感受眼睛里充满阳光 在目光移开的那一刻 还有存留的光亮 开心到一个人傻笑 原来我会喜欢走在雨中 喜欢烟雨迷蒙 来到这边后 真的变得很依赖阳光 阴沉的天气会莫名地烦闷 如果现在能真正让人敞开内心的 也就只有阳光了
发现项链断掉是在一次休息中 可惜找到的只有一条链 终是没找到 那陪我将近两年的十字架银坠 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个没什么真正信仰的人 我想过我应该试着信基督的 圣经一直放在床头却很少翻看 十字架是大学前我妈送我的 也算是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希望有主的庇佑 可以健康平安 过了那么久就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我真的以为可以一直戴着的 一直 我之前说过我害怕做梦 害怕 每一个梦 似乎都有着某种征兆 生活中也一样 我害怕每一种变动 害怕那若有若无的一连串连锁反应 放弃寻找之后 自己就像像被打了鸡血 一路狂飙 那鸡血可能是疼痛的麻木 很痛但还是可以忍受 就觉得不够痛 像多年前为疼痛带来的解脱所痴迷 开学后就开始挑战自己的各种极限 内心贪婪地吮吸着身体的疼痛 而运动所带来的疼痛感 又在表面看上去 毫发无伤 你不说没人知道 于是 疯狂地奔跑想体会最后大口喘气 不想呼吸 但心跳却一点点加速 像一种自我的斗争 最原始的欲望 与最无助的绝望 然后摆脱掉忧伤抑或孤独 过了一段时间我开始慢慢承认 琳说我正常得异常 但是不是也找不到一种更好地生活方式了吗
狂飙到终点迎接我们的是一片海 好羡慕那些海边长大的孩子啊 从小就可以在海边玩耍 吹吹海风 踩踩海浪 捡捡贝壳 生活在海的拥抱里 海给我的感觉真的是包容 我趁着海浪捡贝壳 连玻璃或瓷砖都被打磨地圆润 旁边的一个人惊吓地告诉我我手里拿着的是一小块破碎的瓷砖 我便说我知道啊 我就是喜欢它被海水冲刷后的样子 于是我带回了一堆原始的贝壳骨头 我喜欢它们沧桑的轮廓 喜欢它们自然的样子 真心感谢同行的人对我的忍受力 耐心陪我抓躲在岩缝里的小螃蟹 给我时间让我在海边尽情玩耍 我喜欢海 喜欢自己还可以像孩子一样
原以为可以85公里已经算是我们的极限 回来可以坐车的 结果 城轨上不让带自行车 直接回学校的大巴又没票了 于是最终决定坐车到中山 以为着还有40公里要骑回去 人还是永远无法预料自己的极限的 原来已经彻底松懈掉彻底垮掉的 不得已还是可以鼓起勇气继续 于是到中山 七个人还分了两辆车 据说昨天晚上是有日全食的 等我抬头看月亮的时候 只有小半边被蚀掉 十六的月亮很圆 从中山回 为了赶时间是一行人狂飙 真的是感觉自己像一个气球使劲鼓起肚子 越是这样越害怕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蹿出的针眼 我们都想彼此能过得好 像之前矫情地跟人说 我希望她能开心快乐 即使那不是我给的 可是亲眼看着 一个人的生活里不再有自己的痕迹 或是自己的生活 是努力地远离 总会感觉胸口很闷 去时一路狂欢 奔着远方奔着自由 像逃出笼子的小鸟 回来只像是被驯养的家畜 前一段看狼图腾 感觉自己的血液里没一点残存的狼性 太容易被感情驯养死心塌地
回来的路上还是有些凋落的木棉 白天有人打扫过吧 早上可是一路从木棉尸体上年碾过去的其实近处看木棉树 倒显得落败 花太硕大倒显得稀疏 又是花开在叶前 更喜欢学校门口那几棵木棉 树干笔直粗壮也高大 因为很少有人靠近 即使花落也是静静的 落花是回归大地的怀抱以自然的姿态 沿途的那些 落了一地的花朵 零落成泥碾作尘 可是没有香 不知道舒婷当时为什么选择木棉这个意向 我猜是因为树干笔直坚挺 花开如火炬吧
回到学校已经是凌晨一点
乘月而出 踏月而归 结束了这 一场青春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