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问杨丽萍:你是因为舞蹈才选择不要孩子的吗?杨丽萍是这样回答的:“有些人的生命是为了传宗接代,有些是享受,有些是体验,有些是旁观。我是生命的旁观者,我来世上,就是为了看一棵树怎么生长,河水怎么流,白云怎么飘,甘露怎么凝结。”
01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周围同事开我和另外一个男同事的玩笑。我们部门十几个人,只有三个人是单身,一个是三十岁的男生老郑,另一个就是和我年龄相当的男生,最后一个就是刚刚二十五岁的我。其他人,要么是已经结婚,要么就是有对象,他们每天谈论最多的话题就是:下班后和对象去哪儿吃饭,休息了和男朋友去哪儿玩,或者是分享和老公在一起生活的趣事,亦或是昨天吵架了,正在冷战。而我们三个就显的格格不入,并不是没有话题讲,而是不可以同她们讲。她们除了整天嚷嚷着帮老郑介绍对象,就是调侃我和那个男同事。她们上一秒明明讨论口红,下一秒就说让我赶快找个男朋友送口红,我苦笑,口红我可以自己买。我说今天不小心地铁坐过站了,她们就说:你该找个男朋友了,我看那谁谁就挺合适。我苦笑,我下次会小心点。我说天气暖和一点了,去欢乐谷,问她们谁约,她们说,休息了都跟男朋友在一起。她们又笑着说:你让那谁谁陪你一起吧,正好你俩都单身。类于这样的例子很多,导致我和那个同事单独相处的时候,都很不自在。最严重的一次,一个女生在和家里的孩子视频完,问我:如果政府不限制生育,你打算要几个孩子?我笑着说,三个或者四个吧,因为我可喜欢小孩子了。她望着那个男同事的方向说,听到没有,以后你可有福了。我手里端的杯子重重摔在桌子上,我说:我有多少孩子和他有什么关系?你说这句话什么意思?她看到我生气,连忙道歉,从哪儿以后她们再也没开过我和那个男同事的玩笑。她们没恶意,我知道。她们只是用这种伤害你的方式关心着你。
02
前几日,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在网上和我聊天,问我现在结婚了吗?我说没有。她又问我,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说,等到那个合适的人出现,可能我就会结婚了吧。她很惊讶:你不是已经订婚了吗?我说,是,不过我已经把婚约退了。她说如果我问你,为什么退婚,你是不是要说,你们不合适呢?好吧,只有她懂我,因为她都经历过。
我们已经有五年未见面,我们相识三个月,还记得她在深夜给我打电话,哭着说,你能来陪陪我吗?我在北市场左边的那条街。我静悄悄走出家门,我天生路痴,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哭了。她坐在地上,周围有好几罐喝完啤酒了,看到我来了,递给我一罐啤酒。我坐在她旁边,大口的喝着,啤酒真凉。她说,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我没说话,直到那罐啤酒喝完。我打着嗝问她:“真的打算和一个不喜欢的人过一生了?如果你真的去反抗的话,你妈妈会理解你的吧?”
她苦笑着,泪就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不会的,我只要和她讲,我不想结婚,她的病就会更严重,我不想结婚,但更不想害死我妈”
她没有什么故事,她只是有个放不下的人。我们小县城的人们,大多在二十一、二岁的年纪,就结婚生子,挑起生活重担。如果有谁二十五还没结婚,那就显的格格不入。更别提像她二十九岁,至今单身。所以街坊邻居,从背后嚼舌头,到大大方方在她和她家人面前斥责:这么大年纪了,还不嫁人,在家做老姑娘啊?她也和邻居吵闹过,得到是更变本加利。她母亲再也受不了,非要她结婚不可,男生是在银行工作的,比她小四岁。那是一个看着很木纳的男生。她不敢逃,因为她深知,街坊四邻流言的威力,足以要了母亲的命。
后来,她最终还是妥协了,在差半个月就三十岁的时候,她结婚了。她婚礼那天,我去了,因为那天晚上,她抱着我一边大哭一边说,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婚礼那天,你可不可以陪着我。我答应她了,或许是因为她的哭声太过悲伤,或许是她的模样像个无措的孩子一样。
婚礼当天,她喝醉了。她抱着话筒端着红酒,来到邻居们面前。原话是这样的:大家安静一下,我要敬我们的亲邻一杯。感谢她们为我的终身大事操了这么多年的心,要不是她们在我背后、在我面前说着,什么姑娘大了就得结婚、再不结婚就会孤独终老、还有什么这么大了还不结婚丢人不丢人,你们跟我说也就算了,你们还在我妈面前讲,你们还问我妈,我是不是有什么病?谢谢,如果没有你们估计我还没有那么早结婚,喜酒我干了,你们随意。她把那杯酒喝完以后,杯子就摔到了地上,现场很安静,邻居们也没人敢说话。她用手指着她们:为了喝这杯酒,你们不累吗?你们累不累?我的人生和你们有关系吗?这几句话,她是哭着吼出来的。我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新郎已经拉着她离开了。
结婚五年的她,带着一个女儿,和出轨的丈夫离了婚。她说只是苦了女儿。
法律好像没有规定单身有罪,所以请你闭上打着同情我们口号的嘴。
文/荣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