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我以为永远不会改变,就像我以为,即使所有看得见的东西都成了尘,那些看不见的美好,也不会随风而逝。
所以我相信你,比相信我自己还相信。
但是,在我面前的你,有多少是真的?
我不知道,我想知道。
有时候,以后,没有以后。错了,只能错了。
无奈,但是没有办法。
我还记得,很久远的从前,你让我遇见你的样子。似乎所有事情都成了过时过节电影,情节残缺不全,我努力地记住,记住的也只是一把碎片。
这也是一件无奈的事情。
还是回忆吧,回忆总是那么美好。美好到无论怎么描写都觉得恶心,下笔时候语句总是那么狠,像是锋利的剑,将回忆雕刻得越来越像回忆。那回忆真美啊,夕阳西下,你逆光站着,棱角分明的轮廓也带着夕阳的温暖。是这种场景么?记不得了,回忆里就是这么美。
你说不要自作自受自己创造伤悲,谁都可以彻底忘记谁。
你说过往不及别后悔了才会想法设法地把你追回。
我就是后悔的那个人,只是我后悔的不是没有把你留下。我相信你是真的对我好,我宁愿相信你的好是从心里的。你对谁都很好,对谁都一样的好,我以为我会不一样,也确实不一样。但是我最怀念的却不是被你庇护的日子,是初见时候的陌生。那时候我不在意你的存在,你的好在我的眼里也没有把么泛滥。两不相欠,最最简单的关系,最最正确的称呼。谁也不碍着谁。原本就该是这样,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欠了你点什么。日子就像水,不算不见,刚刚好的中间位置,不偏向谁,但是时间长了水多了也会有腐蚀性,慢慢侵蚀掉一些东西,慢慢暴露真相。那真相是美好的,美好到总让人觉得有点心疼。然后我就不可竭制地想念,想一个疯子一样。莫扎特和柴可夫斯基也束手无策,我只等这么疯着,一点点疯癫,一点点清醒,明白自己到底是谁,要做什么。你不是我刚刚认识的你,我也不是你刚刚认识的我,也一点都不像你。总会有那么一点惊慌失措,辗转于各种留恋和依赖,知道某个雨天,自己在雨里看到四周花花绿绿的伞才这么真切地明白自己想要的强大是什么。
因为那么多五彩缤纷的伞没有一把是为自己盛开。
所以只能安安稳稳地在雨里,或者跌跌撞撞地逃命。
就算爬起来也不哭。
这应该是最原本的日子。
我向北走,你到了中原,于是你让我遇见你。
你在我眼里越来越不平凡,打破了你原本的安静。我在你的眼里呢?我撷着音符华丽丽地出现,于是你让我遇见你,那么聪明地呆在这里,看着身边发生的一切,不言不语。只是无论你如何聪明都不可能真正学会我教给你的音符,你的世界太繁华,尽管你是安静的,但是最终还是习惯不了寂寞。
于是我羡慕你,也可怜你。
羡慕你世界的繁华,可怜你永远也学不会那些音符。
我教给你的那些音符,是我这一生最崇高宝贵的信仰。
也是这世间唯一不上不灭,永世不死的灵魂。
你永远不能真正理解这一切。
这些话我不会亲口告诉你,那些音符你总归得还给我,它们太寂寞,消受不你繁华的世界,这是个事实,不是你不想承认就不存在的。
另一个事实就是,两个向北走的人碰巧与遇见了,之后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似乎没有了相遇的道理。分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呢?我会微笑地拥抱每一个人,会流泪会难过,但是在不久之后会忘记这一切的悲伤。所有人都会来送我,我遇见的所有人,无论是否有过一面之缘。那一天我身边会站很多人,但是唯独,你不会站在我身边。
你呢?你在我的视线里渐行渐远,我连句再见也不能说,只能微笑着,也不能流泪。
所以永远,我都不能够拥抱到你。
此处应该配有舒伯特的小夜曲,或者巴赫的浪漫曲,肖邦的2号夜曲也凑合。柴可夫斯基的《天鹅之死》?算了吧,太悲伤。莫扎特也不要,太吵。
你一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所以我羡慕你,也可怜你。
失眠的夜,轻薄的愁,那些人,还有我。
你总是一个人承受所有的忙碌。
是觉得不值得说么?还是,没必要?
反正你什么都不说。我只能在很久之后了解一切。你总是在很久之后才和我解释一切,于是我总是愧疚,慢慢地我不在想听你的解释,也不愿在劳烦你。我不会再怪你,你也看得见我有多忙碌。你看得见我聚光灯下的霸气,也看得见我从没向你提起过的寂寞。只是你不知道,我想要的,或许我以为我想要的,现在看来那么无力,它们曾经是我最骄傲的姿态,而现在却不再那么强大。可能是因为习惯了冰冷的自己,忽然的温柔连自己都不习惯。被驱赶着,不能停,也不允许停,因为仁义。
你和我,到底是不同的,从没有相同过。
于是你独自承担着忙碌,我孤单地享受着寂寞。
你感受着兴趣的欢乐,我追求着极致的奢华。
彼此不言,相互不语,脚步更快一些。我在你身后拾起你留下的残影,拼凑你的传奇,更像是一场默剧。你也不对你的忙碌做任何的形容,也是,你本就不善言辞,只是每次你都会在我气消了的时候向我解释你的疲惫。我知道你不想我生气,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就算你什么都不解释,就算我再生气,我都不会再向你发脾气,那样的雷霆,一次就够了。因为你不是不会走的人,你忘记的,都是你认为不重要的。所以你不用再向我解释,你的所有都会被我一点点发现,你的解释,多了,就烦了。
我们都有各自的事情,和这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一样,寒暄着,客气着。
文字一如既往的小家子气,呵呵,终归还是这样。孤独是诗人应该有的体会,那些悲凉是文字的沃土。我不是诗人,也不爱读诗,却爱如诗一样的文字。说点没有用的,我把腰闪了,狠狠地闪了。曾经我扭到了腰,于是你叮嘱我要小心告诉我怎么保护自己。这次我又受伤了,你不知道,你也不知道,疼痛从椎骨里迸发而出的时候,我心里充斥的不是难过而是孤单。
还是得承认,一个人这么久还是不习惯孤单,这么久,还是习惯了你的好。
尽管我不想这样。
年轻么,从椎骨里发出的疼痛,算是诗意的孤单么?
你的才华是低调诗意的,不带一点悲伤,但是你却将它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像是珍贵的茶叶。但是你知道么,名贵的茶叶可以香飘万里,真正的才华是不可以收藏的,如此便可以如星火般燎原。
想念也是不可以收藏的吧,像是罂粟,美丽,有毒。
有位诗人说:若离别可以让他对我有一点点的关注,我愿意为他到天涯海角不回首望一眼,这样就可以换来他源远流长的挂念,纵然永远不想见也心甘情愿。好傻好傻,你我都是明智的人,这话只能当做是诗。天涯海角的浪漫太虚幻,所以这次我决定坚持勇敢,希望结果可以有点诗意。
纵然不诗意也没有关系,若人生没有刻骨的疼,那将是多大的悲哀?
忙碌了一天,晚上在昏暗不明的灯光下听着安静纯粹的音乐,写点东西,那会是以后最美妙的享受。这种安静渗进灵魂,白天这种安静显得单调,只有在一个人的夜里,它们才会是真正的自己,安静得舒服极了。比如现在这首《chopin nocturnes Op.9 No.2,N in E flat major Andante》,肖邦二号夜曲。
肖邦最出名的就是他的夜曲,舒缓,慢慢的。夜曲是情诗,是慢节奏的情诗,肖邦也一定是个诗人,他爱上的女人也一定是静的,像是月亮般的清雅,否则这音符不会如此静谧。】
弹琴的手指若不安静,指尖的音符也不会清雅。
肖邦,这个几乎一生都漂泊异国他乡的诗人,他的爱情会想他的命运一样飘泊么?音乐里听不出这些,《chopin nocturnes Op.9 No.2,N in E flat major Andante》表达的只有安静,平凡安心的安静,只属于肖邦的安静。
或许这位诗人看来,他的音乐只要爱人听得懂就好,不要悲切不要热烈,最最平凡也最最浪漫,声声珠玑不用醉天仙,醉了自己就足够。
于是我不想了解肖邦的人生,不想了解这安静背后的故事,也不想了解这情诗是为谁写的,就当作是我吧,放肆一回,做一会肖邦的情人。
只是不知道你听了这安静会有什么感觉,但是觉得你不会喜欢。你喜欢的是欢乐的演奏,喜欢澎湃的音符,可是音乐终归是静的,即使再澎湃也是静的。所以我喜欢站在聚光灯下,喜欢在深夜里写文字,因为这个时候我的世界是绝对安静的,绝对安静。
而这些,是你看不到的。
可是你看得到我的倔强和执着,看得见聚光灯下我落寞的眼睛,看得见我看不见的许多东西。
所以我要谢谢你。
宫崎骏的电影里有这样一段对白:
——不行,不能让她带在人间,那人间太险恶了。
——为什么不行呢?若那男孩真正爱她,为什么不让他们在一起呢?
——可若不是呢?
——那就是是那男孩的心意,用那个古老的魔法。
——不行,如果那男孩不是真正地爱她,她就会变成泡沫,不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们本身就是由泡沫而生,变成泡沫,便是回归本体。
变成泡沫便是回归本体。
和离别一样。
总是伤感离别,因为舍不得所以不敢忘记,但是我们都忘了,那些要走的原本就是不相识的。十年前我们不知道对方是谁,我们有自己的故事,开心的不开心的,十年之后或许会记得彼此但也好似各自过各自的日子,那时候现在的离别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们从天涯海角来到这里,然后散落在万里江山,天各一方。走了,也仅仅是回到了不认识的当初,伤感,显得多余只是偶尔想你的时候,还是会错人你的声音你的身影,觉得周围的人无论哪一个都是你。我很想你,因为这想念像开满梨花的树永远结不出苹果。我很想你,只有我知道,与你无关。
你对我很好,对谁都很好。
其实早早就该告诉你,对人的好,不能泛滥。
这就不好了。
无药可救地我还是将文字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本来就是写给你的,只是想起你的时候顺带想了些其他的东西。好想落泪,但是我不想你看到我哭的样子。
我给你换了名字,换了声音,然后,我就联系不到你了。你还是陪在我身边,可我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再触摸到你的灵魂。我知道你要告诉我一些东西,可是你要告诉我什么?我闭上眼睛屏蔽世界,努力感受你的情感,可是我们怎么了?为什么我再感受不到你的生命?
为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
我想我一直都是错的,只是我明白得太晚,承认得太晚,看见得太晚。我注视着你的眼睛却看不到任何温度,而你却那么温暖,为什么?人群里你本该是安静的,可在我的眼睛里却那么欢乐,为什么?你知道我是无理取闹,你知道我不会也不敢离你而去,可你还是着急着郑重其事地向我解释一切,为什么?太多了,我想知道的太多了,我从来都不问,你从来都不说。
这不是信任,是一种无法形容的不安。
因为我始终不知道,在我面前,你有多少是真的。
所以,回不去了。
我也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你跳舞,明明触手可及却像是隔了一个世纪。我隔着时空看着你长袖善舞,我指尖流淌的旋律是你起舞弄影的风花雪月。你跳的舞可真美,我的琴声也一定很美吧,你总说,我的琴声是这世上最美的旋律。
真羡慕我们,那些日子,像是柔软的尘埃,安安静静地落在回忆里。一切都可以复原,唯独尘埃不可以,所以那些回忆也成了时间改变一切的证据。很久没有写过这么多文字了,总觉得江郎才尽,再也想不出美好的词汇去描述曾经发生的美好。我想念你,透心彻骨地想念,灯火阑珊地想念,你却不知道。
你不知道,这些文字,就像仓颉从来都没有创造过它们一样。
假如说,仓颉从来都没有创造过文字,那么我现在所描述的一切,所有关于你的一切,是否还是真实存在的?
一切都可以复原,唯独尘埃不可以。
唯独尘埃,不可以。
断断续续的碎片,连接不起来的碎片,所有的情节里充斥各种你创造的奇迹。认识你的时间越长就越觉得你越来越不像初见时候的你,越来越多的惊喜,出其不意地被你制造出来,而我总是措手不及。我努力追赶着,可我到底要以什么样的速度生活才能与你再次不期而遇?换了外貌,换了声音,换了所有可以换的东西,但是有些东西,永远都不会变。我们是怎么了?从来都没怎么,即使你换了所有可以换的东西,你的灵魂永远都不会变,我永远都可以一眼认出人群中的你,就像无论我如何改变,你永远可以认出我一样。
于是我心甘情愿地相信,你是从心里对我好。
可终究你还是要走的,去一个我只能追赶的未来。你,就像风,永远永远不停留,穿过一个一个的街道,让我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