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看过汪曾祺老先生的文章。有让人马上安静下来的力量,进入很舒适轻松的状态。
后来买来了汪曾祺老先生的三本书。看了《人间草木》,没有掺杂太多主观色彩,给读者留下足够的想象空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汪曾祺老先生是在宏观上写东西看世间百态,我觉得自己很渺小很渺小,渺小得如一颗灰尘。
字里行间,我看得出汪曾祺老先生是一个热爱生活尊重自然的人。在看我看到的老人里,能活得这么诗意,爬山涉水、爱书法、看书阅报……没有,真的没有。是我的世界太小了真的太小了。写到这里,突然有点悲凉,不知道为什么。老人,形容老人大多用沧桑、风中之烛、古稀之年。我不知道老人是怎么的,内心的世界是怎样的?想些什么?可在汪曾祺老先生写的书里,不适合,汪曾祺老先生不适合这些词语,或许他比大多数的人都年轻吧。我很佩服他,我老了以后能否做到这样?
也对吧,人生种种都在轮回之中。长大变老,也会变得童稚年轻吧。老小孩儿,就是这么来的吧。
2.
老舍先生的散文,《一天》节选:
兄弟姐妹之间,二姐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第一个好处便是不阻碍我的工作。每逢看见我写字,她连一声都不出;我只要一客气,陪她谈几句,她立刻就搭讪着走出去。
“二姐,和球玩会儿,我去写点字。”我极亲热的说。
“你先给我写几个字吧,你不忙啊?”二姐极亲热的说。
当然我是不忙,二姐向来不讨人嫌,偶尔求我写几个字,还能驳回?
二姐是求我写封信。这更容易了。刚由墙上,爬下来,正好先试试笔,稳稳腕子。
二姐的信是给她婆母的外甥女的干姥姥的姑舅兄弟的侄女婿。二姐与我先决定了半点多钟怎样称呼他。在讨论的进程中,二姐把她婆母的、婆母的外甥女的、干姥姥的、姑舅兄弟的性格与相互的关系略微说明了一下,刚说到干姥姥怎么在光绪二十八年掉一个牙,老田说吃午饭得了。
吃过午饭,二姐说先去睡去小盹,醒后再告诉我怎样写那封信。
我是心中搁不下事的,打算把干姥姥放在一旁而去写文章,一定会把莎士比亚写成外甥女婿。好在二姐只是去打一个小盹。
二姐的小盹打到三点半才醒,她很亲热的道歉,昨夜多打四圈小牌。不管怎着吧,先写信。二姐想起来了,她要是到东关李家去,一定会见着那位侄女婿的哥哥,就不要写信了。
记得还有一节。这里就不摘抄了。老舍先生的笔风是讽刺中带点幽默。有时候我都搞不清老舍先生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讽刺呢?还得翻一翻前文才知道……
老舍先生写的文字,虽说有时候是在讽刺和抨击一件事情,但读来并不反感没有愤世嫉俗,以一种云淡风轻的语言阐述,仿佛在讲一个故事,我说你听,把我的情感渗透到你的心里,慢慢地慢慢地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