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仰之间 皆成过往

图片发自简书App

今天忽然在朋友圈中看到一张照片,看到照片的霎那间,觉得整个人都恍然了。

照片是在一个业内的公众号上看到的。照片中一共有五个人,他们站在一排会议桌前,此时,桌子上还有三个桌牌,照片的大背景是会议的议题。照片中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发自内心的微笑,照片中的每个人都是业内的专业选手。

照片上一共就这么多的内容,但这其中的信息量太大了,至少是之于我而言。

照片上人物中,其中一位,是多年前我的面试官。很多年前,在一个熟人的推荐下,“去吧,  先生是个很好的人。学问背景没得说,进来也是业务越来越多,去他那里肯定有的学呢”,我踏上了面试之路。一番跋涉,我来到了面试官的面前,眼前的人,清秀,挺拔,斯文的面庞上,有着极其友好的笑容,“怎么迟到了呢?”“路上实在是太堵车了,我真的没有料到啊”我有些窘迫,呐呐着。确实,面试中的出现的迟到环节对被面试的一方来说,是不太有利的。“没有关系的,只是你以后要记得,如果不能按时到达,要事先和你的当事人沟通好了,至少要有一个提前的告知,这也是个起码的礼仪。”此时的情景,真的好像不是在面试,过了许久许久以后我也这么认为,更像是熟识了很久的人,又像是一位长者温文地但不乏有力地在提醒着你。那种亲近感,油然而生。这以后的很多年里,我确实都这么做了,而且我也越来越发现,当你事先告知了对方你遇到的困难的时候,你的对方多半都会表示理解的。又过了许久,我才知道,这个就叫做沟通的力量。

一番自我介绍后,我开始书面答卷子。当我再次回到这间屋子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面试官坐在不远的椅子上,微笑着和我聊着问题。因为气氛太过友好,我忘记了自己被面试的位置,自动开启聊天模式,“您有没有觉得我的第二个问题答得不太好啊?”我笑嘻嘻地问他,面试官撇了一下嘴角说,“何止第二个题,你的第一个题答得也很臭……”有吗?这样的话,还可以通过面试的吗?我心里说,其实,第一个问题我洋洋洒洒地答了一整页的纸张,观点没有问题,怎么会臭呢!在我心理一万个不屑的时候,面试官又开口了,“你看你的眼镜,都啷当下来了,看人还要从上面看,像不像个老太太一样,快回去把眼镜修一修”,好吧,如此细致入微的面试官,真有些让人无语,可是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扑面而来。多年以后,我还是没有修理我的眼镜,因为我的视力导致的我对查视力,配眼镜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非常恐惧,面前的眼镜带了不知多少年了,都没有勇气去动过。但从那一次我知道了,原来在我尽力透过眼镜看世界的时候,没有想到人家看到的我是个年级轻轻的老太太的模样啊。

尽管那次面试的如此友好而欢乐,但最终因为单位离我家很远,我的惰性让我拒绝了那里。其实应该说,是我的年少,不懂得珍惜机会,让我和那里失之交臂。往后的很多年里,我去的单位都很远,起早贪黑是必需的。不知道如若当时能算到后来的艰辛,是否能把那次机会留住。只是这样一来,我和面试官也就走散了。后来很久很久之后,当我意外地与面试官在朋友圈里重逢的时候,早已经时过境迁了。不过,今天提笔的时候,想到当年的那场充满喜感的面试,我还是禁不住嘴角上扬。

照片中的另外一位,是我后来工作中单位的合作伙伴。那段时间里,因为单位里的案子,我们合作的机会就比较多一些。印象最深的那一次,一个盛夏的午后,热浪滚滚,空气中每呼吸一下,就感觉五脏六腑像要被灼伤了一样。赶着开庭的时间,我们按时赶到了法院的门口。但是,我很快地在那里接到了一个电话,我们的一个出庭的证人在路上找不到地方了,他是骑着自行车来的,记得我接到电话的时候,那个人距离我们还远着呢,而听电话里,那个人的声音都有些变了。彼时,照片中人已经到法院门口了,听了证人给我的电话,二话没说,开上车,掉头而去,一会的功夫,将那个人和他的自行车一起飞速地了带回来。在那车子引擎发动的霎那,艳阳下的我,心中充满了无限地感激!

此时,照片中的人,一如当年,笑容里满是温暖与和煦,仿佛时光根本没有走过,就还停在那个骄阳似火的正午。

照片中还有一个人,我也认得。对,就是桌牌中的名字!那个人给了我难以忘记的另外一场面试。呵呵,年轻时候的我怎么参加了那么多次面试!那个写字楼可是很豪华了,开阔的面试空间里,是我和两位面试官相对而坐。有时候,空间太大了,那种不安的感觉就会油然而生,诺大的空间,摆着的好像只有素简的沙发,地面光洁得映的出人影,甚至还有我紧张的内心。时至今日,很多当时的情景都记不清了,但有唯一的桥段却至今历历在目,即将结束了面试的时候,桌牌中的人物,那一位仿佛坐在云端的女士,不经意地问我,平时的爱好是什么呢?嗯,就是比较喜欢上网啊。显然以为考核已经结束了,我放松了警惕,毕竟,在互联网刚刚大行其道的时刻,谁不喜欢上网呢!“那你平时上网的时间?”我就是挺喜欢的,有时候要是空闲,我8个小时都可以在网呢。”唉,年少的我啊!一定是脑回路有问题,要不就是智力有缺陷!好吧,随着谈话的结束,我和那位女士从此再无相见。当时,我一定是说话时经过了别人的大脑,亦或是那时以为艰难的战役终于结束了,从而放松了警惕啊!你能想的到嘛,即便是多少年后的今天,当我再次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回忆起自己当日的表现依然觉得面红耳赤。好吧,对于一个说话如此随意的人,接受什么样的结果都不为过!这个,是我今日在看到这个熟悉到遥远的名字的时候,唯一能给自己的安慰了。

时间的无涯里,我们遇到了许许多多的人,他们来了又走了,教会了你很多东西,也留给你很多东西。有一些,是当时没有珍惜,有一些是当时没有参悟。但无论是什么,在俯仰之间,皆成过往。而所有的过往,都已经化为心事,这心事,有欢乐也有忧伤。就把所有值得珍惜的心事埋在心底吧,有一天,我会把它们都化作故事,就如同今天解读这一张照片一样,一一地讲与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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