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宇晟因为被莫名其妙一句没有爱过就分手,为了逃避现实去了美国上学,因为严重的心理疾病看过三年的心理医生。
因为深爱,那份感情成了聂宇晟的执念和偏执。
由爱生恨,所以当他再一次见到谈静的时候,心中虽有万般涌动,表面上也要显得冷静又淡定。
蛋糕店相遇,他跟随谈静到了谈静住的地方,明明相爱的两个人,聂宇晟出口就带着恨,面对谈静的邀请上楼坐一坐,他出口就说:“你经常邀请男人上去坐坐。”
还好,谈静是冷静的,面对这样的冷嘲热讽,只能咽下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无论是语言还是眼神的冷漠,聂宇晟日后都会后悔,但是两次绝情的对待谈静,将会成为他最懊悔的痛,那种痛苦是撕心裂肺的。
第一次
七年过去,谈静过得并不好,正中聂宇晟的意。
只是他的那份恨里,包含着很多放不下的爱和对爱情的偏执。
有些人就是爱情本身,比如谈静对于聂宇晟。
只是爱有多深,伤害就有多深。
谈静没有想到会再一次跟聂宇晟相见,原本以为聂宇晟只是冷漠,没想到还要在谈静心里划一刀。
谈静的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 如果不做手术将活不过十二岁,原本谈静已经筋疲力尽,聂宇晟冷笑道:
“他这病,就是你的报应。”
这时候的聂宇晟并不知道,谈静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
当年谈静说孩子打掉了,实际上一个人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这个孩子。没想到孩子生下来就得了先天性心脏病,好像这明明之中,就是聂宇晟的因果。
一个人含恨太久,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再给你一次重伤,好让你知道爱一个人比恨一个人要好很多。
第二次
原本就是雪上加霜的生活,谈静的丈夫又因为打人被拘留。
谈静为了孙志军能早点被放出来,去求那个被打的人,只是没想到自己却晕在了聂宇晟的面前。
全身只有几百块钱的谈静,连自己的医药费都付不起。
在母亲去世后,亲戚也都消失了,朋友更是没有几个。
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就只剩聂宇晟,她要给孙志军打伤的人给赔偿金,要给孩子治病,所以她索性咬牙用她和聂宇晟的过去做交换,问聂宇晟要钱。
这七年来,她无时无刻不是处于一种精疲力竭的状态,生活的重担让她不堪重负,很多次她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可是为了孩子,她一直咬牙坚忍着。
她对自己太苛刻了,其实她也知道,所以今天在空无一人的时候,在孩子和孙志军都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终于让自己虚弱又脆弱地蜷缩起来。这世界上并没有童话,没有王子会骑着白马来救她,这世界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她自己,她会让自己可怜自己一小会儿,可是也仅止于这一会儿了。明天她要去拿钱,明天她要上班,明天她要想办法把孙志军从派出所赎出来,明天她还要给平平治病。
在聂宇晟心里,那段过去无可比拟,可是在他看来,在谈静心里就值五万,因为谈静用过去换五万块钱。
但是聂宇晟并没有给谈静五万,他给了她两万九千六百四十一,他除掉了自己为他垫付的医药费。
当他给谈静钱袋子的时候,手一扬,袋子里的钱就像一场雨,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
甚至对她笑了笑说:
“你慢慢捡,别少捡一张。”
飘落了一地的钱,谈静忍着眼里的泪水,在周围人错愕的目光蹲下去,一张一张的捡起那些钱,哪怕是一枚硬币。
等直起腰来,才发现整个咖啡店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连侍者也小心翼翼地绕开她,一个蹲在地上捡钱的女人,在旁人眼里肯定是无耻到了极点,鄙夷到了极点,她其实也非常非常鄙夷自己,可是现在也顾不上了。
当一个人被生活逼到角落,无处可躲,无处可藏的时候,什么爱情,尊严都显得那么微小的根本不值一提。
聂宇晟的后悔
血缘关系就是很神奇,医院里那么多孩子,聂远东唯独对谈静的孩子有着特别的亲切之感。
聂远东觉得那个孩子无论是从外形还是动作都像极了自己儿子聂宇晟小时候,长长的睫毛,大眼睛。
还是因为自己师兄老婆生了孩子,一句话点破了他心中一直隐约觉得会发生的事:
“嘿,这肯定是咱们家的孩子,一准没抱错,就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一个模子里出来似的你看看这眼皮,你看看这睫毛。”
电光火石般,某个念头在他心里响起。
他去做了DNA,事实证明谈静的孩子确实的他的。
聂宇晟只觉得眼前一黑,耳中嗡嗡作响,几乎有几分钟失去了一切知觉。就像整个人都陷进冰窖里,千针万针似的寒冷扎上来,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自己却能清晰地听到耳后静脉流动的声音,汩汩的。在这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任何力气移动一根手指。他不知道那个同学还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他只是本能地,艰难地,把电话挂断了。
他恍然间才发现,他原以为那是谈静的报应,如今看来这是他的报应。
后来他想要要回孩子的监护权,孙志军对他说了谈静这些年所遭受的痛苦,让他更加无法原谅自己:
“谈静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差点就没命了,那时候你在哪里孩子一落地就是先天性心脏病,谈静哭晕过去好几次,央求我借钱给孩子治病,她生平都不肯求人的,何况是开口求我,她连命都不要了,没出月子就想出去打工挣钱,那时候你在哪里这么多年来,她跟亲戚朋友都断了往来,就因为借了他们的钱还不上,她觉得没脸见人。她那么要强的一个人,那时候你在哪里姓聂的,今天你冒出来说要监护权,行啊你有能耐你就再把我关起来,你看谈静会不会把孩子给你一百万你不就仗着有钱吗你不就欺负谈静没钱给孩子治病吗要是谈静有钱,能给孩子治病,你看她理不理你你把她往死里逼是不是她欠了你的是不是把她给逼死了,你就高兴了是不是。”
若不是命运步步所迫,谈静何至于一次又一次遭受他的侮辱。
他出口伤人的时候,将钱洒落一地让谈静捡的时候,连混蛋的孙志军都知道谈静的苦,他却一无所知。
当爱变成伤害,字字都成了子弹一样的打在心口。
到底是谁恨谁,好像已经分不清了。
爱与不爱只有当事人知道
在聂宇晟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谈静到底爱美爱过自己。
在当得知孩子是他的时候,他更加确定,谈静没爱过。
只是这爱不爱,只凭一方谁能解释的清楚呢。
之前在网上看见一段话,可能最能表达聂宇晟心中的落寞:
我没有后悔遇见你,只是觉得好遗憾,爱了这么久,最后连个像样的交代都没有,突然觉得好心疼。
爱与被爱,通常很难呼应。
只是不是对方,怎知对方就会那么轻易地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