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共度的时光

  当明媚的阳光撒向金色的大地,漫山遍野的笨苹果树都散发出皓月的光辉,“白色巴诺拉”的名号也因此而体现。道新安在这个村子里什么也没有,却唯独有一棵笨苹果树,那是村子最大的一棵果树。它可以结出世界上最完美的果实,人们将它称之为“女神的赠物”。

  曾经有很多人向道新安高价购买,可道新安却没有答应,因为道新安觉得,这棵果树是他父母的化身,在他眼中,这棵树就像是他家人一样的存在。道新安以前没有朋友,只有这棵树陪着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四季,而现在,他生命中又一重要的人出现,那个人便是唐皓月。

  经过了几周的了解,道新安了解到了唐皓月真正的性格,她不仅没有想象中那么安静,而且正好相反。她是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天天睡觉,迟到,但是他的学习却很好,所以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经过了一段时间,道新安与唐皓月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们一起上课,一起做题,一起开心的笑,也一起伤心的哭,他们也曾赌气似的冷战,不过却总是坚持不了十分钟,他们在考试时会互相传答案,提问时也会小声提醒对方,他们会互相帮睡觉的同桌看老师,也会在对方脸上画小丑妆,上课迟到被罚站时,这个只有唐皓月,因为道新安很守时。总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道新安以前没有经历过的。道新安很少笑,而在这段时光中,他仿佛觉得只就是他人生中最欢乐的时光。

  这样的时光一直持续到那天。

  那是冬天的一天,但是所有的笨苹果树却开出了花,满山遍野的花香充裕着整个村子,所有的情侣去了山上去看美丽的花海,在那笨苹果树下共吃一个笨苹果,以此来表明他们在一起会幸福,也会获得女神的祝福。

  道新安历来对这种活动不敢兴趣,但是唐皓月却兴奋异常,拉着道新安跑到山上去看那美丽的花海,他们站在那高山之顶,俯瞰村子。迎面的微风吹着道新安的紫色短发,带着那清淡的花香,夕阳也撒向山顶,映照着道新安金色的眼眸。唐皓月穿着红色连衣裙,三千青丝随风而动,她朝着山下大喊,然后兴奋的在原地转圈,道新安就在她身后看着她,嘴角带着微笑。道新安早就习惯了她这样的性格,他想做的就是这样看着她,直到永远。唐皓月一直在折腾。

  直到夕阳出现,红色晚霞挂在天边,唐皓月才筋疲力尽的坐到地上,汗水浸透了她的长发,流到她红红的脸上,她的嘴角却带上了满足的微笑。道新安走了过去坐到她旁边,擦了她脸上的汗珠,然后静静的看着夕阳,道新安拿出了《loveless》开始吟诵。这是道新安从小养成的习惯,喜欢对着阳光诵读长诗《loveless》,就像是心灵的寄托一般。

  “你要飞向天空吗?”

  “憎恨我们,还有世界。”

  “等到更加残酷的明朝,”

  “即使只有翻卷的狂风,”

  “没有吝啬,伴随祝福。”

  “你被女神所眷顾。”

  这是《loveless》第二章,但是,当道新安念完时,唐皓月已经睡着了,头靠在道新安的肩膀上。汗珠从她的脸上滚落,滴到从树上落下的花瓣上。

  似火的夕阳,温暖的微风,花海之顶,一男一女迎风而坐,男子手捧着书,女子靠在男子的肩膀上。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微风拂过,无数花瓣随风而落,仿佛下起了一场落花雨般。

  不过片刻,天却真的下起了小雨,道新安立即叫起了唐皓月去避雨,山下也惊了众人,所有的情侣都去避雨,直到那七色彩虹挂在天边,太阳与彩虹共挂于天空之上,照耀着那无尽笨苹果树的花海,所有的人都静静的看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道新安看向唐皓月,她的衣服被淋湿,头发也散乱的披在身上,身体似乎瑟瑟发抖,但是她却没有感觉到,还在向往的看着那美丽彩虹,道新安默默地为她披上了衣服,本来平常的一个动作,可她的眼里却罕见的流出了泪水,然后转身抱住了道新安,将头埋在道新安的胸前,哭了起来,嘴里一直在念着:“为什么?,为什么……”。

  道新安被这突然爆发的一幕弄得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开心的她会突然哭啼起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好像从未这样。这一刻道新安突然意识到,有秘密的不只是他,唐皓月同样有。道新安有种预感,而且,这个预感并不好。

  唐皓月哭了很久,从开始的抽涕变成后来的放声大哭,是否天也感受到了这份伤心,雨再一次落下,雨中,两个人影就这样站着,道新安的衣服湿了,不知道那是泪还是雨。

  唐皓月用了很长时间才缓过来。她静静的看向道新安,道新安也看向她,两人的脸上都湿了,只是没人知道那究竟是雨还是泪。有人说鱼没有眼泪,那是因为鱼在水里,那么人在雨中时,也会没有眼泪。打破沉默的还是唐皓月,她问道新安:

  “你知道孤独的感觉吗?”。

  “孤独…吗?道新安眼神开始迷茫,道新安又怎会不知道孤独的感觉呢,孤独几乎伴随了他的整个童年,那种感觉是如此的苦,如此无奈,他害怕孤独,也讨厌孤独,如果可能,他再也不想体会那种感觉了。

  “我害怕那种感觉,我不想在体会那种感觉了,如果我说,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会相信吗?”

  “相信。”

  唐皓月一愣,随即露出笑容,“为什么呢?”

  “不知道,但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选择相信你。”

  “那么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我不辞而别,甚至是变了一个人,你也会原谅我吗?”唐皓月突然很严肃的问。

  道新安沉默了一会,随即说到“会的。”

  唐皓月破涕为笑说“你还真是没脾气,啥都答应。不过我相信你。那我要你给我一颗笨苹果,是你的那棵笨苹果树上的,你愿意吗?”她试探性的问了句。

  道新安终于沉默了,那棵笨苹果树对他有着的特殊意义,不仅仅是父母留给他的遗物,更是道新安心灵的寄托,年少时道新安经常抱着它而落泪,就像是再向父母倾诉一般。但是,他却说出了那两个字“愿意。”

  唐皓月显得很惊讶,她知道那棵笨苹果树对他的意义,本来他也是试探的一问,没想到……

  唐皓月再次流下了泪水“谢谢,你给我的感动太多,或许,今天是我这十几年中最快乐的一天。”

  ““我也一样。”道新安微笑着说。

  微风拂过,吹拂着他们的面庞。道新安与唐皓月并肩站立,看着七色彩虹照耀下的那无尽花海,阳光下,他们的身影是那么的修长,那么的优美。不管以后发生什么,至少现在他们像孩童一样,无忧无虑。

  阳光,细雨,微风,花香,彩虹,一切是那么的美好,这一天将是道新安与唐皓月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甚至多年后,当道新安回想起时,嘴角也会拂起微笑。

  就这样,道新安与唐皓月各自回家,带着那颗特殊“笨苹果”的约定。明天又会怎样,道新安不得而知,可是他的人生将于此刻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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