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独行,过往的旅途简单而仓促,不曾静心看过风景,也未曾留意擦肩而过的面孔。回忆就很单纯,少了刻骨铭心,少了尘封已久的气息,堆积起来的岁月就像是装满空气的玻璃瓶,可说有,也没有。
山茶花开的季节,整个人都是郁郁的。相比之下,更喜欢夏天的热闹,有骄阳似火,有挥汗如雨,有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还有四处飞扬的荷尔蒙,当然也少不了一闪而过的阵雨,充满清爽与惬意。但一切已然是规划好了的,时间慢悠悠的走,夏还不曾显现。
照旧去熟悉的书店,把自己藏在不易发现的角落,读什么不重要,读过什么也不重要,只要在读就好了,沉寂在书本里,耳边的话,身边的人,全都会不存在。我已经习惯这种感觉,也能瞬间进入这样的状态,你不会知道这有多好。
短暂忘却,亦或是长久的空白,都会在某个时刻,被天真和恶毒刺伤。有谁会不经意瞟到,有谁会下意识盯着,会有怎样的表情,又会有怎样的腹诽,我都惴惴不安,我怕被瞩目,我怕嘲讽或惊奇的眼神,也怕背后隐隐约约的只字片语,我一边想要包裹瑟瑟发抖的自己,一边云淡风轻,那又如何。
我挡住自己的伤疤,用奇怪的办法,我尽可能做的自然,就像很多次漠然走过大街小巷,可我哪里会伪装,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我的胆怯。我还在独行,我还是喜欢瑟缩在角落,我还是做不到超然物外,我的过去和将来,还是一样的平凡而无味。有谁说生活是美好的,我不曾体味过。也许我曾拥有,可我触碰不到,应该是浪费了。
很多个午后和夜晚,我细细观察,细细摩挲,它无知无觉,不会悲伤也不会快乐,它没有思想,我却有漫天的愁绪。我闭上眼,希望它消失,也知它永远不会消失,却还是会在睁开眼的时候,带着丁点希望,然后在归于平静。如果没有它,我是否会幸福?我想是的,是吗?
没有人会回答我,没有人会肯定的告诉我,唯一还在我身边不紧不慢的,就是那溜走的时光和大把的时光。我穿着风衣,竖起衣领,挡住阴沉的寒流和无谓的目光,把醒目的伤痕,暴露在人群中,我大步流星,前方的人没有回头,我也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