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从主人公阿米尔及他最要好的朋友也是“兄弟”哈桑说起,阿米尔出生在阿富汗喀布尔地区,他的父亲是当地一位有名的富商,经营地摊出口等生意,他在阿富汗是高贵的普什图人,而比他小一岁的哈桑的父亲阿里是一位低微的哈扎拉人,哈桑的父亲阿里为主人公家服务,是“佣人”,尽管父亲视阿里为兄弟,视哈桑为儿子(其实确实),但是阿里和哈桑仍守着阶级的底线,住在家中院墙边的小破屋内。
故事的主线从主人公和哈桑的成长一路延续,他们之间像朋友、像兄弟,可是也是主仆,哈桑总是冲在阿米尔的前面,为他遮风挡雨,他心中少爷正是他在幼时说出的第一个名字,可能是他的全部,“为你,千千万万遍”这句话代表了一切。直到1975年的风筝大赛,一切都改变了,多年来埋下的劣质种子生出了恶果。十二三岁的他们那年拿到了风筝大赛的第一名,但是没有丝毫喜悦,不是因为荣誉得来的不够艰辛震撼,也不是没有得到父亲和家人的赞美和欣赏,而是太过艰辛和震撼了,震撼到哈桑被阿塞夫强奸仅是为了守护阿米尔的蓝色风筝,为了守护少爷的荣誉,震撼到阿米尔亲眼见证了一切但是没有勇气上前阻止,更为恐怖的是阿米尔竟然在阿塞夫的话语间思考和质疑了他和哈桑的关系、感情。大家的赞美多么热烈,阿米尔的心就有多痛!阿米尔不敢面对、不敢坦白,他没有用谎言来维系和哈桑的感情,而是,而是用谎言将哈桑和阿里赶走了!赶走了!离开时,哈桑仍用承认和沉默在维护着他的少爷,饱受伤害的他得到的不是爱,而是来自最爱的人的更大的伤害。他们离开了。
随着战争的爆发,父亲带着阿米尔一路艰难的逃离了阿富汗,辗转到了美国。美国的救济被一向倔强又高傲的父亲拒绝了。父亲在加油站工作,生活将他的锐气打磨殆尽,将原来高高在上伟岸的父亲折磨成了一个为生计奔波的庸庸碌碌人群中的一名普通人,剩下的是那一点倔强和可悲的尊严,但是在这里父亲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儿子阿米尔,供养他学习,希望他成才,而阿米尔一心只想成为一名作家,父亲没有打击也没有支持。他们利用周末驾驶证买来的巴士辗转于各处,在跳骚市场兜售二手物品来补贴家用,也是在这里,阿米尔遇上了他一生的伴侣,塔赫里将军的女儿索拉雅,但也经历了父亲患癌症日渐消瘦,在病痛折磨中离开了他们。原本平静的生活没有了波澜,他成为了小有名气的作家,她成为了一名教师,他们都达成了自己的梦想,不过唯一遗憾的是健康的他们费尽了一切努力却没能得到一个孩子。直到2001年,一通电话打破了一切宁静。
电话是父亲最要好的合作伙伴拉辛汗打来的,拉辛汗在阿米尔眼中是温柔的、完美的,是他的人生导师,有时比父亲更像父亲。拉辛汗已经病入膏肓,他在巴基斯坦,希望见见阿米尔希望阿米尔能去阿富汗,最后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那里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阿米尔怀着复杂的心情到了巴基斯坦,见到了这位老熟人,他也已经不再意气风发,病痛把它折磨成一位佝偻的老人,所有的叙旧和寒暄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拉辛汗曾一直在帮他的父亲打理着他们的“豪宅”,他们阿富汗喀布尔的家,直到他的身体已经不再能胜任这项工作,他去哈拉扎人的聚集区找到了哈桑(哈桑已经有了妻子,并且她已经怀孕了)寻求他的帮助,哈桑在拒绝后得知阿米尔的父亲已经病逝,那位像父亲一样关怀过他的老爷死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答应,和拉辛汗回到了喀布尔老爷的房子中,为他打理,房子变得井井有条,但是他仍然坚持只肯住在院角的小破房里,“阿米尔少爷回来看到我住在屋子里,他会怎么看我?”他这样说,他还是那个满眼里装着阿米尔的那个哈桑,虽然阿米尔这样伤害过他。一切好像又变得美好起来,虽然他们失去了第一个孩子,但是他见到了刚出生就离他而去的母亲,并原谅了她,在1991年他们又得到了一个健康的儿子,他叫索拉博,正是阿米尔小时候读给哈桑听的《列王纪》里他最爱的一段故事的主人公的名字。哈桑、哈桑的母亲、妻子、儿子以及拉辛汗“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度过了一段幸福时光,直到一切被战争打断。
那几年,虽然赶走了俄罗斯列强,但是内战不断,塔利班和其他势力不断折磨着阿富汗的每一片土地,到处是残破的墙壁,没有屋顶的房子,尸体、血渍让人习以为常,直到1996年塔利班又成功掌权,拉辛汗为此高兴,因为他觉得不管怎么样,至少统一了,统一就代表和平,虽然塔利班也和畜生一样。但是拉辛汗的身体每况愈下,他需要到巴基斯坦进行治疗,他带着哈桑写给主人公的信还有一张他和儿子索拉博的温馨合照。但是噩耗也不久传到巴基斯坦,哈桑夫妻都被杀了,被塔利班被杀了,就像1975年被强奸是因为守护少爷的蓝色风筝,这次是因为他守护少爷的房屋不被侵占,但是他终究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没能抵抗住塔利班的子弹。他和他的妻子都死在了阿富汗,死在了塔利班的枪下,死在了阿米尔的房前。
那么一个疑问,索拉博去哪里了?这才是拉辛汗把阿米尔喊到巴基斯坦的真正目的,他希望阿米尔去阿富汗解救这个孩子,他给了阿米尔众多无法拒绝的理由,希望阿米尔能够救这个孩子,也完成自我的救赎,可是阿米尔一如既往地懦弱,他想拒绝,想到自己在美国的亲爱的妻子、丈人、可爱的丈母娘,在美国幸福的生活等等,他害怕死,害怕失去这一切。直到拉辛汗抛出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就是阿里没有生育能力,哈桑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索拉博是他的亲侄子!阿米尔来不及震惊于父亲的羞耻行为,更多的摆在他面前的抉择。这一次他没有选择懦弱,而是选择了勇敢,选择去救他的侄子。
阿富汗已经不再是儿时温馨回忆的家,而是到处充斥着战争遗留的残垣断壁,处处充斥着贫穷、死亡、危险。他一路颠簸幸运找到了索拉博所住的恤孤院,但是索拉博被一个塔利班军官带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斥在空气中,所有的愤怒、无奈并不能解决问题。阿米尔经过查找终于和这位刚刚处死两名通奸的男女的军官并进行了会面。他们调戏着索拉博,在那里索拉博是他们的宠物,是他们的性玩具。他们的头,那个军官,就是强奸哈桑的阿塞夫,这个极端的纳粹主义思想者,嘲弄这阿米尔,告诉他想带走孩子,必须和他进行一场男人的决斗,不出意外,阿米尔被凑得肋骨断了7根,眉骨断了、上嘴唇裂开等等,直到索拉博拿出藏起的弹弓像哈桑保护他一样,拉满弓对着阿塞夫,大声的叫他住手,发疯的阿塞夫扑向了索拉博,结果就像冥冥注定一样,钢珠打进了阿塞夫的一支眼睛,就像是阿米尔和哈桑小时候在如此相似的一次场景中,给他起的独眼龙阿塞夫的外号一样。
阿米尔和索拉博死里逃生,他们在巴基斯坦的医药进行治疗,但是为了避免麻烦,早日回美国,阿米尔还没痊愈就离开了医院,到了驻地美国大使馆希望能带索拉博回家,虽然这个决定他犹豫过,他原本是想依着拉辛汗的机会把孩子托付给一对开恤孤院的温柔的老夫妻,结果并未找到,但是他不再犹豫,甚至从来未如此坚定,他要把他带回家,带回美国,他要收养他!可是没想到手续的办理几乎难以通过,因为阿富汗当时的政府根本不会关心一个孩子的移民,而在跨国间收养一个孩子需要太多证明:孩子父母是否双亡、收养人是孩子侄子怎么证明等等,而这些证明无从获得。律师给阿米尔提了一个可行的建议,就是把索拉博先送进恤孤院,过一段时间在办理孤儿收养手续。可是索拉博惧怕恤孤院,惧怕阿米尔的食言,惧怕世界的一切,他哭着睡着了,但是事情有转机,阿米尔的妻子在美国找到了帮忙的人,想到了一个直接粗暴的方法:只要孩子能踏入美国的土地,收养的问题可以后续再说。一切都有了转机,阿米尔兴奋的喊叫着。
但是,命运弄人,当阿米尔看到浴室里面割腕的索拉博,他崩溃了,他害死了哈桑,现在他又要害死他的孩子!他尖叫着喊人帮忙,报警,等待抢救的时间让他度秒如年,他试图想些什么来让时间快一点,可是毫无用处,连空气都像石头一般沉重,让他难以呼吸。他虔诚的祈祷,这可能是他身为伊斯兰教徒最诚挚的一次祈祷,虽然他连经文都记不全,但那已然不重要了。幸运终于眷顾了他,也许是真主听到了他的祈祷怜悯了他,索拉博被救活了,可是索拉博的心死了,他变得沉默不语,他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这个孩子只想回到父母的怀中,回到那个幸福的时光里,他对现实的世界已经毫不在意,就像他对阿米尔带他回美国一样,他不拒绝也不同意,只有沉默。即使到了美国,温暖的床铺、漂亮的衣服、无数的玩具和书籍,各种兴趣辅导,什么都不足以打开他的心扉,他沉默,所有的邻居都认为他是哑巴,阿米尔和妻子也进入了待机状态,希望什么时候他的心能为他们开启绿灯。
直到一年后的阿富汗民聚会,阿米尔走向街边用20美元买了一个风筝,向索拉博说着他和哈桑是怎么配合得到了那年风筝大赛的第一,说哈桑追风筝是如何厉害,索拉博没有说话,但是他看着风筝,他愿意接过筝线,和阿米尔合作击败了对手——另一只绿色的风筝,阿米尔看到了索拉博嘴角的微笑,尽管它并不明显,尽管它只是一瞬,他兴奋极了,他看到了希望,他看到了救赎,他奋力的去追那只掉落的绿色风筝,尽管孩子们都是他的竞争者,他无所顾忌,“为你,千千万万遍”他脱口而出,他花尽全部力气去追,追那只风筝,追着他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