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素梅和亲家母干了一仗当场被儿媳妇训斥，气头上又接到老伴在老家生病的消息，匆忙赶往火车站请人买好高铁票，就要检票进站的关键时刻，儿媳妇慌慌张张追到车站先威胁后恳求韩素梅：“妈，你不能走，孩子进医院了要住一个星期，我们该怎么办？”
看韩素梅不为所动，儿媳妇泪眼婆娑：“如果我和你儿子长期请假将职位不保……”
一边是住院的孙女，一边是在老家盼望着自己回家陪伴的老伴，韩素梅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内心一遍遍埋怨自己：都是自己催生惹的祸！
01
韩素梅就是乡下的一个普通农村妇女，和老公许占山共同养育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农村包产到户后，韩素梅凭借自己手巧会裁衣服的本事，在镇上开了一家缝纫铺挣钱补贴家用，老公徐占山带着几个孩子在乡下生活：孩子们上学，徐占山耕种土地。
直到成衣遍布大街小巷，缝纫铺没有了生意韩素梅才回归家庭。
就这样大儿子长大后跟着师傅跑大货车，成家立业之后自己贷款购买了一辆大车自己跑运输，连续生了两个女儿后，拼三胎提上了日程。
女儿初中毕业就到外地打工，后来相亲成功邻村小伙子，结婚成家开始过自己的小日子。
小儿子许状元从小体质有点差，细皮嫩肉的不怎么会干农活但学习好，这让韩素梅看到了希望。为支持儿子学习，许状元几乎成了家里的甩手掌柜，天天捧着书本油瓶倒了都不扶一把。
功夫不负有心人，许状元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一路开挂，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三年后凭借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上海一所重点大学。
虽然许状元得到家里的支持顺利读大学，但他知道家里的收入情况，唯有努力学习争取奖学金缓解经济压力，后来顺利被保研读了本校的研究生。
本来从农村考上重点大学就让韩素梅骄傲一番，小儿子又被保研，这让韩素梅的面上非常有光，走路头抬得高高的，理直气壮接受着亲邻们的恭维：“你家状元真有出息，将来肯定留在大城市工作。”
“那是，研究生怎么可能回到咱们这个小地方呢？”韩素梅殷切盼望着小儿子能出人头地为老许家争光。
也许是许状元的认真态度，也是是许状元长得还行，也许是……
同班同学刘亚丽对许状元颇有好感并且多次示好，许状元在这个大都市还是自卑的：“我来自农村，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我个人……”
有情思温饱，刘亚丽也坦言：“我虽然生在上海，长在上海也是从最底层一步步考到这所学校的。生活是靠自己奋斗的，我们文化程度高怕什么？”
被刘亚丽鼓励着，许状元仿佛也多了一份自信，开始安心享受着这份爱情。
韩素梅听说小儿子找了一个上海本地姑娘，高兴得合不拢嘴：“得亏我儿子有出息。”
虽然刘亚丽的父亲已经过世，母亲也没有工作，但是母亲却认为：“我家女儿这么优秀，怎么着也要找个有房有车的女婿，怎么和乡下人走在一起呢？”
不管刘亚丽的妈妈愿不愿意，刘亚丽还是和许状元走在了一起。
工作稳定之后，两个人到许状元的老家举行了婚礼，租房居住居家过自己的小日子。
02
韩素梅的泼辣能干在本地是出名的，年轻的时候靠着缝纫铺养大了三个孩子，回到乡下后帮助大儿子家带大两个孙女，并且还是种菜能手，吃不完送乡邻们，口碑自然不错。
唯一让韩素梅不舒服的是大儿子家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三胎政策放开后，韩素梅开始催生了：“你们有房又有货车，一天苦哈哈地挣钱将来连个扛番的人都没有，趁着政策好再要一个带把的不绝后。”
大儿子对生三胎不热情，可是大儿媳妇情有独钟，积极备孕怀三胎。
韩素梅催完大儿子家，又开始给小儿子做工作：“你看都是上海人了，学历高、收入好，不要个孩子怎么行？”
许状元一再给韩素梅解释：“我们两个正在事业上升期，目前不考虑生孩子，租房住不是常事，我们想攒钱买房。”
“没有房子就不生孩子了？我和你爸结婚的时候就一间土房，不也把你们三个养大了。”在韩素梅的心里结婚生孩子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在儿子许状元这里碰了钉子，韩素梅不死心又打电话给小儿媳妇刘亚丽做工作：“小丽，你们结婚也这么长时间了，该要个孩子了。”
刘亚丽对这个乡下婆婆并不熟悉，除了在老家举行婚礼有所接触其实并不了解，只能婉拒婆婆的催生：“目前我们的经济条件还不足以要孩子，再等等吧。”刘亚丽已经很客气了。
“不用担心，妈虽然经济上不能帮助你们，但我能帮你们带孩子，已经帮你哥哥家带大了两个女儿，你们生个孩子妈保证给你们带。”韩素梅信誓旦旦给小儿媳妇承诺。
后来小两口不胜其烦韩素梅的催生，老人又承诺帮助带孩子，生孩子这个事就顺其自然吧！
03
也许事情就这么巧，大儿媳妇怀孕第三胎的两个月后，小儿媳妇刘亚丽也顺利怀孕了，这让韩素梅开心不已，直呼：“老许家祖上冒青烟了！”
大儿媳妇生产之前，韩素梅就给她打了预防针：“我已经帮你们带大了两个女儿，你比小媳妇早生两个月，照顾完你的月子，我就到上海帮助老三家带孩子。”
大儿媳妇也没有多考虑，随口说道：“出月子后我自己带，就是送大宝、二宝上学也可以抱着三宝。”
这让韩素梅多少有点欣慰。
计划赶不上变化，大儿媳妇这次怀的双胞胎，韩素梅忧喜参半，但还是给自己宽心：“走一步看一步，小儿媳妇的妈妈闲着，到时候先让亲家母帮一阵忙。”
几个月后大儿媳妇剖腹产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韩素梅高兴得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两朵菊花，逢人便讲：“我们老许家后继有人了。”
整个月子期间，韩素梅像个旋转的陀螺，既要接送两个孙女上学，又要照顾襁褓中的两个孙子，忙碌开心着。
大儿媳妇觉得自己为许家一下子生了两个男孩，劳苦功高，心安理得享受着婆婆的照顾。
儿女双全，大儿子也是开心不已，在家短暂停留后，不得已又继续出车了：一家五口人的嘴不是好糊弄的。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小儿媳也到了生产的日期了，许状元打电话让韩素梅提前过来准备一下，可是韩素梅却为难了：“你大嫂生了双胞胎儿子，他出车不在家，两个大的还要送到学校，妈妈走不开，你看，能不能先让你丈母娘帮忙照看一段，我缓过手就过去……”
许状元打电话的时候开着免提，刘亚丽听得清清楚楚：“哼，还不是因为老大家生了儿子……”
从此，许状元只告诉韩素梅自己家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婉婷，再也没有给韩素梅打过一个电话。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生了孩子，刘亚丽的妈妈尽管不情愿还是辞去了超市理货的工作来到女儿家里帮忙。
本来就看不上许状元这个穷女婿，现在又要给他们看孩子，言语间的嫌弃时不时流露出来，许状元只有忍受的份，能说什么呢？工资和老婆差不多，而且老婆私下还在自媒体平台上发个短视频什么的挣点外快，自己写文章收入也不是很高，只能力所能及地干点家务。
04
婉婷一岁的时候，许状元的丈母娘病了，而且是周五晚上病的，刘亚丽带着妈妈去医院检查并没有检查出什么毛病，刘亚丽突然开窍似的拍拍脑袋：“这是我妈的懒癌犯了，自己小的时候妈妈就经常这样，爸爸也丝毫没有办法。”
周一两个人都要上班，而且刘亚丽正跟进一个项目，平时加班是常有的事根本不能请假，许状元单位目前正在精简部门关键时刻更不能掉链子，不得已许状元咬咬牙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得知此事，韩素梅二话不说立马整理行装直奔高铁站，票是刘亚丽提前订好的。
七八个小时的颠簸，许状元终于把妈妈接到家了。
虽然韩素梅以前听小儿子调侃过：“我家租的房子很小，房租太贵了。”
没有想到房子这么小，只有60平米的小两居，主卧儿子儿媳住着，次卧放了一张上下铺，靠窗户是一张婴儿床，所谓的客厅放了一张餐桌和一张台式电脑就满腾腾的。
上海亲家母躺在下铺病歪歪的，韩素梅进门她也没有起床，韩素梅是来看孙女的，也不计较这些了。
稍微熟悉情况，韩素梅立马投入到工作中，当晚就做了一桌子家乡饭菜，许状元早就馋得直流口水，生病的亲家母也大快朵颐。
韩素梅无奈只好爬到上铺睡觉，除了照顾孙女的饮食起居后还要做一家几口人的饭菜，忙得不亦乐乎。
三天以后，亲家母好像换个人似的，吃早饭时还病歪歪的，吃过早饭儿子儿媳上班后亲家母像换个人似的，打扮得光鲜亮丽溜出去了，午饭时刻准点回来吃饭，下午也是如此，而晚上许状元和刘亚丽下班后，她又是一副病歪歪的样子。
这让韩素梅有点不可思议：别别……生病是装的吧！
其实，刘亚丽门清：“妈妈年轻的时候不愿意出去上班，总是说自己身体有毛病，全家住在二十几平的小房子里，靠爸爸那点工资生活，而妈妈又爱打扮，买包包穿旗袍，自己上大学和读研究生的费用一直是勤工俭学支付的。看宝宝这一年早就够够的，不闹出点动静怎么脱身呢？”
婆婆的忙碌刘亚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妈妈不但要照顾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起居，还要侍候难缠的妈妈，早晚要出事。于是刘亚丽悄悄告诉妈妈：“妈，你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要不回去休息吧！”
“我还没有恢复好，回去吃饭也不方便。”妈妈的狡辩刘亚丽心里真不是滋味。
“我们家房子小，人多不方便你休息，回自己家安静，我给你转点钱买饭吃吧。”刘亚丽知道妈妈的秉性，担心两亲家迟早会出现问题。
“我，我……回不去了。”妈妈吞吞吐吐。
“什么原因？”刘亚丽顿时警觉了，“难道你把房子卖了？”
“没有卖，不过租出去了，还是三年期的。”妈妈终于说实话了。
刘亚丽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让妈妈睡大马路吧，不过还是警告妈妈：“你也帮助我婆婆做点家务。”
05
刘亚丽的妈妈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可是依然我行我素，上午出去逛街，下午出去跳广场舞。这可苦了韩素梅，平时除了做饭收拾家务，每天还要带着孙女出门晒太阳，不过感念关键时刻帮忙带孙女，韩素梅忍忍也没有多说什么。
一天晚饭前，韩素梅正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孙女拉臭臭了，韩素梅赶忙关掉火扒掉孙女的尿不湿，这个时候亲家母刚好回来了，韩素梅赶忙招呼：“亲家母给宝宝的尿不湿换一下，我厨房还忙着呢！”说完就钻进厨房了。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了，韩素梅走出厨房看到孙女的两只小手正抓着臭臭往嘴巴上抿，却看不到亲家母的身影。
韩素梅立马抱着孙女冲进了卫生间给孙女清洗，擦掉手上和嘴巴上的臭臭，又用专用小盆给孙女洗了屁屁，换上干净的衣服。
抱着孙女推开卧室的门，亲家母睡得香喷喷的，这让韩素梅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抓起亲家母：“你个老东西还是人吗？宝宝都吃臭臭了，你还能睡着觉！”
亲家母睡得正香甜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搞得有点蒙圈，晕晕乎乎中撞倒了婴儿床的棱角上，坠下身的时候打翻了韩素梅的茶杯，茶杯的惯性砸在了亲家母的头上，吓得宝宝哇哇大哭起来。
场面一发而不可收拾的时候，刘亚丽和许状元先后进门，亲家母恶人先告状：“你、你、你……打我，哎呀，我的腰疼……”顺手摸了一把脑门，竟然有血迹，这下更不得了。
无论如何自己的妈妈受伤了，刘亚丽不听婆婆的解释大声吼道：“你太过分了……”眼睛瞪得铜铃大。
许状元看到气得哆嗦的妈妈，赶忙接过孩子安抚妈妈：“怎么回事？慢慢说。”
韩素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强调：“宝宝吃了臭臭，可能会拉痢疾。”气成这样还牵挂着孙女。
亲家母还在狡辩：“我以为你会给宝宝处理的，今天跳广场舞太累了躺下睡着了，不过五分钟的时间而已。”说完又哎呀哎呀地叫唤腰痛。
“小丽我恐怕不行了，我要写遗嘱，我存的五万块钱都留给你，还有几个高档包包省着背能背好长时间的……”
“小丽，我死了……”刘亚丽妈妈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时候，韩素梅的手机响了，是老头子老许打来的：“素梅，我病了很难受，你能回来陪陪我吗？”
老头子身体也一直很好，没有事很少打电话的，这下韩素梅也顾不上和亲家母理论了，立马冲进卧室收拾东西提着大包对儿子讲：“你爸病了我得回去……”
许状元抱着哭闹的女儿还没有愣过神，韩素梅出门打出租车直奔车站了。
06
看到自己妈妈难受的样子，刘亚丽赶忙叫了救护车送妈妈去医院。
在车上妈妈一个劲解释：“我没事的，现在下车吧，救护车很贵的。”
刘亚丽小声呵斥着妈妈：“安静点，安静点。”
到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除了头部有一点皮外伤，其余并没有大碍，不过还要做一些相关的检查。
许状元的电话打过来了：“宝宝拉肚子了，半个小时拉了三次稀水水。”
“赶快送医院，可能是拉痢疾了。”刘亚丽脑袋都大了。
“我一个人怎么带宝宝看病呀！”许状元这个书呆子没有了主意。
“打车呀！”刘亚丽说完这些又陪着母亲做检查。
确定母亲没有大碍，刘亚丽才开始审视妈妈：“你到底让宝宝单独待了多长时间？”
刚开始妈妈还狡辩：“五分钟，不十分钟……”
这时候许状元的电话打过来了：“老婆，宝宝被确诊为痢疾，要输十天的液体。”
这一下刘亚丽彻底不淡定了，对着妈妈吼：“这会你还要说什么，到底让宝宝单独待了多长时间？”
“大概半个多小时吧……”妈妈心虚了，不敢看女儿的眼睛。
刘亚丽终于明白自己冤枉了婆婆，转头对妈妈讲：“你自己回去吧，收拾东西回你自己家去，年轻时偷懒不上班，现在让你帮忙带孩子依然只顾自己的感受，怎么开心怎么来……”
“你怎么这样，我没有退休金，还指望你给我养老呢……”妈妈声嘶力竭。
刘亚丽顾不上理会妈妈，打上出租车直奔火车站追婆婆去了，没有婆婆的帮忙，这个家一天也不能正常运转。
到车站刘亚丽顾不上淑女的形象，朝着进站口方向挤过去，老远就看到了排在队伍中的婆婆，乡下老人在大上海还是很醒目的。
离婆婆还有十几米的位置，刘亚丽大声喊道：“妈，妈，我是刘亚丽呀！”
突然的喊声让韩素梅一愣回头一看，原来是儿媳妇气喘吁吁往这边跑，边跑边喊：“妈，你不能走，宝宝要输十天的液体，我和状元都不能请假，要不然工作不保，你得留下来帮帮我们。”
看到儿媳妇情真意切挽留自己，韩素梅心酸了这才想起问一句：“你妈，你妈怎么样了？”
“没有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刘亚丽不想把妈妈不堪的一幕告诉婆婆。
听到亲家母无大碍韩素梅放心了：“不过票都买好了，明天中午就可以到家了。”
“你咋买的票？”刘亚丽断定婆婆不会网上买票。
“是一个大学生帮我买的，我给他转了红包。”韩素梅还有点小自豪。
“退票吧，妈？”刘亚丽再次恳求婆婆。
“那，你爸那边怎么办？”韩素梅还是担心老伴，这些年风风雨雨走过来，老伴早就成了亲人。
“爸爸那边先让嫂子帮个帮，等宝宝拉肚子好了，让状元送你回家，把宝宝也带回去照顾……”刘亚丽只能这样安慰婆婆，婆婆靠谱，自己的妈妈？哎！
这个时候韩素梅进退两难，一边是生病的孙女，一边是需要陪伴的老伴！
要是有后悔药，韩素梅说什么都不会催儿媳们生孩子，自顾不暇怎么帮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