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冷漠
世间种种的情谊,是开了一扇门,也关了一扇门。而陌生的世界,总也不友好,让自己处处碰壁,变得一无是处;有一种姿态总也高高在上,唠叨在身边缭绕出没,生了间隙,愤怒暗生,周遭也不是曾经的模样,物是人非。世界不闻不语,陌生人变得陌生,冷漠的可怕,谨小慎微的谦让,让议论纷纷的碎语无处安放,一个人的隐匿疗伤,两个人的同病相怜,心意相通。
(二)火炼
感同身受的体会,从来不善于言辞。一个圈子的粘合力,身份地位,时间的揣测和流言。堂而皇之的寒暄,表象之下的阿谀和妥协,关乎于需求、权衡、契合点。患难真情会在明里暗里涌现,真和假的命题,如金遇火,一试便知。
(三)机缘
心扉是一把锁,当初也不知是如何被锁上。也许是锁的问题,却被堂而皇之的伪装成了一道伪命题,成了:“何人在何时因何目的上的锁?”内心的风景,一半真实与虚幻。就像醉了的人一直坚持己见的醒。群山围绕的牢,风是一个引子。自己对了,山穷水尽柳暗花明;自己错了,群山之外云山雾罩。不语桃李,自顾修行,下自成蹊。有的机缘是人,有的机缘是事。
(四)承认
自视太高,都会选择沉浸在过往的影子里,却难接受时过境迁的现实。开心和难过,颠倒黑白。自傲是一个镜面,呈现了自己想看到的自己,反射并折射掉了世界对于自己的看法。当下成了当下的模样,过往却越俎代庖,僭越非议。心里的伤疤历历在目,颠沛流离,自艾自怨。自救和被救的愿望,难以攻守兼备,有时坦然承认,也是一种放下屠刀的态度。
(五)自责
顽固、自傲、浮夸、敏感。信马由缰的灵魂,多愁善感的体质。言不由衷,情不自禁,又矢口否认。讨厌的开始是自知自明,然后是无穷无尽的自责和摧残。消极是内心和乐观的假面。回到老好人的层面,就再也很难听进意见相左的谏言,哪怕只是勉为其难的掩饰。一个个的地雷,像是活见鬼一般的潜伏着,自爆或者是伤人都是迟早的事。
(六)人设
书香门第也是一种负累,因为言行举止都要与之相匹配。有时候悲伤、内疚、挫败,究其缘由在于落差和距离的感受。害怕无处不在的攀比,让内心的尊严束之高阁,拖了积极向上行为的后腿。后悔、拖延、遗忘,然后追悔莫及,成为冰冻三尺的急。人设真的是一种无妄的灾难。被一层层强化自己的倔强,固若金汤的城,固守着自己营造的耀眼形象,龟缩在自得自满里,惶惶不可终日,用避世的态度掩盖了不堪的真实。
(七)愤怒
内心有一个熔炉,一个可以毁灭所有情感的炼狱道场,少的却是一如火山喷薄而出的气概。卑劣的允许胸口的烟熏火燎,来掩盖仪态上的温文尔雅。血液里有太多愤怒的因子,横冲直撞,找不到勃发的出口。也曾刻意做一些粗鲁莽撞的蠢,来验证自己放荡不羁的青春;也刻意浑身是胆,怒发冲冠,冷眼旁观这个滑稽的世界;也刻意淫邪慕春,敢爱敢恨,恣意燃烧蠢蠢欲动的荷尔蒙。那一个个默默在梦中,变得天马行空的幻想,压抑着的性灵中的本真,变得意欲温和,谦谦君子;变得低声软语,知书达理;变得礼让三分,天圆地方;变得假假真真,扑朔迷离。做了半辈子的正人君子,隐匿了半世的魑魅魍魉。鬼还是那个鬼,人却早已是面目全非。
(八)种子
这是一个入地无门,无处可逃的世界。那些痛恨,无法面对,逃避妥协。转性一如移山填海,一个人的本性难移,一语成谶。书写了太多透亮豁达的豪言,表了忠心,千刀万剐,刻骨铭心。一粒小小的细菌,滋生、交叉、感染 、蔓延。病入膏肓,深入肌理,无力回天。然后腐烂、蚕食、分解、消散。都说春天会尾随寒冬的脚步,然后会巧遇一只衔食的燕子,捎落一粒种子。我想,那片贫瘠的土地一定会把她收留且保护好。
(九)痛苦
双刃刀的两面,不是因为左右逢源,而是因为伤害成了一种双向的交付,给予痛苦换来快乐。快意恩仇换来追悔莫及。我们常常是看风景的人,侧耳倾听,极目远眺,而很多时候却不是自己内心的主宰。风景再好,也难入眼。一个需要常常向内看的习惯,解剖了自己,也会留下伤疤;审判是心灵的一块惊堂木,是一段新章的开始,生命也许就有了期许和希望。
(十)崩溃
雪崩中没有一朵无辜雪花,承认自己的无心之失,灾难就再难找出幕后真凶。推诿、搪塞、扯皮、无视。好人没有好人的模样,坏人却人见人爱,我见犹怜。心的崩溃是一场耗时费力的工程,卸一块砖,扔一片瓦。万丈的基石,蚕食瓦解。人格分裂后的重塑何其艰难,不破不立的柏林墙,让倾听不再阻隔重重。意见的兵戎相见也是和平的开始,心需要一种放任自流的平衡。过得不好,就让自己开心一点;活得太好,就对自己残忍一点。欢喜、痛苦、愤怒、仇恨都会传染,那就应该把欢喜的传播出去。
(十一)色彩
人性是一个三色调和剂。光源三基色的红绿蓝 配出了白色,颜料三原色的红黄蓝,配出了黑色。从此世界黑白分明,泾渭分明。操控和被操控,欲望和被欲望。光怪陆离的人间,千百种滋味。我命由我不由天,道在虚无合自然。
(十二)踯躅
人生最初的原型,是没有很清晰可见的意义,然后一砖一瓦,堆砌修建。众人的指指点点,成了建筑修修改改的罪魁祸首,然后高楼拔地而起,像一个怪兽,吞噬了远行的勇气。谆谆教诲言犹在耳,轰隆作响触目惊心。一个人的誓言,好像更多参与的是外人的影子,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坚持,却杯水车薪,微不足道。路慢慢走成了世人习惯的样子,自己的路仍然漆黑一片,摸索前行。过往是一个悬梁的圈套,那是一种暗示,解脱曾几何时,如此容易和轻率。船无水难以远航,但路在脚下。抉择难断后,会原地徘徊,寸步难行,踯躅不前。
(十三)被动
人生观的形成是一种被动跟随,反抗的胜算很低,然后固执己见的心,会成为一种潜移默化的刀斧手,排斥异己掉心里的真知灼见,顺从的不去思考,安逸的活在粉饰的镜面中。我们走到这个世界的十字路口,众口不一,流言四起,真假难断,是非难辨。所以我们自建了另一个内心的空间,自然而然,随心所欲,无法无天。心理游戏是一场阴晴不定的天气。雨天下雨,充足的雨水可以滋润大地,而过多排山倒海的雨水,却可以摧枯拉朽,毁灭一切阻挡的众生。晴天放暖,让万物滋养生息,但肆虐的温度,可以让千里疆域龟裂干涸,颗粒无收,哀鸿遍野。所以游戏的表象永远都需要适可而止和适度,对自己公平,对别人合理。
(十四)心魔
世界一团糟糕,我却依然清醒。是才华横溢,还是过度自信?情绪一旦被夸张的延续,就会接近不可理喻的极端。自卑和自信都是两个弱智,且需要呵护和理解的孩子,一个需要鼓励和阳光,一个需要提醒和劝慰。人生充满了希望和无奈,就像生存和死亡的对立。有的人,生不如死,有的人,死不足惜。什么时候,我们开始学会了伪装自己,自怜自爱,自暴自弃,或者是自我否定。世界之大,却无一容身之地。什么时候,我们变得目空一切,无所顾忌,或者是恣意妄为。世界太小,我还想出去走走。那个精神的世界,小到一颗尘埃,大道一个无穷尽的宇宙。我们都将是自己舟行的舵手,不是自己的敌人,也不是自己心里的魔。无论逆境还是顺流,输赢的心态,我们都能安之若素。
(十五)情绪
我们都是一条独立思考的波纹,有各自的波段和行走的路线。相近的波段会相互干扰,最后求同存异,和平共处,当然也会和很远且看似毫无关系的波段存在某种契合,惺惺相惜。这个烦杂纷乱的世界,总让人心绪难平,爱恨两难。但生命的意义不在沉沦和颓废,心里的黑暗是一处悲伤的避风港,但是黑暗存在的意义是共生与悲天悯人的光明。当一束光刺穿迷雾,点亮迷茫,才会明白调养生息的黑夜,是为了满心欢喜的白昼。情绪的四个象限,也许并不拘泥固定,或许是一个周而复始的轮盘,有时顺时针旋转,有时逆时针旋转,但是我们终归要摔开一路的泥泞,欢快的前行。
(十六)破浪
重生不是一句歌词,而是心里的一句警言。我们从来都知道失败是成功的源泉,但并没有意识到失败阴影的巨大和可怕,所以也并不是所有人,可以如愿以偿的出圈。生命的起起伏伏固然是一种经历,自己也许只是一叶孤舟,在孤立无援之境奋力划桨,迎风破浪。也许气馁,也许愤怒,也许不安,也许恐惧。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看淡生命中的一些不如人意,风物长宜放眼量,我们要忆苦思甜,那些晦暗,那些阴霾,无一不是雨过天晴前的小心思。抑郁是生命的一个阶段,断然不会是全部。无论生命的终点如何改写,结局既然无法改变,那就不要在怨天尤人,以泪洗面。因为,甜也许比苦更让人没齿难忘,满心欢喜,唇齿留香;而爱的种种,也总比恨,更让人念念不忘,心心念念,成为随遇而安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