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爱都能有圆满的结局
不是所有的初遇都能同行
____引题
是啊,岁月已撷满一捧昙花的清香,倾撒在紫荆花的诗行里.咏诗的那一刻,已掬得满口芬芳了,或许还有些许难言的苦涩.
当丝丝缕缕的感情涌上心头,爬上笔杆子,禁不住一泻千里的时候,昨夜的落花,便又“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了。
初 始
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泪长啼血,谁共我醉明月?
——辛弃疾《贺新郎》
木床上,信子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
索光起床,披衣伫立窗前。窗外,初夏的月色淡淡的,几颗星儿忽隐忽现,花草树婆娑在月影里,远处荷塘里的蛙鸣时远时近,也另有一番格调吧?
出去走走,也许外面的世界才适合我,信子想着。便拉门,掩门,来到了小院亭台上。斜靠亭台的倚柱,两行泪水却“扑簌簌”地滑下信子苍白的两颊。朦胧的泪雾中,木易的信又飘至信子的眸子里:若是追回遗憾那是不可能了。不可能了,不可能了。。。。。。信子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任泪水打湿前襟,滚落尘埃去。
偶然间,有歌声从水上飘来。“也许上天要我看见这一切,好让我痛快地流泪,默默转身轻轻的告别,爱恨不停的交叠,无助这种感觉是无边无界,告诉我如何能穿越,不能相信爱令人心碎,那种痛楚令我对爱胆怯,想念每一夜不曾停歇,有快乐有伤悲有失约。。。。。。”好凄婉的歌啊,唱了信子寻梦的一个思旅,便有如一个梅花烙印般,深深地印在了信子的心壁上。
于是,旧梦像那风筝的丝线,风筝飘向哪里,丝线也飘向哪里。
(一)
相 识
——辛弃疾《青玉案》
与木易相识,正是秋日。
落花飘飞的日子,步入紫城小镇的文科班,也步入了我们相识的时节。
是缘,就是那与生俱来的缘份,我们很快熟悉、相知了。我们常在一起谈天,谈理想,也谈生活。我们相处的很融洽,那是一种纯若碧荷的友谊,温暖着他,也温暖着我。尽管有流言的阴翳,但我们不在乎!
文学的道路上,我们心心相印,他说,你是我心是最完美的女孩子,你就像一封长信,读也读不完,我就叫你信子吧。我说,你如木质一般坚韧,我想读懂你,那我就称你为木易吧。“好啊”,我们异口同声,击掌相约了。
圣诞节,我特意为木易准备了一张卡片,夹着我的祝福,通过书本传递给他.而木易送我的小卡一直在日记里,醇得依旧。那种灵犀就在相互对望中默默地流淌.我真的为拥有这份友谊,拥有木易的关心和祝福感到好温馨,好快乐!
(二)
无 言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销得人憔悴。
——柳永《凤栖梧》
十七岁那年的雨季,男生与女生之间的接触,总是那样小心翼翼的,但是我们的友谊还是感染了流言的非议.那是父母际空下的年龄,惟恐因为流言的传播会让父母难过.我终于敌不过,开始畏惧流言,面对“众品铄金,积毁销骨”,我有了莫名的恐惧感。尽管我多么珍重与木易真诚的友谊,我却明显地避着,躲着,沉默了,冷淡了。木易伤心了,因为我的改变,我的心中却更苦了,因为这份挚情蒙上的阴晦。交流的减少使得我们无法相互了解内心,误会似杂草从生,掩去了美好。裂痕长长的,像天河一般幽长、辽远。
或许掬了一捧绛珠仙子回报给神瑛待者的泪,撒落在紫荆花的诗行里吧?我的世界开始了细雨蒙蒙。根根雨丝是根根愁绪吧?打湿衣衫的时候,也浸入了心,绕缠着,那般孤苦无依。
往昔的梦呢?
梦虚无飘渺吧?
缘份呢?
心有屡犀呢?
可是爱也悄悄的展露了头角,便才明白,对于无言而袭来的心痛
想着,望你,你在那里。去打你的际空吧 ,脚似系着重石,迈不开步了。
想着,望你,你在那里。伸出握信的手,反复中,信如雪花飘飞。
想着,望你,你在那里。张开的嘴里含着一句话,卡在嗓子里,就不上来了。擦肩而过,猛的一转,看着你远去的背影,泪水盈盈。
“你瘦了”。
“你怎么了”?
无言的心底埋藏着一句话:为伊销得人憔悴。
(三)
相 约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晏殊《玉楼春》
浅绿的嫩芽竞相舒展的日子,木易在我的期待和思念中走来,我们有了唯一的并肩相叙。
纷乱的心情总是把书本里的公式散化成空白,便想回宿舍了,总觉得梦里便可以忘记一切。当我推开门,却看到木易就在正对门的走廊里,他看看我,我也停住了。他说:有空吗?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默默地跟在他的后面,一起去了网球场,那是一个宽阔的所在,也很僻静。
“你恨我吗?”木易柔声地问。
“同学之间,何谈什么恨不恨的?”信子违心地答。
“别骗我,说真话,好吗?”
“恨你,为什么不恨呢?原以为是永久的知心,却不想只是瞬间的虚无。”信子再也抑制不住聚积了太久的心绪。
“信子,你知不知你的改变令我困惑?有时,真想与你畅谈,却又怕影响你。我好希望身边有你相伴”。木易望着我。
“无法诠释的昨天,不能诠释的年龄,木易,原谅我。当我醒悟,我期待这一天,每时每刻每一分每一秒。”
“信子”,木易走近我,双手扶住我的肩,柔情地对我说:“答应我吧,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惝恍间,我懂了,木易终于给了我承诺。那飘忽的感情竟在霎时间稳住了.
我在接受与拒绝的矛盾中挣扎着,而在内心我似乎又那么心甘情愿地接受了。
“我等你”,木易一如既往。
“那你好好的走下去,就算为了我。”
相约就这样,在相思无尽的夜里睡去了。冬风似乎也变得温柔了,是因为心为爱暖的如痴如醉了吧?
(四)
无 言
想当初,多少幽欢佳会,岂知聚散难期,翻成雨恨云愁?
——柳永《曲玉管》
那一夜,月光如水水如天。望月,也望见了流星,人说流星来的匆匆,注定去的也要匆匆。
昨夜的相约是流星?也许是吧,第二天,当我再见到木易的时候,他似乎变了一个人,那个夜晚的一切在他的冷漠中就如同没有发生过.,我迷惑了.我去设想各种各样的原因,但是我始终没有答案.我们又陷入了僵局.这个僵局到来的那样迅急,让我在高二年级紧张的学习中一下子没有方向.整个生活都如黄昏一样,与黑夜那样近.近得没有一丝光亮.
柔情呢?水飘走了吧?
誓言呢?风吹去了吧?
“昨夜小楼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幽欢佳会呢?
聚期难期?
雨恨云愁,却是人的影子,伴你生活,陪你入梦,让你流泪,叫你伤心。
读潇湘妃子《秋窗风雨夕》:“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只是“不知风雨几时休”,便“已教泪洒窗纱湿”。
(五)
离 别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雁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宴殊《浣溪沙》
藕虽断了丝还连吧?
我仍然盼望着能与木易在周六的自由自习课上做个同桌,把心里的苦和疑问一股脑的说给他听.所以我坐到了班级的最后一排座位上——如果他来,他会径直来这里吗?我想着。
那个晚上,木易来了,他真的径直走到我独自的所在,然后坐在的我身旁。初春的夜晚,天还很冷,坐在那儿,我哆嗦的厉害。突然,木易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我望着他,他望着我,是心照不宣吗?我不再冷。
我问他近日来为什么食言了,他没有回答。我说我肩负父母的厚望,要努力忘我的学习。他却误解为我要与他分手,转身离去了。
为什么木易不能理解呢?校园小径上,孤独的身形在心底呐喊,回答的也只是心谷的回音罢了。独自徘徊在冷月残照的影子里,心中有寂寞,伤悲,更有无可名状的思绪。
翻着只有签得很潇洒的名字,却无留言的纪念册,失落包围了我。我神情恍乎地走在路上,似乎灵魂也失去了生命,在冥空里幽游。
当我捧着留作纪念的小照要送给他的时候,他却也要为我留言。我们依然有着不约而同的默契呢!是喜悦吗?高歌一晚是明证。
毕业了,离别了,没来得及挥手,甚至没说一声“再见”。
(六)
思 念
念两处风情,万重烟水,雨歇天凉,望断翠峰十二,尽无言,谁会凭高意,纵写得离肠万种,耐归谁寂?
——柳永《卜算子慢》
耐何天涯海角两无知。午夜梦回,起身独坐,再无眠。心事便舒舒缓缓地飞走了。飞去了旧梦残留的文科班,飞去了紫色的小城,也飞去了爱人行船的港巷。
厚厚的日记写满了,为他。
厚厚的信写完了,为他。
日记和信中载满了思念,载满了往事沉淀的遗憾,载满了泪水流成的沼泽,载满了幽幽的离情。
常常和友人谈这过往的日子,谈故事里的他.茫然的只有记忆.友人感动着我们的故事,我却不知道信该寄与谁?大大的问号挤走了相思,挤入了眼帘。泪雾中,问号越大,越深,愈密,愈稠。
(七)
梦 归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愿遥夜,竞夕起相思。
——张九龄《望月怀远》
牵挂的网里挣扎着,怎能停止每一刻的相思呢?
情人节了,终于拨通了电话。从此,我飘忽的心情有了所依。我决定靠岸了。我决定泊进那温馨的臂弯里,做一生一世的爱恋了。于是,我的整颗心和我所有的爱便不染纤尘地撒落在熟悉的山林里了。
往昔千数岁月的情愫似飞瀑一般倾泻在字里行间:假若你记得昨日的诺言,试问情缘能再续吗?当虔诚地把信轻推入绿色的邮箱里,牵挂便似牵牛花的蔓,要多长便有多长了。
夜阑扶窗,卧床难眠,期待北国的飞鸿,那是一滴渴望,一粒缠绵,一份惶恐。是魂牵梦萦了,愁肠百结时,几次把自己融入凄风冷雨中,任凭大自然的剥蚀。
终于耐不起相思,提笔催信了。
信来了。兴奋中,捧着信,心在抖颤着。望着熟悉的字迹,嘴角绽放着如花的笑颜。
(八)
缘 飞
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李煜《相见欢》
“我不贪恋往”、“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那不现实”、“那时不懂爱情,已错过了美好的日子”、对未来不得而知,失去了往昔不可一世的锐气、“校园的丽影双双不再属于我”。
读着,笑容僵在了脸上,心也冷了。
我不能相信这一切。心底又幽幽地渗出了一丝希望,扯着心线又飘去了北国:请给我真实,给我承诺吧!
薄如荷的叶片上,“若想追回遗憾那是不可能了”,一句话浇灭了我心中燃燃的火。
片刻的镇静后,信子还是耐不住情感的震撼,抓起信跑去了空旷的四野;痛哭失声。你知不知道,你拒绝了丘比特的神箭,推它回了受伤的心,痛苦中心在滴血,你知不知道,燃烧的心被取走了火种,只留下了一堆残渣和灰烬,何其荒凉?
结 局
“信子,你如何这般憔悴”?好友闪亮的眸子里映着我失神的面颊。扭头时,泪水滴落在了匆忙遮掩的手掌上。
月儿圆了,我拾级而上,把心事一级一级摆在台阶上,任夜风的长臂揽它入怀,带它去海角天涯。
梦真的逝了,缘真的飞了。寻找一个诠释的话语:曾经相遇/曾经拥有/记取一个美好的回忆/是无缘/也是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