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晨轰隆隆的地铁上,读贾平凹的《星星》,记忆突然被一把撅住,快速倒带,回到一个个的仲夏之夜。
小时候,挨家挨户的房子都是一层平房。炎热的夏天,一到晚上,屋子里闷热黑漆漆的,孩子们都盼望着去楼顶的平房上睡觉。那里有星星、微风和自由自在的体验。
躺在屋顶的地席上,星星是夜空调皮的孩子,你盯着一颗看,它回敬你亮晶晶的笑,你把注意力挪开,眼睛放空,万千闪烁着的光教你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夜的深邃。
夏天的夜,很快归于沉寂,大人们的鼾声远远近近。星星在眼皮下也逐渐模糊,自此消失在明亮的记忆中。
后来,我们在追求成绩单的路上升级打怪,一路跌跌撞撞,星星完全被抛到脑后了。家里装了空调,长大的孩子多了一份羞赫,不愿在露天的屋顶打着呼噜,早上起床蓬头垢面迎接邻居相遇的招呼。
星星,无论你在夜空中多么明亮,无论你曾经怎样逗弄着孩子们的梦,当孩子们一长大,我们就忘了你。我们开始如夸父逐日般追求诗与远方,却把星星丢在了童年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