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你还好吗
在这姗姗来迟的暖春里
风无端的起
我又想起了你
——题记
北半球的日光在春节过后,终于有了一点暖意。它踩着睡眼惺忪的步子,渐渐的将白雪退去,将春风拂暖,将沉睡的心事悄悄的叫醒,将思念唤出新的生机,将冷冻了一季的你我他带入温柔的人海,相遇或不见,冥冥之中好似自有天意。
(故事的主人公暂且叫何安吧,性别根据喜好自定。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因为不论荆棘弥漫,还是时光缝隙,何处都能安)
春天里的何安总是做梦,白日梦,美梦,或者又叫做噩梦。多少恍惚的时候,迷蒙的眼中,ta就那么静静的坐在离何安不远的地方,低头着头,不说一句话,何安就远远的站着,不敢靠近,不敢问候。看不见ta的眼睛,也就猜不透ta的表情。有的时候是在公交车站,ta坐在车窗前,何安在车外,每次都只来得及看一眼,车就开走了,从来不给何安见ta的机会。明明距离很近,却感觉相距千里,明明可以拉住ta的手,却有什么都抓不到。Ta就这么时而缭绕在何安身边,若即若离,时而又伫立在何安目光所及之处,让何安怎么追也追不上。每次看着ta无声无息的离开,巨大的失落感就会将何安惊醒。
梦,一种道也道不明,理也理不清的东西。何安每次醒来脑海里都是那些不真切的记忆碎片,它们如锋利的刀片,一下一下分割何安本来就已破败不堪的心。又是一年花开时,多年前和ta的相见的一幕幕,在这个季节被重新翻出来。本以为时间是良药,可以抹平伤口却不想它是最顽劣毒药,孤独的时间久了,毒性随着血液的搏动,渐渐侵入骨髓,再没有什么可以去根治。
年少时无处安放的爱情,总会在遇到某个人时找到完美的归宿。有的人这样牵手走了很长很长的路;有的人半途走开了,两个人背对背,再无交集;有的人却是在转身时突然回头,看着已远去的背影,注视好久好久,管它风雨欲来,还是曾经都已化为乌有,一世的牵挂就是曾经承诺过的誓言。
何安就是第三种人。Ta在何安的生命中留下了短暂的惊鸿,却成了最长久的琥珀。大学毕业以后,何安的在他们常去的地方遇见了ta。Ta还是那样子,一身清爽的衣服,发型一成不变,却更有成熟的味道,笑容里总是阳光满满。那天何安被ta的笑容闪耀的泪光灿灿,仰头望了望天,云淡风轻,ta依然还是记忆里那么的美好。俩个人像久违的老朋友,浅浅的拥抱了一下,彼此问一句,
“过的还好吗”
“还好”
“你呢”
“还好”
那就好。
何时两个可以讲一天都讲不完话的人,开场白却是这么无力的寒暄。何安知道分开的这几年,俩人的距离再也不是背对背的那一毫米,而是相距甚远的横沟,一个想跨过去,一个却远远的躲着。
不论怎样,那天算是圆了何安长久以来的一个愿望。来到ta的城市,见ta一面,哪怕只是短短的寒暄。
短暂的相遇,念念不忘。从那之后的每天,何安都仿佛能看到ta穿梭在人海,在地铁,街头,咖啡店,还有最熟悉的公园小道。
有人曾说过,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公司让何安出差到曾经他们相爱的城市。也就是ta在的城市。应酬到很了晚,何安被安排到一个酒店。身心疲惫的何安洗过澡后,舒服的蜷在被子里。来过无数次城市,每次都想会偶尔的遇见ta,每次何安都是失落而回,现在住在和ta同一城市的房间里,思绪已疯长,多想看到ta面庞,哪怕只是偷偷的关望一下。平时即使途径ta的门口,却也不能进一步造访。何安知道ta只是个路人,一个再也走不到ta心里的路人。
窗外的路灯都熄灭了,看不到任何的景物,黑黑的一片。何安翻了个身,随手将另一个枕头抱在怀里,关了灯,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晨,被窗外汽笛声吵醒的何安,拉开床帘,待到眼睛适应了日光,何安已经泪流满面了。
窗外,是曾经一起待过三年的学校。高考之后,何安就再也没进来过的学校。如今透过一扇小小窗子,何安看到了熟悉的教学楼,那里每一个角落都散落着他们从前的影子。懵懂的,天真的,生气,搞笑的,电影般的匆匆岁月。你爱看我撒娇,我爱看你安静美好。夕阳下两个被拉的长长的影子,相互对望着傻笑。
有些爱只能岁月里遥遥相望了,风过吹过,留下叹息。
教室的一扇窗突然被推开了。隐约中,何安仿佛看见了ta的脸,微笑着,漂亮的面庞上波澜不惊。
闹钟响了,何安揉了揉眼,看了一眼从未被打开的床帘。
原来又是美梦一篇
只是,年少时光里的你,真的好久不见。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