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数清,眼前这花有几瓣呢?
辛弃疾《祝英台近 · 晚春》里有写:
鬓边觑,应把花卜归期,才簪又重数。
晚春与中秋,时节不同,花也不同,思念远人盼其归的心情相同。
不知道那人归不归,何时归,便用鬓边的花卜问,或许暗自许愿:若花瓣是单便是归,是双便不归。
数了单数,心里一点欢喜,依旧把花簪上,片刻又想,是不是数错了,真的会归吗? 于是又拿下来重数一遍。
数了双数,心头一点难过,说不定还会责怪花儿:你为何不懂事,不怜悯我一片痴心,不能变作单数,让那人回来? 灰心地将花簪上,转念又想,再数一遍吧,别是我输错了,冤枉了花儿。
花儿也是无辜,总逃不了被指指点点,数来数去,还落下埋怨。它又知道什么呢?
无法,相思之情,把人变成强迫症、神经病。
我们不太会卜花,却有可能卜一个电话,一条微信,一封邮件,一次邂逅,抑或一条街,一座楼,一趟地铁,一座城,甚至一生光阴。
一情字,古今无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