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鹰捉小鸡”
“春花,你别回去了。你家小姑拿着赶鸡用的棍子站在院子口等着你呢!”邻居李奶奶有些担心的说道。跳着小马步哼着歌儿的小春花立即不动了,无助的眼神望了望李奶奶转而望着前方回家的路。掰着手指低着头蹲了下来,似乎在等救兵的到来。
那一年(2000年)春花七岁。其实她的真名是叫春华秋实的春华,然而每次爷爷站在门口喊春华吃饭都喊成:春花,七饭!渐渐的院子里的人都喊成了春花。这一年小姑翠花因离异争夺孩子抚养权失败而辞掉了工作回到了家里。从那以后再也没出过家门了。
“春花,你蹲在地上干嘛,这么晚了还不回家”院里的黑大伯一边说一边牵着春花往回走。春花并没有回答,只是拖着步子,跟在后面。“今天春花只怕是有家伙背(挨打)”路上的擦肩而过的人望着小春花说道。春花听到步子越发迈不开了。“春花,别怕,有你黑伯伯在看谁今天敢动你。”说着就拉着小春花的手越发紧了。
春花眼看着要转弯了,一转弯就能看到姑姑是不是在等她。她知道,院口就是她的界线,姑姑绝不会越线的。春花探出小脑袋,往院口望去,果不其然,姑姑拿着长长的棍子在等她。眼泪夺眶而出,“黑伯,我怕,我不要回去了。”说着拉着黑伯的手要掉头。黑伯望了望可怜的孩子,一手拦腰护住,又望向不远处的疯女人,厉声喝道:“翠花,你今天动一下试试看”。入院口前是长长的阶梯,一边是围墙,一边是张奶奶家的红砖房。院口也就一米来宽,里面紧凑的呈长方形状排列着五户人家。大爷爷家正对着院口,春花家跟李奶奶家左侧,黑伯跟周奶奶家在右侧。
“你这个小精怪终于舍得回家了!”一边说一边拿着棍子指向春花。此刻站在院口的翠花就像是被惹怒了的暴君,准备动刑。春花被吓得大哭起来。
“老头子,貌似春花回来了,你还不赶紧去接,等着她被打吗!”屋子里的佝偻妇人催促道。“这个疯婆子,今天又发病了!”老头子说着往院口走去。“什么疯婆子,她也是我们的女儿啊!造的什么孽啊!”妇人一个人低声叹道。
“春花,你过来,爷爷在这儿呢,别怕!”爷爷朝春花招手示意。小春花大声的哭泣变成了小声地抽泣。半信半疑地走着。大爷爷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走了出来,邻居们也都围了上来。在大家都以为翠花只是吓吓人没有重视的时候,一个猝不及防,翠花健步如飞的扬起棍子准备朝春花打下去。好在黑伯反应快,接住了。小春花吓的大声尖叫连连,一边哭喊一边趁翠花被制住,从旁边绕了过去跑到了爷爷边上。一边抹眼泪,一边抱着爷爷的一条腿哭声道:“爷爷,我怕”。爷爷看着泪人儿安抚道:“别怕,有爷爷保护你”。随即牵着春花往家里走去。
“你这个小精怪,还想跑?!你以为有这些鬼帮你我就会放过你”先声夺人,转过身,翠花突然已经到跟前了。一棍子下去打中了小春花的屁股。原来黑伯以为她安静了就好了松开了手,不曾想她是装的,才有了眼前这一幕。小春花尖叫大哭:“我不乱跑了,我听话”一边哭一边跑着躲闪。小春花在邻居身后来回跑着,不敢停下来,似乎一停下来就会被捉住打死。翠花也不示弱,就像老鹰捉小鸡一般,紧追着。“你们还愣着干啥,赶紧帮忙制住她啊”大爷爷一声喝道。黑伯,明叔爷爷,大爷一同上去捉住了这个疯了的翠花。
黑夜总算回归了平静,夜空中没有星星,小春花含着哭声昏睡了过去。
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