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并非睡得很好,好不容易忙完稿件,却放不下手机,担心会错过信息。半夜凌晨几点醒来还会拿上手机看一眼。
什么也没有。W先森在说了“晚安”之后,再无半点信息。
“如果我现在就走,你会后悔吗?”他问。
我笑着回答“现在不会,过后可能会后悔。”但最好是现在就走吧。我心里默默补充道。
“能吻我一下吗?就一下。”他请求。我把食指抵在嘴唇,摇了摇头。
“那抱一下吧。”他提议。我轻轻给了他一个拥抱。
他还是走了。就算我始终没办法给他一个吻,一个离别的吻,深深的吻。而我却在他离开之后庆幸着,失落着,纠结着。纠结是我一大弱点,我至今不懂如何去克服。而他却喜欢笑着说我纠结的样子很可爱。打开了音乐想冲淡情绪,满脑子却是赶不走的多虑与内心独白。仿佛一个人站在舞台,聚灯光下的自己自言自语,要导出一场离别戏。而观众却只有自己一个人。无法诉说,也无处说起。
卸了妆脱下衣服,赤身走进浴室的瞬间,奇妙发现刚刚结束的歌曲《奇洛李维斯回信》再次响起。如同十七岁少女的心思,懵懂清扬的旋律随风飘起。我在W先生面前,的确如十七岁少女,脸上一直是藏不住的顽笑,假装不在意地谈起最深沉话语。
“抬头望星空发梦/仍然自信/等到远处你为我写那一封/人人都怕难怕倦/怕扑空/全球得我未死心/没有放松/专心得超级偶像也动容/一直相信/所以给你一直写信/"。一句又一句,我跟着哼,跟着热水的冲刷一起笑。
我那么爱这首歌,却始终无法像歌词里般勇敢。也想起过那句歌词“心里羡慕那些人/盲目到不计后果/”,到底也只剩一声叹息。
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吻呢?连告别的吻都不愿意。我在这场沉默舞台剧里对空气解释说“因为我怕输,因为我想要更多。”可W先生却只能给我片刻欢愉。我骨子里渴望的全部占有与骄傲自尊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我们最多只能止步拥抱。朋友是做不了长久的,时间一长,最后只会褪成茫茫人海的过路人。
一件东西,只能给你一半,再好再喜欢,那我宁愿不要了。不能拥有全部的,我都会说服自己掉头转身,风轻云淡地走掉。或许,十七岁的我不会像现在这般硬逼着现在的自己理性,但我没有时光机。
曲终,人散,我又变回二十几岁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