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不经意间地过和着,一转眼就到了来年。眼下马上就要过春节了,在那个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不管大人小孩都对这传统节日充满了期待。
人有时骨子里都有点贱样,尤其是在一峰身上,显露的更为明显。刚进厂的工作热情,厂里的人是有目共睹的,时刻都能看到他的身影,绝对是一个好保安的形象。厂长建设叔也说,这娃看来也是可以挽救过来的。
可这么好的工作状态的时间却持续的不长,一峰时不时顺着这厂房外面转悠,像是在寻找什么“商机”一样,用贼眉鼠眼形容绝对不夸张。转过西侧的厂墙往北边走的时候,只见一张报纸横着贴在墙上,近处一看却是倒着贴着。
一峰心想这谁干的,在这贴报纸干什么,看看了报纸也是过期的,用顺手撕了下来。这一撕却发现了墙上的秘密---一个大洞,洞的那边是厂里纸条堆放的地方,仔细看可以看到厂里的。
这下可好,一峰像是立功一般,跑着回去找建设叔,上下不接下气地告诉了他看到的一幕。建设叔赶快安排人修补了厂墙,还让一峰沿着厂子再巡视了好几次,之后说:“一峰,你最近除了看管厂房,还得打听打听看这是谁干的,幸好咱们值钱东西还没怎么丢,不然……”
听了建设叔的叮嘱,一峰说:“叔,包我身上,我在咱厂干活一天,就不会让东西平白无故地丢。”
要说这白道白、黑道黑,人总是有办法的,尽管一峰到厂里上班了,可他之前名声在外,“江湖”上的人从来没以为他这是改邪归正。年前的一天,一峰给厂里请了假说是去打听打听“破墙”一事,厂老板自然是高兴就给批了。
这时的一峰像被笼子关了好久的鸟儿一般,骑着他的“二轮”自行车狂奔在去往乡里的路上。虽然这路满是石头,却还是无法抵挡他内心的喜悦。
到了饭馆,他还是标配似地点了吃的东西,老板问还喝啤酒吗?一峰说:“那弄半斤白酒吧。”
吃饭的时候,旁边的炉火烘得整个房子都红彤彤的。一峰是吃一口肘子肉、抿一口白酒,那香的好像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不忙地问:“三娃叔,向你打听个事。”
饭馆老板说:“你说,知无不尽。”
一峰漫不经心地说,“咱们这最近贼挺多的,没人偷你家东西?”
三娃叔说:“就我这小买卖谁看的上啊。”
“那我今晚上来,你把门留着,哈哈哈哈。”一峰风趣地调侃,又接着说:“真的有没有听说啊?三娃叔。”
三娃边忙着手里的活边说:“你还别说,上次乡北手那个村子有个叫段天的带了几个人来吃饭,喝酒的时候说他们好像把谁家厂弄了个洞。我也就听到这,其他的我也不愿意打听。”
也算是得到了一些线索,一峰轻轻地“哦”了一声,吃完饭给了钱就走出了饭馆。不料雪不知什么时候都洋洋洒洒了一遍,他的“二轮”宝座大部分被埋在了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