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正好,一位大哥从马路边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样东西,黄灿灿的。近前来一看,却是一个雪花梨。这梨好大呀,足有两个拳头大小。
这位大哥用清水洗过梨后,正欲入口,一饱口福。
这时,有人搭讪道:“好大的一个梨呀!”
这位大哥咬下一口,说:“可不,看着好,就买了一个,解解渴,刚从那边买来的,喏……”顺着大哥手指的方向,不远处的马路边儿,坐着一位老人。
大哥接着说,这梨真甜,听说是老人自己家种的。他家在山里,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载着这几筐梨来卖,寄住在远嫁在这里的闺女家。听说闺女嫁得不好,还离了婚,一个人带个孩子过,不易呀!
“哎,”大哥又叹了一口气。
“怎么啦?”
“听大爷说,刚才收了一张百元假钞,半天的梨白卖了,还不够呢。”
众人皆一脸诧异,会有这种事发生。
有“好事者”来到大爷身边,一探究竟。
只见大爷坐的端端正正的,两腿并在一起,腰板挺得很直,就像初入学的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的。穿着很朴素,看样子那件外套有些年头儿了,洗的发白,倒还干净。戴着一顶旧的前进帽,却掩不住满头的白发,脸上的胡子茬也是银白的,与古铜色的布满沟壑的脸颊相映衬,眼睛却很明亮,眼神也很单纯,如稚子一样。
被问起事情经过,大爷腼腆一笑。
“下次看见他,我肯定认得出来,他在这儿绕了好几圈儿了,骑着个摩托车,我还纳闷儿呢。”
“好事者”说,下次看见他,一定逮住他,让他赔钱。
大爷却说,不会这样做,万一他不承认,也没办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都快80岁了,一辈子也没惹过事儿。大爷说完,仍憨憨的笑着。
“好事者”竟无言以对,默默离去。
老人每天都会准时来卖梨,因其摊子太小,所以并不是很招人来买,加之两边摊主众多,品种齐全,所以,老人的生意并不好做。但是,凡是买过这种鸭梨的客人,常常会成为回头客,一来照顾老人的生意,二来也吃着放心。
仔细说来,老人并不能称为真正的小商贩,他成年的待在那个偏远的村庄,只在秋天大丰收后会离开家,出来卖梨。那里的父老乡亲纯朴,善良,只知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守着各自的庄稼过生活,日子虽清贫些,但也很悠然自得。据说,山上不光种着果树,也有很多知名的或不知名的药材,野蘑菇,时常也会有狐狸或野兔出没。
没生意时,大爷开始侃侃而谈,语言很朴实,但大家却听得津津有味,一脸的向往。
老人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摆着两个手提的竹篮,篮子里摆放着整整齐齐的梨子。那梨竟也一个个仰着头,如循规蹈距,正待检阅的士兵一样。
夕阳中,一人,一杆子秤,两篮子梨。